瑞王府,祥和廳內。
瑞王面色冷峻,目有寒意道:“亂臣賊子,罪該當誅。你們竟敢擅闖京城,本王即刻便可將你們拿下!”
“王叔息怒!方奎代表家父前來探望,還請王叔容侄兒傳達家父囑托。”華服青年說道。
此人正是朱但之子,朱長壽之孫朱方奎。
“你父親有何話說?”瑞王沉聲道。如果不是王妃說合,他絕不會與亂臣賊子過多言語。
“家父聽聞真武天居當年與西北王一戰中受了重傷。雖經調養,并且修為已經進階八重境,但隱患仍在??峙露刹贿^二十年之后的天雷劫。”朱方奎小心說道。
“那又如何?”瑞王不動聲色道。
“恭王是嫡長子,多年來一直輔助真武天君處理朝務;靖王深受倚重,鎮守西北。兩人都已突破生死玄關進階七重境。而王叔您年齡最小,修為仍是六重境。依王叔看來,真武天居一旦仙去,誰會繼承大統?”朱方奎說道。
“胡言亂語,蠱惑人心!”瑞王怒道,“你父親意欲何為?”
“家父也是替瑞王殿下考慮。當初家祖并無謀反之心,奈何真武天君疑心甚重,竟懷疑親密無間的兄長。家祖無端受戮,皆因是皇家血脈。天子之心,實乃揣測,王叔該三思而行?!敝旆娇f道。
“他自身難保,還有心情替我擔憂,真是可笑!”端王冷笑道,“那他有何打算?”
“家父身居南滇之地,并無覬覦帝位之心。但家祖之仇,家父日夜謹記,不敢忘卻。如今家父在南滇之地經營多年,又有南滇國舊屬和三圣教相助。如果王叔肯與家父一道舉事,功成之后,家父只要南滇之地,恢復南滇國舊制。天子之位,則由王叔繼承?!敝旆娇f道。
“且讓本王考慮幾日!”瑞王打發道。
朱方奎兩人走后,一個妖艷少婦從側方走了出來,嬌聲道:“王爺,還有什么好考慮的。臣妾是南滇國逆臣之后,你也知曉。一旦皇上得知此事,怪罪下來,非但臣妾賤命不保,恐怕還會拖累王爺。方奎所說不虛,皇上只有二十年的壽元。一旦皇上仙去,便是你死我活的局面,還不如盡早下手!”
端王原配因病而死,近兩年得此俏佳人,讓他欲罷不能。
王妃芳華年紀,嫵媚動人,端王憐惜道:“此事須從長計議,不可操之過急。朱但之心,非南滇之地可以滿足。何況還有大哥,二哥對皇位虎視眈眈。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第三輪的比試需現場抽簽決定對陣。孟勛和孫尚明兩人早早便抵達西山兵營。
玄印門方震不知孟勛有陰陽針的手段,貿然用護體金光對付五行劍,讓孟勛瞅準機會,祭出陰陽針。
陰陽針難以刺破方震的護體金光。但方震輕敵之下,周身大敞,結果中了陰陽針,敗下陣來。
五大宗門除了敗于孟勛和沈玉致之手的方震和查樂,其余人悉數晉級。加上非五大宗門的九人,共計三十二人參加第三輪的比試。
孟勛抽到了“丙上”的字條,對陣的是靈隱宗的趙昆。
上午八場比試的焦點在甲字擂臺的諸葛忘我。這個六重境的青年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眾人均想親眼看下他的真正實力。
甲字擂臺旁人頭攢動,丙字擂臺旁的人寥寥無幾。沈玉致和安意郡主幾人也都在甲字擂臺處觀戰。
孫尚明此前向他講過陣法之道。陣法以旗幡令符等物為媒介,集陰陽五行之氣,化天地鬼神之功,變幻莫測,常人難以招架。只有找到陣眼所在,才可脫困而出。
沈玉致以玲瓏劍輕易破除靈隱宗查樂法陣,但孟勛心里清楚自己不能掉以輕心。
孟勛原本想出其不意,祭出落魄珠。但趙昆卻搶先一步,祭出一塊幽黑令牌。
剎那間,擂臺仿佛消失,孟勛懸在半空,周圍變成漆黑一片,仿佛換了一個世間。
“九天玄雷令!”孫尚明輕咦道。
這是一件可以抵御天雷劫的法寶,沒想到會出現在靈隱宗弟子手中。
漆黑的天空突然一道電光閃過,接著是轟隆隆的雷鳴聲。孟勛猝不及防,竟被電光的余波沖擊,嘴角滲出一絲鮮血。
孟勛身上隱隱作痛,趕忙祭起五行劍,化成一條青龍盤旋在頭頂上方。
接著又有數道天雷降下,劈在青龍身上。青龍吃痛之下嗷嗷直叫,這股天雷之力傳到孟勛身上,孟勛覺得五臟六腑都要移位。血氣上涌,忍不住吐了出來。
五行劍所化青龍畏懼地縮成一團,盤在頭頂。若不是孟勛強硬支撐,青龍便會化成五行劍飛回。
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被天雷劈死。孟勛急躁想道??蛇@法陣的陣眼究竟在何處,他卻茫然不知。
煌煌天雷,聲勢浩大。且越來越密,令孟勛喘不過氣來。
景物移換,趙昆控制著此陣,卻不見其蹤影,無法對其進行攻擊。
難道就這樣認輸!孟勛心有不甘。慌亂之中,突然萌生靈感。前世之中常說陣法有“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看似“死門”實際卻是“生門”。
如果說此陣之中有“死門”,那便應該是天雷降下的方向。反之來想,天雷降下的方向就是此陣的“生門”所在。
容不得孟勛多想,此時只能放手一搏。如果猜錯,被天雷劈上一下,雖不會致命,但也會遭受重傷。
此時認輸,絕不是他的作風!孟勛冒著重傷的風險,強行驅使青龍沖向天雷降下的方向。
青龍感應到孟勛的孤注一擲的決心,展開身軀,露出獠牙,悍然而去。
又一道天雷擊中青龍,龍鱗紛飛,青龍身形一滯,卻并未退縮。
俄而風起云歇,天邊一道亮光照了進來。青龍將控制法陣的九天玄雷令擊落在地,直沖趙昆頭頂斬去。
九天玄雷陣被破,趙昆敗局已定,只得認輸。
孟勛狼狽獲勝。轉頭望向臺下,見沈玉致和安意郡主等人不知何時已經在旁觀戰。孫尚明則露出欣慰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