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s,3.15,午夜0點,倫敦。
天氣:暴雨。
一處小巷。
杰森、比爾和湯姆森呈三角站立。一種懷疑在他們心間產生。
“所以,不知道為什么,那些貧民開始和你們交流了?而且愿意告訴你們一些情報?”杰森微瞇雙眼。
“對。他們所說的不盡相同,但是全都是無用信息,我們之前獲取到的?!北葼桙c了點頭。
沉默蔓延。一時間,小巷竟陷入了某種程度上的寂靜。
提燈的火光勉強照亮著老紳士的半張側臉。他伸手按了按濕透了的禮帽。
雨點緩緩落在他的衣物上,濺起一層薄薄的水花。
咔嚓...
一直在被杰森握著的左輪突然發出了一聲輕響。杰森甩動右手,讓轉輪甩回。
瞄準比爾。
“信息全部無用,還是你對我有所隱瞞?!北粺艋鹫樟恋陌霃埬樕媳M是冷漠。
“杰森...稍微冷靜一些...我們確實只搜集到了這樣的情報...”湯姆森打著圓場。
“是嗎?!苯苌淖齑捷p輕蠕動,只是吐出了一個字。
“是的!”比爾突然變得十分激動,“我們淋了整整一晚上的雨,拉下臉去和那些臭蟲交談,你現在居然因為一點點懷疑而想殺我?!”
“比爾...”湯姆森有些驚訝,在他的認知中,雖然比爾有些易怒,但絕對不會如此失態。
呯!
石磚炸開,幾塊碎片飛濺而出。
老紳士的眼中閃爍著狡詐。
“你是怎么看出來的?我很好奇。”湯姆森帶著詭異的笑容看著他。
剛剛杰森瞬間甩槍,讓子彈從湯姆森的腦袋旁邊擦過。湯姆森在那一瞬間的表情和反應讓他的身份完全暴露。
“很簡單。你和安卡的交談結果讓我不滿意。我只是用普通的催眠就能得出的信息,你居然都沒有告訴我。安卡和你走出時可是帶有【依靠】情緒的。區區這么點情報都要隱藏。你并不是個合格的偽裝者。”老紳士這次直接用左輪指著湯姆森的腦袋。
一旁的比爾一臉懵逼。
“而且,湯姆森根本不可能來摻和我和比爾的事情——他很清楚,我們師徒之間的事情他無法插手。”提燈的火光有些搖曳。
啪啪啪...掌聲響起。
“太棒了。你完全擔得起【資深調查員】這個頭銜。”“湯姆森”稱贊著,“可是,我是誰呢?”
“你應該就是夢境的制造者吧。之前把我和安卡拉入夢境的目的就是誤導我。必死的局面由另一位神話生物來打破,未免也太拙劣了。”杰森說著。
“唔,難以置信。但是你為什么沒有把我殺掉呢?你應該很清楚,湯姆森已經死掉了——等等,讓我想一想。”“湯姆森”一手扶額,做出思考狀。
老紳士冷眼看著。
數分鐘后...
“哦!我知道了?!薄皽飞甭冻隽岁幹\得逞的笑容,“你是想要取回‘這個’,對吧?”
一根鎮靜劑被他從外衣口袋中取出。由于倫敦城的某種限制,杰森在進入這里時帶有的額外鎮靜劑全部消失,只剩下了這么一支。之前在第一次與安卡交涉前,為了保證湯姆森的安全,杰森將唯一的藥劑在暗中遞給了他。
“湯姆森”將這管藥劑拿至眼前??粗樛仓新燥@渾濁的液體,他笑出了聲。
“你就是在怕我銷毀它吧?!杰森?”他的手掌緩緩發力,“比爾已經有些狂躁了,你估計也在多次直視【高等存在】的過程之中染上了瘋狂吧?這管鎮靜劑,就是你們逃出這里的關鍵。不過,看來只有一個人能逃掉呢~”
一個印記在“湯姆森”握著針筒的右手背上浮現,被比爾看到。
只是瞬間,比爾就感覺自己眼前的世界發生了極大程度的扭曲。
待到再次恢復視覺時,他已經處在了一處變異嚴重的化學實驗室中。
【表層】
杰森和“湯姆森”的對決還在繼續。
至于一旁的比爾則直接被兩人無視。
“那么,事情就簡單了?!背弥苌淖⒁饬Ρ槐葼柕牡沟厮龝r,“湯姆森”一把捏爆了【鎮靜劑】。
轟!
爆炸。
“鎮靜劑”內裝滿了液體炸藥。
在“湯姆森”捏碎針筒的瞬間,炸藥收到碰撞并于空氣接觸...以湯姆森的智慧,不應該辨別不出炸藥和鎮靜劑的區別才對。
“湯姆森”眼中滿是不解。
由于針筒直接在眼前爆炸,他的眼睛被飛濺的碎片直接摧毀。
不僅如此,劇烈的震蕩讓他的大腦受到波及,無法以任何形式脫離湯姆森的軀體。
呯!
血液和腦花飛濺。
杰森毫不猶豫地一槍射爆了他滿是血跡的腦袋。這時候猶豫就等于將自己和比爾推向死亡。
遠處的高樓間,一聲怪異的慘叫隱隱傳出。
老紳士從口袋中掏出了真正的鎮靜劑,為不斷痙攣的比爾注射。
“其實...在你和安卡的父親交流完后,我就開始懷疑你了。”杰森轉頭看向湯姆森的尸體,輕笑著。
他確實有被瘋狂影響到,但是作為一名擅長催眠的資深調查員,他有太多太多的方法讓自己保持清醒。
過了一會,比爾醒了過來。
杰森快速和他交代了一下情況,然后帶著他往安卡家走去。
“安卡身上應該還藏著一個我不知道的線索?!彼沁@樣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