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執：“……”

　　“柏瑜，走吧。”阮湛將她的書接了過來。

　　柏瑜：“阮湛同學？我哥來接我，你這兒？”

　　夜色濃厚的胡同，阮湛的表情也越發真實，“我也是你哥。”

　　一半真實，一半揶揄。

　　柏瑜扶額，“沒那個必要，過了這兩條街就是我家。”

　　阮湛一臉笑意隱匿在夜色，“我剛好去買些東西，順路。”

　　柏瑜：“……”

　　“再見，阮湛同學。”過了兩條街柏瑜一把將手里的書，要了過來。

　　馬路對面的柏瑾穿著黑色長衣長褲慵懶隨意地斜靠在路燈下。

　　昏黃燈光自上而下，落在他的身上，虛無的真實。

　　男人吸了一口煙，彈彈煙灰，又漫不經心地吐出，裊裊煙霧在他面前飄過。

　　“柏！瑾！”柏瑜上前將手里的書壓在他手里面，這樣騰出手來可以扣他腦仁，“你敢吸煙！”

　　柏瑾紋絲不動，輕松地抓住她的手腕，沒有用勁兒，嘴里叼著煙說道，“差太遠了。”

　　又來幾句，“小屁孩兒，你這就不懂，男人吸煙解悶。”

　　“你有本事兒給咱爸說去。”柏瑜被壓得反抗不了。

　　“哎呀，我腦袋瓜子疼。柏瑾。”柏瑜抓著他的胳膊。

　　“行啦，還沒說你這么晚回家，你就開始教育我了？”柏瑾比她高出許多，勉強到他肩膀上。

　　捂著她的腦袋，將人半掩著壓回家。

　　隔著一條路周身被黑色包圍站著一個男生。

　　男生目光緊鎖著對面的女生，尤其是對面的男生握著女生的手腕時，眉眼寡淡，神色冰冷。

　　門咿呀地一聲，有人來了。

　　“湛哥，回來了。”江執端了一盆水，正在將腳放進水里。

　　“時昱呢？”

　　江執撇了嘴，“時昱，湛哥叫你呢。”

　　“怎么了？”沈時昱換了一身衣服，身上夾雜著水汽。

　　手里的捏著幾張紙券，遞給他。

　　“我靠！！！”江執叫了一聲，“你從哪來的球賽門票，不是早就沒了嗎？”

　　沈時昱挑了挑眉，接過，鳳眸漫出來的驚喜，不言而喻。

　　“謝了，兄弟。”

　　“這個。”阮湛又遞給江執一張券。

　　“湛哥，不，爸爸。”江執激動地原地起飛。

　　阮湛進到房間，將江執的聲音隔絕在外面，手心里的創可貼，捂了一片，時間夠了。

　　撕下來，扔進了桌子旁的垃圾桶。

　　翌日，午休時間。

　　“昨天的英語作業，趕快交了，最晚是上體育課之前。”

　　“昨天的物理試卷，趕快交了，最晚也是體育課之前。”

　　“昨天……”

　　“你先別說話，化學是明天的課。”

　　“累死算了。”

　　“早知道昨天就寫了，啊啊啊啊啊。”

　　“快寫吧，我剛才看見化學老師抱著試卷往這兒咱們班走。”

　　趙雯雯去了一趟廁所，打探了情報。

　　同學們奮筆疾書。

　　物理課代表在講臺上說著，下面的學生，慌亂地傳著某個已經做好作業的同學。

　　“雯雯，你英語寫了嗎？”宋翹拿著已經不整潔地試卷跑到第一排。

　　“寫了寫了，給。”

　　“宋翹，我也抄抄，叫我也抄抄。”

　　“你卷子怎么回事兒？”高明誠推著眼鏡，看向宋翹皺巴巴的英語試卷。

　　“哎呀，笨死算了，你要是不讓它皺巴巴地，老師肯定覺得你是抄的。”

　　宋翹抄著說著。

　　“哦哦哦，你可真聰明。”高明誠反應過來。

　　班里面分了兩撥人。

　　一撥正在看著另一撥人抄作業。

　　這一撥抄英語，這一撥抄物理。

　　“抄什么抄，我都不抄。”江執一屁股坐在板凳上面，翹著二郎腿拖著腮幫子，頂著濃厚的臥蠶。

　　“牛批，江執，你有本事你別抄湛哥的。”

　　路程捏著卷子到處瞎跑。

　　“不抄就不抄。”江執站起來，側著身子，一頭扎進人堆。

　　“你們抄的誰的？”

　　“雯雯的，雯雯的，你不抄，上一邊兒去，別耽誤我抄。”

　　“瞅瞅瞅瞅，至于嗎？你們不吃飯了嗎？”

　　“還有兩節課才上英語，物理，今天一上午你們干嘛呢？”

　　江執坐在桌子上，指指點點。

　　“湛哥，叫他拖走。”

　　趙雯雯笑著拍著江執，“下去。”

　　“切。”

　　繼續溜達。

　　“柏瑜同學，你寫了嗎？”江執看他們最后一排安靜得不正常，前來慰問。

　　“寫了。”女生掀起了眼皮，慵懶隨意。

　　“哇哦，你好棒啊。”

　　“江執，回來。”阮湛將人喚回來。

　　柏瑜抿著唇，嘴角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