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柏瑜接了電話,上面顯示的名字。
“我一會兒就回去了,謝謝關心。”
語氣溫和,頗為教養。
“仙女寶貝,你同桌打你電話了?”柏承銘看了一眼自家女兒。
“嗯,是個男生。”柏瑜也沒在隱藏什么的,就和自家老爸說了情況,走著說著。
柏承銘心里逐漸有一股氣憋著。
“爸,不用擔心,他超級好的。”柏瑜在旁邊繼續美言阮湛。
“什么超級好?”柏承銘反駁,有些生氣。
“爸,我的藥方呢?”柏瑜他們兩個人走的挺快,藥方沒拿。
“哎,就是。”柏承銘兩手空空的,什么也沒有,柏瑜看著他就笑了起來。
“爸,你在干什么?玩捉迷藏嗎?”柏瑜說,“一會兒我媽來,你又要挨吵了。”
一聳肩,整個人懶懶地看著她,打個哈欠。
“又困了?”柏承銘問她。
柏瑜咕噥一聲還好。
一陣熟悉的高跟鞋聲音來了,“藥方在這兒,或者不用藥方也行。”
“媽。”柏瑜側身,舒媛女士站在他們兩個人中間,“走吧。”
抓藥完之后,柏承銘就回了木本木熬藥。
“瑜瑜。”舒媛女士溫柔地喊了她一聲名字,“還要回學校嗎?”
“嗯,反正也沒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唄,在家躺著也是躺著的,沒什么用。”
柏瑜認真地說道,與其在家一動不動,倒不如在學校多點互動,或許心情也不賴。
“好,我送你回學校。”柏瑜媽媽說,“再過十幾天,你該過生日了。”
“謝謝老媽記得。”柏瑜笑道。
雖然柏承銘和舒媛很少在一起慶祝她的生日,但是禮物什么的都不少,每次都在十月二十四日送到。
“我到了,老媽,你先回去吧。”柏瑜擺了擺手。
“好的。”舒媛還是下車目送她進了學校沒了身影。
柏瑜這次跟著老媽走了東門,距離自己的學校特別近,“柏瑜。”
宋翹在樓上正在玩耍,看到她叫了她的名字。
在樓下的柏瑜,抬頭看了一眼,點了頭,算是打了聲招呼。
柏瑜步子不疾不徐,脊背永遠挺直,像一棵松樹,堅韌不拔。
渾身散發著清冷疏雋的氣息,清冷高貴的氣質,是一般家庭培養不出來的。
這是她第二次沒穿校服。
樓層一陣躁動,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領導人來查班了?
白色鴨舌帽,黑白格子襯衫,牛仔褲,一雙白鞋。
在一眾藍白校服里面顯得格格不入,卻又濃重墨彩。
重新帶上口罩,路上遇到什么人都不打招呼,直接奔向自己班級。
“阮湛呢?”柏瑜回到座位上,沒有阮湛的身影。
江執伸了頭,不加掩飾地笑,“湛哥,今天燒腦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腦袋溫度今天爆表了,自己一口悶了一包退燒藥,不頂用,還非要來學校。”
阮湛腦袋暈乎乎的,在和柏瑜通話之前還沒這么嚴重,現在正待在沈時昱的辦公室。
“你不是他兄弟嗎?你為什么不去?”柏瑜皺眉。
“我要是能勸動,我還能在你面前告他的小黑狀?”
江執說道,“他在學生會主席那兒,知道在哪兒吧。”
柏瑜翻了白眼兒,從桌兜里面又掏出來一個校服褂子,隨便一披,就去找沈時昱了。
江執這邊兒趕快讓沈時昱從學生會辦公室出來,通風報信一把手。
明德設施除了教室比較掉價,但過了十月一之后就修理了不少。
這兒的辦公室,高端的不行。
推開隔音門,辦公室里面的設施一覽無余。
黑色沙發上,窩著一個人,手腕露在外面腕骨凸出,手指修長,骨節勻稱。
那人閉著眼睛,身上沒有穿校服,許是熱的脫掉了,穿了一身白色襯衫,和當初入校見到他的模樣相似,只是現在臉上疲憊更為明顯。
側著頭,另一只手,放在了灰色毛毯里面,鼻梁高挺,膚色白的過分,長睫乖巧地排成一排,投下一層細密的陰影。
推開門進來的時候,阮湛的眉間都動了動,眼皮太沉,就沒打算睜開眼,平時這個房間,沈時昱也都是關著的。
“時昱?”沒了聲音,阮湛叫了一聲,病了的人確實比較虛弱,聲線微啞帶了幾分疏冷。
“阮湛。”柏瑜走近。
“阮湛,你都多大的人了?”柏瑜拍拍他的肩膀。
“你自己不知道要去看病嗎?”摸了摸面前桌子上的水,都沒了溫度。
“還發燒嗎?”電子溫度槍還在桌上擺著,都沒動。
阮湛就沒說話,扯開身上的毛毯,讓她坐在旁邊,“你怎么樣?”
“我還好,沒什么大問題。”柏瑜說道。
“我看了,就是有點燒,不用去醫院。”阮湛捏了捏她的手指,有些冰涼。
“為什么手這么冰?”阮湛眉頭擰了。
“我剛洗手了,所以就很冰。”柏瑜抽出手。
阮湛還沒把手溫熱,主人就撤走了。
“沈主席這兒,沒杯子嗎?”柏瑜問。
“別拿,坐這兒歇會兒,我想聽你說話。”阮湛捏了捏鼻梁,手指在里面紅了薄薄一層。
柏瑜沒聽話,繼續找杯子。
蓄滿了兩杯子,一人一杯,坐在沙發上。
“多喝水。”
阮湛看著遞在自己面前的水杯,里面的還蕩著圈兒。
“沈主席這兒還有茶葉?”柏瑜感慨道。
“柏瑜,我頭疼。”阮湛被她心大的難受,她不是來看我的嗎?
“等一下,把這個再吃了。”江執走之前塞給她一包感冒藥。
“我不想。”面部表情比較凝重,頭直接扭走了,不太想看到里面的黑色藥片,一會兒鼻間和胸膛都是這種味道。
“我不喝,我不感冒了。”阮湛的毛毯蓋住頭,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快點,你乖點。”柏瑜跟他奪這個毛毯,都虛弱了,還能跟她搶毛毯?
“阮湛,我生氣了。”柏瑜松手,雙手抱臂,“你敢跟我搶毛毯?”
說著一陣悉悉索索聲音,柏瑜站了起來,“頭伸出來,把藥喝了。”
阮湛看了一眼黑色藥片——甘草片,吞咽了幾口唾液,“我吐了怎么辦?”
“給我喝。”身上發虛,還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