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瑜臉上直接紅了一片。
“阮湛,你真是簡直了。”柏瑜一只手捂住半張臉,另一只手調制了攝像頭。
“我怎么了?”始作俑者正在低笑。
“你再這樣瞎說,我戳你了。”柏瑜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將他的表情全都截圖。
阮湛想起來了戳他就是那個表情包,一只手指頭戳著小崽崽的屁股,戳一下,凹陷一下。
“下次見面讓你戳真人的。”阮湛想了想,真正的手感還不知道怎么樣的。
柏瑜:“我才不要。”
說的太過也不太行,“行了,你把攝像頭轉過來,我看看你。”
柏瑜慢吞吞地將攝像頭轉過來。
“看吧。”
阮湛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對視。
“柏瑜。”
“嗯。”
柏瑜眼眶有點酸,“在飛機上大概多久才能到?”
阮湛:“不知道。”
阮湛心里挺怯的,萬一那個熟悉了那個圈子,融進去那個圈子出不來怎么辦?
變成一個只知道追求家族利益的工具人。
“柏瑜,不要熬夜了。”
阮湛叮囑她,“睡覺戴好帽子,頭就不會痛。”
“沒事兒,不要再吃辣吃冰,你身體太虛了。”
“啤酒不要喝了,頭會痛。”
“……”
總之,阮湛說了很多,全都是有關她的故事。
“我知道。”
柏瑜點頭,鹿眼兒萌出了霧氣。
“你什么時候才能畢業哎?”拖腔帶調的想要掩蓋住哭唧唧的聲音。
“那不得四年,怎么哭了?”阮湛看她打哈欠的掩護。
“沒有。”柏瑜嘴上不承認。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阮湛保持對她的讓步。
“不是的吧。”柏瑜反駁道,“不能這樣說,我說什么就是什么。”
“嗯?”熟悉的翹音兒像是在耳邊響起,柏瑜內心一陣悸動。
“你好歹要有自己的想法。”
阮湛點頭。
柏瑜想得到他最真實的想法,“為什么現在要去國外呢?”
阮湛不知道從何而說。
“大概就是,我一個獨生子?”
找不著邊的語氣,說著不著邊的話。
柏瑜在攝像頭的這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發現你現在離開我之后,連說謊話都說的那么明目張膽,也不打草稿,修飾修飾。”
阮湛嘴臉勾笑,一臉真誠,“我沒說謊,你要信我。”
柏瑜又傲嬌地哼了一聲。
“等你上完四年畢業之后,再說吧。”
柏瑜說完之后,兩個人又保持了幾分鐘的沉默。
未來的事情永遠不可以預知,這四年發生什么,他怎么能知道?
“是不是困了?”阮湛見她一直打哈欠,鹿眼兒時而瞪大時而縮小。
“該不困,多長時間了,早著呢?”
柏瑜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著的。
耳朵里面阮湛不停地讓她躺好,手機放在另一個枕頭的旁邊,這相當于直播睡覺。
阮湛一直等到柏瑜手機沒電,自動關機這才停止了對話。
又過了五六個小時,a城估計都該天亮了。
阮湛也降落在他三年甚至十幾年都不想進來的“家”。
阮湛的論文寫好點擊發送,要一個星期后才能通過。
“進。”敲門聲響起。
孟新羽隔了幾年才見到他。
“阮湛。”
“嗯。”阮湛剛洗好澡,渾身透著濕氣,頭發凌亂還沒來得及擦干。
“還適應這里的生活氛圍嗎?”孟新羽淺聲問他。
“要是沒什么事情的話,我要看文件了。”阮湛什么也沒回答,讓人先離開這里。
距離離開a城已經過了兩個星期。
阮璽先后讓他進了家族,入了族譜,然后從公司最基層做起。
算是想讓他圈養在法國。
“嗨,阮。”新結識的權貴。
“你好。”阮湛嘴里的法語流暢又動聽。
之前聽柏瑜說,法語聽的令人心馳神往。
阮湛一直get不到這句話的精髓。
說中文的才是女王。
這個他贊成。
“下午有個派對,要來參加嗎?”金發碧眼的外國人看起來要比阮湛大上五六歲。
實則是比他大一歲。
“去。”阮湛想也沒想地說去。
“好,我們五點鐘在XXYY酒吧見。”金發碧眼掛了電話。
阮湛看了下時間,已經是一點多了。
到這兒之后他就被迫換了手機,原來的手機已經別沒收了。
阮璽讓他徹底與從前做個了斷。
阮璽認為阮湛沒有恒心去和從前做了斷,那他就來替阮湛,做這個了斷。
除了留下一疊素描,其余的東西全部被阮璽帶走燒掉,手機也扔了。
因為阮湛會和他大鬧一場,沒想到還挺能沉住氣的。
扔他東西的那天,法國下著雪,也是他第一天去工作的那天。
賀城給他錄了八秒的視頻,里面的東西轟轟地燒著,灼熱的溫度透過屏幕燒掉他最后的信仰和堅持。
論文已經通過,只需要畢業的時候拿個畢業證,現場發表個演講就行。
作為華人新貴,阮湛這一家族在整個法國已經無孔不入。
下午五點。
XXYY
酒吧名印入阮湛眼里,桃花眼瞇了瞇,嘴角勾出譏諷。
每個城市的地下層都充滿了性.欲。
這所城市也是,即使地處首都中心。
暮色降臨,黑天遮住了整個城市存在的丑陋不堪。
城市關系錯綜復雜,阮湛初來乍到,還不能輕舉妄動,想要真正融入其中,留點血。
“湛。”金發碧眼叫德,在門口等待他,這個德是阮璽給他的人脈,在一本書里面所有的人物關系讓他自己去找。
阮湛不了解法國歷史,也不屑于了解這里的一草一木,如果不是為了回國。
“來了。”阮湛隨便套了一身衣服,看起來像個高中生。
“哦吼,湛可真年幼。”說完吹了口哨。
與外面的被層黑紗包裹的世界截然相反。
酒吧里面的燈光,絢麗無比,主人應該很懂情.欲。
隨處可見的打炮。
從踏進這個城市開始阮湛就不在是之前的阮湛。
前后只經歷一個星期。
由于來了位漂亮的新朋友,氣氛比之前更為沸騰。
男人修長的手指撩開幕布,黑色風衣修飾著整個身形高挑頎長。
里面的燈光忽隱忽現,變幻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