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中年人一刀猛過一刀,猶如狂風掃落葉般干凈利落、凌厲至極。
言謹面色凝重,揮動長刀苦苦支撐。
黑袍中年人速度快得出奇,落在熱成像中,就是一道道紅影。
短短幾個呼吸下來,他身上便是多了許多道口子。
“篷,”迎面一刀襲來,言謹慌忙架刀阻之。
只覺一股巨力傳來,雙手瞬間麻木,撕裂之痛襲上心頭,讓人恨不得棄刀而逃。
“不行,這黑袍人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我都完全不是對手,繼續這樣下去,我會死的!”
臉色前所未有的嚴肅,腦中快速轉動,篩選著一個又一個應對之法。
不待他喘氣,黑袍中年人再次飛劈而來。
慌忙而擋,直接被一刀劈飛出去幾米,轟然跪倒在地。
“噗”,一口鮮血噴出,染紅地面。
煉體中階抗衡源泉境武者,根本毫無勝算。
“小子,倒是小看你了,以煉體中階接我這么多刀,你死得不冤。”
“可惜了...”
黑袍人持刀而立,言謹此刻已是任他宰割,他倒不吝嗇說兩句話。
但也僅限這兩句!
“死吧!”
話落刀起,他不打算解釋解釋為什么可惜。
“唰~”
眼看刀落,危急萬分,言謹心頭一緊,猛然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朝其猛地丟去。
賭一把!
“砰!”想都不想,落下的刀鋒轉奔瓶子而去。同時腳下生力,言謹被一腳踹飛老遠。
又是一口鮮血猛地噴出,臉色蒼白如紙。
這卻是怕言謹趁機偷襲。
“啪”,刀落瓶碎,無數粉塵瞬間爆散開來。
“遭了!”中年人心中一驚,心知不妙,瞬間暴退。
用毒,在武者交戰中并不少見,就是他自己,曾經也多次使用。
反應雖快,卻還是晚了!
這粉塵正是言謹從賈豪仁身上得到的失明散,本以為是雞肋,此刻卻是起到奇效。
有心算無心之下,些許粉塵飄散進中年人眼中。
他全身上下都裹得嚴嚴實實,唯獨雙眼,顯露在外。
失明散,言謹得到后專門在網上查過。
是一個叫岑師藥的藥師獨家研制,初級失明散可讓人短暫失明,見效極快。就是有點不正經。
但實乃偷雞摸狗、殺人放火、居家旅行的必備良藥。
他得到那瓶,正是初級失明散。
此刻藥塵入眼,中年人只覺眼睛火辣辣一陣疼痛,淚如溪水,嘩嘩直掉。
根本睜不開眼!
初級失明散,說白了就是各種對眼睛具有刺激性效果藥物混合制成。
對眼睛具有非常大的刺激,讓人根本睜不開眼。
睜不開眼,可不就失明了么!這也是為何說其不正經。
“啊!!!”慘叫聲響起。
中年人一手捂著眼,一手持刀胡亂劈砍,口中嘶吼不斷。
“小王八蛋,你個陰險小人,我將你碎尸萬段!!”
中年人怒火滔天,恨不得活剮了言謹。無奈雙眼疼痛劇烈,根本睜不開,不可視物。
擦去嘴角鮮血,刀尖杵地,言謹捂著胸口站了起來。
剛才那一腳,踢得真特么狠!
看著中年人如無頭蒼蠅般胡亂揮刀,蒼白的臉上終是露出一抹笑容。
兩排潔白牙齒露出,牙齦中鑲嵌著鮮血。
雖然狼狽不堪,但言謹很高興,生死一刻,他終究賭對了!
最后那一刻,中年人若不收刀去劈那瓶子,那他現在定已身首異處。
“老王八蛋,你不是很囂張么,現在輪到我了!”
任誰被像剛才那么壓著一頓狂砍,都會怒火燒心。
從不吐臟字的言謹,難得破了一次罵戒。
失明散具體效果能有多久,言謹不知。
一個敢拿藥物大雜燴充當毒藥的藥師煉制的玩意,言謹實在不認為能有多靠譜。
眼睛一瞇,腳下一錯,持刀朝黑袍中年人沖去。
剛才不是對手,眼下對手一個高級殘廢,他不認為自己還不是對手。
長刀破空,刀鋒橫掃而過,黑袍中年人大腿上被開了道口子。
他目的不是殺死對方,只要能在對方身上開一道口子便足以。
碧鱗刀之毒還沒在武者身上實驗過,此刻這么好的對象,自然不能浪費!
一刀得手,快速后退,站在遠處遠遠看著,任憑中年胡亂劈砍空氣。
大哈起身跑到言謹腳邊蹲下,尾巴搖地歡樂。似乎是知道大局在握了。
言謹緊緊盯著黑袍中年人。
熱成像之下,一抹黑色在其傷口處快速蔓延,速度驚人。
不過兩三個呼吸,黑色已經蔓延至全身上下。
再看中年人,手中長刀掉落在地。
雙眼暴突,其內布滿血絲,原本白色的眼球變得墨綠發黑,猙獰無比。
手指指著言謹,口中發出“咯咯”之聲。
最終眼帶不甘之色,摔倒在地,已然沒了呼吸。
“嘶~”
見狀,言謹不由倒吸一口涼氣,背后發冷。
“碧鱗蛇毒竟然如此可怕!”言謹此刻有點兒口干舌燥。
自己上次到底是拜了哪個菩薩,竟然能在碧鱗蛇毒下逃得一命。現在更是獲得一身異能。
“碧鱗蛇毒真是一顆初級茯苓丹便能牽制住的么?”看著躺在地上的黑袍中年人,言謹不由想起老班救他后所說的用了一顆茯苓丹的事。
當時他下意識便以為是初級茯苓丹,老板也沒各位解釋。但現在看來,他或許想得太過簡單了。
此事暫且不提,見黑袍人躺在地上不再動彈。言謹小心翼翼走上前去。
刀尖戳了戳黑袍人,有心在其心口補上一刀。
瞧見起黑色面巾下流出的黑色濃血,才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看來不是裝死。”口中念念有詞。
正要蹲下檢查,心頭一轉,又再次停下,揮動長刀一劃。
手筋腳筋盡被挑斷。
“這下裝死也不怕了。”
做完這一切,言謹才是蹲下,伸手扯下中年人臉上面巾。
真容顯現,卻是有些可怖。
不僅雙眼變成墨綠之色,其口鼻更是流出濃黑色血液,飄散著一絲腥臭味。臉上膚色變得暗淡,一絲綠意充斥其中。
碧鱗蛇毒,恐怖如斯!
“難怪只是幼年期的青眼碧鱗蛇都被評為二星危害。”言謹喃喃自語,心頭帶著一絲不敢置信。
這毒未免太過可怕。
這么恐怖霸道的毒,自己就這么掌握了?
心頭帶著些許懷疑,隨即便是涌上巨大的驚喜,碧鱗刀之毒,必然是他今后最大的底牌。
壓下心頭喜悅,拿面巾蓋上其臉。伸手在中年人身上摸索起來。
自上次賈豪仁之后,他便是愛上了摸尸的感覺。
怪異的是,明明是第一次殺人,他卻是沒有絲毫不適。
上次弄死那只為研究事業獻身的兔子,他好歹還有丁點不好意思。
一切怪異起源,皆歸蛇毒。
片刻后,言謹停手,眉心微蹙。
看著手頭的幾瓶元氣液,臉上帶著一絲氣憤。
“堂堂一個源泉境武者,身上竟然一點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元氣液?這玩意也算值錢?
有碧鱗珠蛇影凝聚的綠元液,他根本看不上市面上的這些元氣液。
其實這里的元氣液不算少,足有六瓶,而且是十滴裝的元氣液,價值六十萬。
在以前,這是言謹家產的好幾倍。
只是如今“繼承了”賈豪仁的遺產,這確實就有點不起眼了。
最重要還全是他最不缺的元氣液。
“真是寒磣,也不知道怎么混的!”
口中吐槽一句,將幾瓶元氣液全收了起來。
看了看尸體,撥通林山聯系電話。
......
“......”
“林叔,你想問什么就問吧,你這看得我怪滲人的。”
再次做客風巡衛,林山坐在言謹對面,兩只眼睛緊緊盯著他,眼中滿是怪異。
兩次做客風巡衛,前后不到兩小時,他也算是打破了一個記錄。
“你怎么做到的?”林山看著言謹。
“你是說那個黑袍人?就是先用失明散讓他失明,然后趁其不備僥幸得手。”言謹老實交代。
“......”
林山額頭布滿黑線。
“你一個煉體初階的學生,就那么輕松殺死一個源泉境?那是源泉境武者,不是一只雞!”林山在“源泉境”三字上著重道。
要知道,他現在也才只是一個源泉中階的武者而已。
“額,叔你也說了我只是一個煉體中階的學生,那人根本就沒把我放在心上,我也是出其不意僥幸得手。”言謹弱弱解釋道。
“算了,不說這事。”林山無奈搖了搖頭,他心頭對此事確實是很震驚。
畢竟那是一個和他差不多實力的武者,誰能想到就這么死在了言謹手下。
“林山身上那毒,是怎么回事?”林山擺正了臉色。
聽到這話,言謹臉色同樣擺正。
這事可得仔細回答,他不想讓任何人將這事聯系到青眼碧鱗蛇身上。
“你不用擔心,那個黑袍人身份查出來了,是聯盟通緝榜上的人,你殺了他沒絲毫影響,反而還能獲得一筆賞金。
這個問題也是我自己問你的,跟風巡衛沒有關系。”
林山問這事,不是想探尋言謹的秘密,而是出于對言謹的關心。
那中年人所中之毒經過檢測,竟然在風巡衛資料庫當中找不到同樣的毒。
如此可怕之毒,又沒有可查之處,林山才不得不問。
“林叔,其實我是毒系戰魂武者。”
言謹裝作猶豫一番,才開口說道。

陳氏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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