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喜歡直接點的?”
俞棄手指托著下巴,似乎在認真考慮。
須臾,俞棄起身的瞬間,整個人的氣場變得凌厲起來:“那本座滿足你。”
“本座的身份沒瞞著你們,在帝京的這些日子,想來你們都調查到關于本座的,秘密?!?p> 說到最后兩個字,俞棄搖頭嘖了聲。
不對,這不算秘密。
從始至終,俞棄都是故意暴露自己的弱點,故意讓血滴門的人相信,他俞棄,白日里是真傻。
果然,他們就安分不住了。
一個老三岳秉衷,一個老六張尚,盤算著該如何借他人之手殺了他。
這不,今天就找著了機會。
只不過出了點意外,沒想到小傻子竟然會為顧卿月擋暗器,也沒想到他會因此出現。
“血滴門和暗刺有過合作,想來有人那時就與暗刺暗度陳倉,搭上了。”俞棄道:“袁紹書要本座的命,而又恰好掌握本座的秘密,多好的機會,你說是吧,老六?”
張尚面色不變,握著椅子扶手的手卻攥緊了:“屬下以命起誓,絕不敢背叛門主!”
俞棄沒在意他的誓言,這勞什子東西,于他們這種人根本不可信。
俞棄緩步走到張尚身邊,半是遺憾地拍了拍張尚的肩膀:“其實本座理解你們,任誰都會想殺了在自己身上種毒的人,畢竟受制于人,太難受了。”
張尚只覺肩上壓著一座山,連氣都喘不過來。
眾人心一驚,忙躬身表忠心:“屬下心甘情愿追隨門主,為門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呵——”
“本座不需要不忠之人,怕被背后捅刀子?!庇釛壍晚戳藦埳幸谎?,五指探到他的胸口前。
張尚被內力給制住了身體,根本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死神之手就要穿透他的胸膛。
不、不要......
俞棄突然頓住,懊惱地收回手。
忘了顧卿月說過,不喜歡別人的血碰著他的手。
“若辭。”
就在張尚以為逃過一劫時,他就看見自己的身體倒向一側。
張尚的頭咕嚕在地上滾到岳秉衷腳邊,他的眼睛還不可置信地瞪著。
岳秉衷冷不丁和那瞪得仿佛要凸出眼眶的眼珠子對上,他喉結上下滾動著,好一會才強迫自己的視線偏過去。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眾人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岳秉衷和張尚存了別的心思,殺門主不成,反被門主發現。
那么下一個就是岳秉衷。
若辭的刀正欲抬起對著岳秉衷。
岳秉衷霍然跪下道:“門主殺得好!”
俞棄轉身看著他,眉梢一挑。
岳秉衷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道:“屬下有罪,沒能第一時間揭發張尚的所作所為,屬下愧對門主!”
俞棄難得有心情和岳秉衷掰扯掰扯:“這么說你早就知道張尚想殺本座,卻秘而不報?”
“屬下曾經也勸說過老六,本以為他會聽進去,結果沒想到——唉!”
他說的逼真,仿佛確有其事。
“那本座得好好賞你啊。”
俞棄眸光一掃,道:“你們以為,本座該不該信他?”
“這......”
信不信全然在俞棄一念之間。
他問他們,只不過是想逼他們表態罷了:
“我等但聽從門主之令?!?p> 俞棄腰桿微彎,眸子里翻騰著洶涌的黑霧,墨色錦衣,宛若死神:“你真以為本座蠢的不可方物?”
俞棄有些糾結地看了看雙手,他更想自己動手。
聽話真難。
算了,給顧卿月一點面子,再聽她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