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智者往往懂得如何權(quán)衡利弊,做出最明智的選擇。
說到這里,子彈重新變得容光煥發(fā)起來。他想起了自己在忘憂宮中的那些經(jīng)歷,那些紙醉金迷與花天酒地的日子。“不過,無論如何,忘憂宮都是一個值得一去的地方。在那里,你將體驗到前所未有的快樂,說不定還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p> 見自家爺爺忽然間又來勁了,蟻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正欲開口指責(zé),卻聽見他又說話了。
“記得那是一個慵懶的午后,左擁右抱的老夫和格諾姆正享受著來自世界各地的美酒佳肴。老夫的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而格諾姆則在一旁畢恭畢敬地侍奉著,它的眼神中透露出對老夫無盡的敬畏和崇拜?!?p> “老夫那時可真是風(fēng)光無限,每一口酒,每一道菜,都是精心挑選,只為滿足老夫那挑剔的味蕾?!?p> “妖艷的舞蹈、迷人的歌聲,還有那空氣中彌漫的淡淡香氣,一切都顯得那么奢華而迷人。”
妖艷的舞蹈如同綻放的花朵,每一動作都充滿了誘惑與魅力,讓人無法移開目光。而那些歌者,她們的嗓音猶如天籟之音,能夠穿透人的心靈,直擊靈魂深處??諝庵心堑南銡?,是由各種名貴的香料精心調(diào)配而成,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品味一場盛宴。
易杰倒是聽得入迷,蟻后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她眉頭緊鎖,仿佛聽到了世間最荒誕不經(jīng)的故事。她的眼神在易杰和子彈之間來回游移,充滿了不解與憤怒。她試圖打斷子彈的回憶,但話語到了嘴邊,又生生咽了回去,只是重重地嘆了口氣,似乎在為子彈的沉淪感到深惡痛絕。
“不多時來了一位裝束頗為獨特的男子,他身穿一襲斑斕的長袍,袍子上繡有繁復(fù)而神秘的圖案,頭戴一頂寬邊帽,帽檐低垂,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下巴上濃密的胡須,以及嘴角邊掛著的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p> “他的手中握有一把看似普通卻又透露著不凡氣息的折扇,輕輕扇動之間,似有元素波動,帶來陣陣寒意。他的步伐穩(wěn)健而從容,每一步都好像在講述著一段過往的傳奇?!?p> “起初沒人在意他,畢竟他不是女人。但在他張口說話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情不自禁地被他所吸引,盡管他并非焦點,卻自帶一種高深莫測的氣場?!?p> 說著說著,子彈莫名停了下來。看了看酒壺,又瞥了一眼蟻后。后者秒懂,不情不愿地遞上一壺酒。
舉目維直終必彎,養(yǎng)狼當(dāng)犬看家難。墨染鸕鶿黑不久,粉刷烏鴉白不堅。蜜浸黃蓮終必苦,強摘瓜果不能甜。好事總得善人做,哪有凡人做神仙。
“他恰到好處的定場詩,讓原本歡聲笑語的氣氛瞬間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他折扇輕搖的細(xì)微聲響,以及那淡淡的、卻不容忽視的存在感?!?p> 時間回溯到很久很久很久以前……
“袖中藏三千世界的塵埃為墨,舌尖釀九萬光年的星芒作酒。鄙人不才,乃是一名游歷于宇宙的說書人。曾在參商二宿之間,為流浪的文明講述過洪荒舊事;亦于時間褶皺之處,向熵增的法則遞過戰(zhàn)書三篇?!保ㄘ?fù)手立于星塵之間,衣袂無風(fēng)自動。)
“這具皮囊里裝著七顆恒星熄滅時的光,喉間卻總哽著某個原始行星的晨露——他們說這是職業(yè)病。畢竟說書人的宿命,就是在真實與虛構(gòu)的懸崖上走鋼索?!保ㄍ蝗粡拇笮渲卸堵涑鰺o數(shù)發(fā)光的數(shù)據(jù)流。)
“看,這是仙女座懸臂最后一位詩人抵押給我的‘詞語’,這是碳基聯(lián)邦戰(zhàn)爭前夜的‘沉默’,這是…哦,抱歉,這塊記憶碎片有些褪色了,記載的是地球公元2025年,某個深夜亮著的顯示屏藍(lán)光。”(將碎片湊近耳畔細(xì)聽。)
“原來如此。諸位,今日要聽的是被超弦理論證偽的愛情,還是被暗物質(zhì)稀釋的仇恨?亦或是被人遺忘的悲劇。不過容我提醒……”(忽然被全息投影的《宇宙說書人職業(yè)道德規(guī)范》打斷。)
人群中,某個不起眼的人猛然喊道:“悲??!我們要聽悲??!”
正因為他的一句話,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其中。
悲劇,來一個。
悲劇,來一個。
悲劇,來一個。
……
“嘖嘖~根據(jù)銀河系‘?dāng)⑹聜惱砦瘑T會’最新規(guī)定,本場次不得講述完全真實的故事。那么請諸君自行判斷,接下來三十分鐘的時間里,哪些是發(fā)生過的事實,哪些是——必要的修飾。(背景星光突然扭曲成免責(zé)聲明文字。)
乍見說書人手中折扇隨手一揮,直接憑空變出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上東西不多,僅有一塊手帕和一方醒木,手帕潔白如雪,醒木則雕刻著繁復(fù)的宇宙星圖。他緩緩坐下,那桌子與椅子竟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沒有絲毫虛幻之感。他輕咳一聲,聲音透過喧囂的人群,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既然諸君想聽悲劇,那我便講一個關(guān)于背叛的故事?!?p> “相傳在無數(shù)個紀(jì)元之前——彥須第一次遇見血熬,是在北荒的葬骨崖下。那日風(fēng)雪怒號,他獨行于冰川裂谷,忽聞崖底傳來野獸般的嘶吼。循聲而去,便見一名黑袍男子蜷縮在冰窟之中,渾身青筋暴起,雙目赤紅如血——正是被血煞反噬的血熬。”
“彥須本可袖手旁觀,卻鬼使神差割破手腕,以自身精血為引,助他熬過此劫。二人就此結(jié)為兄弟,同闖九幽魔窟,共飲黃泉烈酒?!?p> “血熬總愛摩挲腰間那柄血紋短刀,那是彥須贈予他的信物,刀身之上鐫刻有復(fù)雜的圖騰,每當(dāng)夜深人靜之時,便會隱隱散發(fā)出淡淡的紅光,仿佛能吞噬一切黑暗。”
“血熬常說——待我斬盡天下偽善之徒,定要為你尋一件配得上的法寶?!?p> “二人共同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的生死考驗,那柄短刀早已成為他們友情的象征。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權(quán)力與欲望開始在血熬心中生根發(fā)芽,他逐漸變得貪婪而冷酷,昔日的兄弟情誼也漸漸變得淡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