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切的目光,讓張家園很是受用。
“還記得,在學校時,你一直用迎風十丈來開玩笑吧?”
張家園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讓凌休有些坐立不安。
想著對方有辦法,凌休點頭回答:“對,就你比你遠!”
“十丈?就你那有十丈,那我最少也有五丈。”
凌休掐媚道:“夸張,夸張。”
“啪!”
“打我腦袋做什么。”
張家園一臉孺子不可教也的神情。
“平時讀書時候的聰明勁到哪里去了。”
“你將的迷迷糊糊,我又不懂。”
“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真不懂。”
張家園滿臉晦氣,畢竟自己揭自己的傷疤,還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臥槽!我懂了。”
“真懂還是假懂?”
“真懂了。”
張家園用手指在房間畫了個圈:“這還沒上大學,年齡不夠。
你說,你在開學前,帶個女朋友回老家,你說二老會不會支持你?”
凌休點頭如搗蒜:“不說百分百,最起碼有百分八十。”
“在這種大事情上,你覺得你凌叔還會獨善其身?”
凌休接過話:“這樣的話,我老爹要么選擇放棄投票,要么選擇贊同,絕對不會選擇反對。”
凌休抬起手,直接就給張家園一個板栗。
差點就掉進張家園的圈套了。
也不能說是張家園的圈套,而是張家園的父親,張源慶給張家園下達的命令。
而這一切,還是源于凌休從小到大,偏偏可以以外貌吃飯,最終卻是以“歪門邪道”的小聰明有關。
家中有凌波,言傳身教,耳濡目染下,小小年紀就不走尋常路。
讀小學時,用自己的零花錢買了一大批人物貼紙,在學校,做起買賣。
為此,還在讀小學時候,凌波就三天兩頭的往學校跑。
天天面對校長、班主任的諄諄教誨。
至于凌休的第一筆啟動資金,其實也很簡單。
蟲省雖然在全國沒有多少存在感,可畢竟是沿海城市,同時也是著名的華僑省。
不說別的,緊緊是過年紅包、以及結婚禮金,足以在全國各省中,排在前列。
尋常人家,一年過年紅包,基本也是1開頭的四位數。
像凌休,至記事起,每年的紅包,重來都不小于5位數。
然而,就是這么一個衣食無憂的家伙。
從初中開始,動起歪腦筋來,一發不可收拾。
歸根結底,還是凌休上學的初中,四華中學,其校服是深藍色,類似中山裝的校服。
須知,其他學校的校服,都是白黃,白藍,紅藍的校服,并且還是讓學生喜歡不起來的運動服。
從開學起,短短不過一個月時間,從100多一套的校服,價格飆升到200多。
在小長假時,更是達到巔峰,400一套,有價無市。
如此場景,說到底,還是與各學校的校規有關。
沒有明文規定,只能穿本校的校服。
也正是因為如此,那時才上中學的凌休,早早的發現商機。
蓉城,輕工業,比起兩大三角洲是弱了一些,可服裝廠卻是不少。
剛上初中的凌休,就拿出自己的一小半家底,定制了足足5000多套的校服,花費2萬。
從一開始300一套,到后面的200一套,不過短短半個月,凌休家底從5位數,正是突破六位數。
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蓉城的初中、高中、包括職校在內,每個學校,基本都有四分之一,乃至三分之一都換上四華校服。(當然,是沒有校徽的那種。)
同樣,因為這件事情,四華私立學校在整個蓉城學生心中,打了個巨大廣告。
而凌休,賺了個盆滿缽滿。
這般惡劣的行徑,也讓各校臉面無關,大部分學校明文規定。
本就是叛逆少年,既然無力反抗,可一放學,直接在校門口換起四華校服。
為此,這件事情,還出現在電視臺上。
校服生意不能做,到了高中,凌休又發現了一個商機。
在不能佩戴首飾、項鏈,只能穿校服的情況下,學生們除卻學習可以攀比之外,唯一能夠攀比的地方,就在腳下。
鞋子。
蟲省有全國著名的鞋城(醫城),哪里的鞋子,本就是給國外大品牌的鞋子做加工。
拋開大品牌的名聲,鞋城有不少廠家生產出來的鞋子,其質量,一點兒不比正版的差,甚至有一部分,質量比正版還要好。
凌休有主意,找到了張家園,讓他說服張叔。
對于兩個十多歲小孩之間的打鬧,張源慶大手一揮,直接收購一家小廠房。
凌休以20萬與主意入股,占10%。
若非當時凌休還未滿十八周歲,凌波怕是會被蒙在鼓里。
作為久經商場的張家園,為了在兩個孩子面前,以身作則,言傳身教,給他們上了一個生動的商業課程。
類似于某個運動品牌的打籃球,以及盜版的打乒乓球。
(這種事情,國內諸多集團都有過。千度……)
官司有不少,可從一開始,張源慶就沒有打著誤到消費者的打算。
從一開始就介紹,鞋子不少國外大品牌,價格不及對方的一半,質量卻不見得減少分毫。
心情沉悶的凌休,點燃一根九匹狼,深深吸了一口。
“林北告訴你,你就死了這條心。
我拿你當兄弟,你卻要讓我做你姐夫。”
張家園笑嘻嘻用手在空中比劃了一圈。
“我姐是不夠漂亮嗎?還是說你在顧忌什么?”
凌休沉默不語。
張家園留給凌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女大三,抱金磚。
女大三十,送江山。
女大三千,位列仙班。
我姐要身穿,有身材,你也就抱了三塊金磚,可效果,一樣是送江山。”
凌休翻了個白眼:“聽你這口氣,我還賺了?你姐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能硌手,才是我的菜。”
張家園直接給凌休一個板栗:“就你這沒出息的樣子。
難怪每次和我吹噓,迎風十丈!”
見凌休不說話,張家園挪了挪屁股:“你也知道,對我來說,就是一本本天書。
你也知曉,我家里的情況,若是我家來了個不靠譜的姐夫,我能有好日子過嗎?
我只想著,天天吃喝玩樂。”
凌休冷哼:“所有你就死道友,不死貧道?”
“這不是雙贏?你覺得,以我姐的外貌,說服二老,還不是手到擒來。”
一想起張家園的姐姐,凌休不得不承認。
張家園的話,很有道理。
在老一輩的印象中,張媛媛完全就是完美的兒媳婦、孫媳婦。
好生養。
糧倉足,后代不會餓肚子。
說話還好聽。
除了年紀比自己大了一點,沒有其他缺點。
說到底,還是凌休的胃好,喜歡吃勁道一點的飯。
若是此事被凌休的老爹,凌波知曉,一定會指著凌休的鼻子好好說道說道。
終究是沒有經歷過社會的毒打。
凌休不想在這個話題繼續扯,連忙換一個話題。
“胖子,不出意外,明天這個時候應該轉職了,你也快點。”
張家園拍著大腿。
肉嘟嘟的大腿,顫顫巍巍。
“瞧不起誰呢,有鈔能力,不用就浪費了。”
“行,那我知曉了。”
……
穿過玄關,凌休沒有看見凌波的身影。
看了時間,無奈搖頭。
敲響臥室的房門。
“老爹,吃飯了。”
沒有回應,凌休無奈撥打電話。
穿著背心的凌波,從臥室走出。
看著桌面的三菜一湯,凌波滿是無疑看著凌休。
韭菜炒蛋,水煮秋葵,涼拌海帶,海蠣滑粉。
“年輕,也要懂得節制啊!兒子啊,才多大,現在就需要這些了?”
凌休滿臉的黑線,不知如何回答凌波的言語。
難道要說,冰箱里面的秋葵、韭菜、海蠣放久了,會壞掉?
趁著新鮮,就拿出來煮了吃。
就這話,就連他凌休都不相信。
“五姑娘就算再好,別經常接觸。
仗著年輕,也別隨意霍霍。
到時候你老媽回來,看見抽紙少了一大包。
你是買呢?
還是買呢?”
來自靈魂的拷問,讓凌休將口中的湯,噴了出來。
褲襠里掉黃泥……
“都多大的人了,整天的噴飯,好意思嗎?”
“扭扭咧咧,快點吃飯吧。”
不在交流的父子二人,皆是默默吃著碗中的飯。
凌休洗好碗筷,發現凌波從外面回來。
真是難得。
喜歡宅在家里的凌波,破天荒出去一趟。
只見雙手負在身后的凌波,走到凌休身前。
藏在身后的雙手,各自提了一帶東西。
“當,當,當,當!”
“兒子,你看著是什么!”
凌休已經無力吐槽!
都快四十歲的人了,還這么幼稚!
凌波提了提左手的黑色塑料袋。
“糖炒板栗!”
凌休只感覺有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口鼻,讓他無法呼吸。
誰知,凌波下一句話,讓凌休更奔潰。
“生板栗。”
“等會我用高壓鍋煮了,你有空就吃!”
凌休只覺得人生黑暗,這下子,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父愛”如山。
太厚重了,壓得凌休喘不過氣來。
凌休現在只想靜靜!

情明天
求推薦票,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