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前面的案件最后一點線索隨著陳四的死亡也跟著斷裂了,不過寧暮寒料想這件事情肯定和平樂坊脫不了干系,又得知有人正在打探夏紫菱的玉佩,把所有的線索堆積到一塊,最后線索指向了董家,只是不知道他們為何會對這塊玉佩感興趣。
皇宮內燈火通明,“審出什么了嗎?”大殿上,太康帝一邊批改著文書,一邊問等候在一旁的刑部尚書丁文昌,“回稟皇上,”丁文昌的言語有些遲疑,“據三皇子軍中的將士交代說,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三皇子回京路線本是做了詳細部署的,可是不知為何卻被賊人知道了,在半路設伏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丁文昌說完低下了頭,聽到這里,太康帝手里的筆停住了,遲疑了好久,緩緩開口道,“可查出是何人走漏了消息?”聲音里頓時充滿了疲憊,“回皇上,目前還沒有查出是誰所為。”丁文昌并沒有把話講完,太康帝卻聽了出來,說道,“朕命你全權負責此事,無論背后是誰都要給朕揪出來,嚴懲不怠。”
丁文昌退下后,太康帝看著外面的天空沉寂了許久,“要變天了。”許久之后太康帝緩緩開口說道,接著咳嗽了幾聲。“皇上,您要保重龍體啊。”旁邊的張福祿急忙為太康帝倒了一杯茶。“福祿啊,你下去吧,朕想一個人呆一會兒。”說完擺手辭退了身邊的下人。“明日宣寧家那小子進宮吧,朕想和他談談了。”最后太康帝說道。“錦兒,難道真像你當日所說的,朕的報應來了嗎?可是朕不甘心啊。”
第二日一早,寧暮寒便在內殿候著等太康帝下朝。“參見皇上。”“免禮,來,這邊坐,這朝堂之上你我君臣相待,下了朝就當我是個再尋常不過的舅舅吧。”說著讓下人給寧暮寒在自己身邊加了座位。“謝過皇上。”“有幾年沒見,你倒是長大了不少了,還記得你上一次從邊疆回來時候進宮受封,那時才多大一點啊。”“回皇上,能為皇上效勞是臣的本分。”“最近有沒有去看你母親,上次昊兒和環兒訂婚你也是匆匆回來就走了,你母親念了你好久。”“謝皇上掛念,微臣晚些時候便過去。”“回去讓你母親給你做些好的,之前恒兒來信就一直念叨著說想宮里的飯菜。”聽聞太康帝此言,寧暮寒知道寒暄講完了該進正入正題了。“朕召你進宮無非就是想聽你講講恒兒的事情,朕是皇上也是父親啊。自在宮中見你舞劍以后,恒兒可是把你當成是他的榜樣,才子殿也不去了,讓我給他找了老師,就在后花園里學你舞槍弄劍,還說要上戰場殺敵。“回憶起三皇子李恒,太康帝一臉的驕傲,“我記得他出征的前一天晚上,他來找過朕,朕問他第一次上戰場,可覺得緊張?你猜他怎么說的,他說呀,男子生來就應該鮮衣怒馬,守護家國平安,若是怕了逃了,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此時的太康帝就笑是一位普通人家的父親,如數家珍的講著自己孩子的事情,“這怨不得別人啊,能夠戰死沙場,馬革裹尸,是恒兒的的福氣。只可惜朕的那幾個兒子啊,沒有一個再能比得上他了。”太康帝語氣里滿是遺憾。
寧暮寒走后,張福祿問道,“皇上,您可是在懷疑什么?”“福祿近日宮中的流言你可聽說了?空穴不來風,這件事和十九年前太像了,朕不得不懷疑啊。”
張福祿自然知道太康帝指的是誰,就是當今圣上的哥哥,當年的太子殿下李元啟,也正是寧暮寒的親身父親,十九年前駐守邊疆,返京途中被賊人所殺。“老奴以為陛下多慮了,這太醫院一直以來都在觀察他的病情并沒有什么好轉,如若您不放心我讓王太醫以調養身體為由再去探探。”“隨你去吧。”
寧暮寒剛回府不久,宮中王太醫便上門拜訪,診斷罷還開了一些藥囑咐他按時服用。王太醫離開時候剛好和夏亦和撞個滿懷,看到是宮中的太醫,夏亦和以為寧暮寒頭疼發作了,“寧兄你沒事吧。”“無妨,正好你來了幫我把這些藥送到平安藥房,讓伙計煎好了送過來,順便幫我叫景文回來。”
夏亦和離開以后,寧暮寒從書桌的暗閣里拿了一塊玉佩出來,只見這玉佩通體打磨光滑色澤圓潤,上面刻了御令兩個字,他拿著這塊御令端詳了很久。
雖說三皇子在回京途中遇刺身亡一事朝堂之上無人敢提,可是下朝了私下里官員都在議論,“先前就聽說這前太子之死另有隱情,現在三皇子之事和前太子如出一轍,這事兒怎么看怎么蹊蹺。”“對啊,怕不是有人要借三皇子一事造勢啊。”“會是誰呢?當初造反的該殺的都殺了,沒剩誰了,若不是···”“說不定,不過我看太醫院每次給那位看診也都沒有什么異常啊。”就在幾個官員聊的起勁的時候,駙馬爺寧國公寧懷鋒從身后經過,幾個人急忙閉嘴不談,恭敬稱道,“寧國公。”“哼,”寧國公也是沒有好臉色直接甩袖子離開。
“管家,你去寧府上,和寒兒說他母親讓他回家吃飯。”等到走遠的時候,寧國公給身邊的管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