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心的謝過校長,校方安排三人住進了一座復式宿舍。
高涯學院作為河圖國的主要人才輸送來源,每年的招生條件極為苛刻,因此,能進入書院的學生篩選全國也寥寥無幾。
河圖國每年都會輸送大量的物資,撥出銀兩來資助高涯學院,學生們的衣食住行從入學起就嚴格按照貴族和官員來培養。
而白鴉三人的這座宿舍更是特批,樓上僅有天邊一人,樓下是白鴉和星遇各一個房間。
白鴉換上一身新生的白袍,洗完澡,三人各自做過自我介紹,此刻聚在一起。
白鴉了解到兩人都是因為天賦太差在高涯學院都沒有多少朋友,白鴉此刻有種差生們抱團取暖的感覺。
“白鴉,你對陸山用的是什么奇怪的仙術?竟然能讓他乖乖聽你話睡覺。”星遇和白鴉此刻坐在一樓大廳喝茶,提起了那天發生的事情,一旁翻書的天邊也湊了過來。
白鴉端起茶杯小啜一口,瞥了眼兩人,天邊甚至已經掏出筆墨準備記錄:“那不是什么仙術,這種技術的名字叫催眠,效果類似于幻術,是利用人的感官來達到目的的一種技術。”
見兩人對于自己說的話仍然有些迷茫,白鴉嘆了一口氣放下茶杯,準備做個示范讓二人能更好的理解。
白鴉先讓星遇站起身背對自己,雙手并攏貼緊大腿,身體挺直,隨后把右手平貼在星遇后背上:“現在我會用一種無形的力量,慢慢的把你往后拉,你的身體保持放松,會隨著這股力量倒下。”
說完,白鴉緩緩的松開貼在星遇后背的右手,慢慢的移開,星遇的身體隨即不受控制的自覺后仰,倒在白鴉懷里。
兩人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光審視著白鴉,對于這門名叫催眠的技術更加好奇。
“好了,以后交流的機會多的是,你們先帶我去熟悉校園。”白鴉伸了個懶腰,推著二人走出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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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涯學院予節堂,這是學院教師們開會的地方。
校長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敲擊著桌面,高涯學院的老師們表情肅穆的圍坐在長桌兩旁。
桌子正中央放著那封加蓋龍紋火漆的密信。
信中洋洋灑灑寫了幾千字,但意思很明確,以后河圖國朝廷不再從高涯學院特批學生入仕,暫停所有朝廷資助。
“過河拆橋,這就要對高涯學院動手了?納蘭家這樣作為不怕洛神大人怪罪?真以為那些眾神會的教徒就能封印的了洛神大人?”宮夕天老師憤怒的捶著桌子表達自己的不滿。
“洛神大人已經仙逝了。”
校長的這句話宛如一記重錘擊打在所有人的心頭,一時間予節堂炸開了鍋。
“怎么可能。”
“校長你別開玩笑,你是不是又喝酒來開會了。”
“作為信徒說出這樣不敬的話,校長你糊涂了吧。”
“那可是洛神。”
……
校長攥緊拳頭使勁敲在長桌上,一道道裂紋從這張堅固的長桌上蔓延開來,一時間眾人鴉雀無聲。
“我也不愿意面對這個事實,但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聽到這個消息后我就立馬派內線核實,傳回來的消息稱,洛神大人確實已經仙逝,尸首已經運出洛神島下落不明。”校長站起身背對眾人,望著窗外的學院,沒人知道這個老人此刻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予節堂一時充滿了哀傷,甚至有人開始小聲啜泣。
“如果洛神大人確實已經仙逝,那么作為洛神庇佑的城邦,余燼城很快就會被盯上。”
“余燼城作為河圖國緊挨森羅國的邊城,應該不會輕舉妄動。”
……
“不要忘了,憎恨洛神,欲把余燼城除之后快的不止河圖國一國。”宮夕天老師沉聲道:“皇室不再接納學院的學生也好,當初反正也是他們三番五次求著我們開辦學院培養河圖國學生。”
校長深吸一口氣,長長吐出:“就怕此事沒那么簡單,接到線報,河圖國已經把咱們的鄰居隱水城設為邊城,國土硬生生把余燼城割讓出來。”
“嚯,納蘭鈺夠狠啊,祖宗留下來的江山都不要了。”宮夕天老師伸了個懶腰調笑道,完全不顧其他老師還沉浸在洛神仙逝的消息中。
“各位老師,今年可能是我們招收的最后一批學員,各位既是洛神教會的同胞,也是高涯學院的老師,更是余燼城的守護者,洛神大人不在,無論發生什么,我們都得替大人守好余燼城。”校長雙手撐在桌子上,目光從各位老師臉上掃過。
“我等謹記。”眾人齊齊回應,只有宮夕天懶懶的看向一方。
等待眾人散去,校長留下最后一個準備離開的宮夕天:“我知道洛神大人仙逝,你是最難過的一個。”
“想到會有這么一天,只是沒想到會是以如此令人難以接受的方式。”宮夕天抽了抽鼻子,躲開了校長的視線。
“我特意給你安排了三個學生,會給你不一樣的驚喜。”校長以一種難以揣摩的眼神盯著宮夕天,雙手緊緊握住他的右手:“他們的名字叫白鴉,天邊,星遇,你會喜歡他們的。”
“聽名字感覺像是三個傻冒。”宮夕天有些無奈的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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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白鴉三人齊齊打了個噴嚏,一陣寒風吹過,據說余燼城城內有神明護佑,四季如春,縱使現在是冬季也暖洋洋的,可三人感到一陣莫名的惡寒。
“余燼城供奉的神是誰?”白鴉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這樣的話。
天邊叼著一小截柳枝,含含糊糊道:“城門口有件破廟,據說供奉的是余燼城的守護神,廟的牌匾風吹雨打已經看不清了,只知道里面的神像是一位讀書人。”
“聽家里老人說,廟的名字叫洛神廟,供奉的是洛神,現在少有人去祭拜,都是些城里上了年紀的老人會輪換著去祭上一柱香,保持著廟內香火日日不斷。”星遇揣著雙手躺在草地上,出神的望著天空。
白鴉也順勢躺在旁邊,望著高涯學院的天空發呆,腦海里滿是魏書衍此前以病人的身份來找自己做心理疏導的身影和話語。
“醫生,世間可否所做皆為所求?”
“你吃飯也不是為了要拉屎,結果不盡人意,為何一定要執著一個求字。”白鴉還記得自己這段爛白話,惹得魏書衍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