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好像睡著了，你不會自己坐了一夜吧？難不成，你自己看了一通宵的電影？”

　　“沒有。”

　　“我昨天在你睡著之后就閉上眼睛休息了，沒多久也睡著了。”

　　“那看來你的情況在好轉欸！”

　　“嗯。”

　　“那等我們回來之后去醫院一趟吧！再去檢查一下，問問醫生接下來的治療方案。”

　　“星芒到J市的那一刻就意味著，他后面肯定給我安排了無數醫生…”

　　“啊？”

　　“中醫西醫，精神科，心理醫生，連催眠都有。呵！”秦子墨想起了什么，笑了笑。

　　他的語氣好像只是在說什么無關自己的趣事。

　　“他一定很關心你。”

　　“瞎關心。”

　　“那我呢？”

　　“你？我們互相關心。”

　　景寒笑了笑，“你也應該關心一下星芒，他這么小，還知道對你好。”

　　“他十五了，不是小孩兒了。”

　　“我十九了，你不還經常‘小朋友’、‘小朋友’地喊么？”

　　“你不一樣。”

　　“哦。”

　　“哪里不一樣？你是想說他比我厲害多了，能照顧好自己，還能和你一起撐起LPW？”

　　“哥哥不是那個意思。”

　　沒辦法，小姑娘一撇嘴，他就只能哄著說。

　　其實他也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好歹知道，沒能和他一起在LPW里共同作戰，在小姑娘心里是一個暫時還無法彌補的遺憾。

　　何況，他前段時間還和她吵架，對她想與他并肩的想法完全不了解，甚至因為所謂的危險而直接否定她努力追求之后的成果。

　　“我知道，你是想照顧我。”

　　嘆了口氣，似乎是無奈，但又表示理解。她有她的執著，秦子墨何嘗沒有他的…

　　“我想好好照顧你。”他認真地說。

　　“可沒道理有人是一直被照顧的那個。我不愿意過那樣的人生。沒有挑戰，肯定很無趣吶！不是嗎？”

　　“可是很安全吶。”

　　“可巧了，我和你一樣覺得，生來是為希望別的人都安居樂業，安全過一生。所以，你寄予期望的對象，應該把我劃出來，到你哪個陣營里去。”

　　她反駁地很有邏輯，秦子墨只好沉默。只是沒想到半晌后他卻突然提起另一件事。

　　“我早就知道你是寒星。”

　　“不奇怪。”

　　“為什么？”

　　“國際智慧聯盟只是在國內知名度不高，但和LPW的秘密性不同。”

　　“嗯。”

　　“你早就知道我，我也早就知道你。這局打平了。”小朋友滿不在意，關于身份問題，她早就消化完畢了。

　　“下周又要出差了。”

　　“去哪兒？什么行動？這次，該跟我說實話了吧？”

　　本想假裝淡定終于還是破防了，景寒一連串問題，似乎在對應他之前什么都不肯告訴她的時候。

　　“就算我不說，你從社安國際也能打聽的到。”

　　“這不一樣。”

　　“你想一起去嗎？”

　　“欸？怎么態度轉變這么快，你不是不樂意么？”

　　“因為只是駐守訓練半個月，不會很危險。”

　　“社安國際也去吧？”

　　“你對屬下那么好，不會不想他們能多一個機會。跟著我，他們的名額就多出來了。”

　　“說得對。”

　　肯定了他想法的完美，景寒隨即又用幽藍色的眼眸望著他問，“你也會參加訓練吧？”

　　“都行。”

　　“別啊！”

　　“你想打敗我？”

　　“嗯？”

　　“你想打敗我，然后當第一名。小朋友，你的眼神里寫的明明白白，野心不小吶，真不錯！”

　　“難道你不想和我比一場？”

　　“我帶你過去，只是怕我會想你。怕你和我分開那么久，你會擔心我，然后暗戳戳罵我…”

　　“哪有！”

　　“你想比就比吧，我奉陪，好不好？”

　　“嗯。”

　　熱牛奶入喉，溫暖舒適。窗外的天光已經大亮，只是帶著黑夜殘存的灰藍色痕跡，頗有些文藝的境界在，怪不得唐唐這么推薦他們過來。

　　說是早餐店，但布置的像極了書店。其他人自動一桌和景寒和秦子墨保持距離。但是唐唐突然接了通電話，急急忙忙打斷了兩個人的幽會。

　　“阿寒，你看著點小彩虹哈，雜志社有點事兒，我要趕緊去一趟。”

　　“嗯，你去吧。我一會兒和她一起回家。”

　　“好嘞。拜拜親愛的~”

　　“拜拜~”

　　唐唐拎著包，職業女性之魂一秒上身，瀟灑地和景寒打過招呼之后，就叫車離開了。

　　她剛走，秦子墨就幽怨地問：“她剛叫你什么？”

　　“怎么了？”

　　“沒，沒事兒…”

　　“嗯。吃好了我們就早點兒回去休息了，昨晚大家肯定都沒睡好。”

　　“還行。”

　　“我已經好多年沒有這么過春節了。脫離了目標明確只需要學習的時代，也已經很久沒有一次認識這么多新朋友了。”

　　“工作的時候呢？”

　　“老大把我們當‘苦力’，大賽選拔出的人才，我把他們當學生。沒什么交朋友的必要，挺無聊的，不如對著數據和儀器有意思。”

　　“我看你對社安國際那個小組的人挺好的。”

　　“我把他們當小朋友的。其實他們也都很有自己個性和個人技能，在我心里和智慧聯盟里那些小孩兒差不多。”

　　“那我看你就是他們的孩子王了~”

　　“你才是呢！”

　　兩個人動不動就斗幾句嘴，可又心知肚明對方不會生氣。

　　“那邊也有海。和這里一樣美。”

　　“我們可以一起看海了？”

　　“嗯。”

　　“訓練辛苦的時候不要硬撐，身體素質的增強要慢慢來。開學前會送你回來，然后我陪你一起去J大辦好手續，再去執行任務。”

　　“嗯。”

　　“具體時間地點，等過完這個春節，我發給你。”

　　“好。”

　　“辰螢姐也是LPW的人吧？”

　　“是。”

　　“醫生，需要去前線執行任務么？”

　　“看性質。救災行動需要大量后援時，醫生肯定是隨時需要的。不過一些行動很危險，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這樣的普通醫生是不能隨隊的，只能靠我們自己學到的急救手段。”

　　“辰螢這些年做科研比較多。”他認真補充道。

　　“嗯。”景寒卻好像心不在焉的。

　　“還想問什么，嗯？”

　　“你說，關于顏色，除了可以考察觀察力和記憶力，是不是還可以加入邏輯思維能力。比如我們依據現有科學規律，確定一些顏色變換公式，然后……”

　　景寒突然手里比劃著，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東西。秦子墨反映了幾秒之后才笑起來，白皙纖細帶有薄繭的手輕輕拍向她的頭，回懟道：

　　“不怪你們老大把你當苦力，實在是不用白不用。”

　　“你還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