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
凌音站在酒館門口打字告訴顧丞舟她到了,隨后看向一旁的便利店走了進去。
“老板,來包爆珠紅酒的。”
“成年了嗎你。”老板上下打量她說。
凌音輕笑:“你看我這樣子像是沒成年的嗎。”
此時的她身穿短衛衣和一條白色的短褲,露出一小截腰,頭發凌亂的散開,眼神里藏不住的乖戾。
“二十五。”
“掃過去了。”
凌音走了出來,撕開透明包裝紙從里面拿了一只出來放進嘴里點上,白煙散開。
顧丞舟看到她這身行頭,半調侃到:“原來好學生是這樣的。”
凌音看了看他說:“我就沒說過我是好學生,走吧。”
“嗯。”
凌音輕車熟路的走到服務員前說“把你們老板叫來。”
“好的。”服務員似乎認出了她急匆匆的向辦公室走去。
“喲,大駕光臨啊怎么有空來我這了。”
“行了,我來這你都知道的,就別說了,卡呢。”
“這呢,記住別丟了。”
“我也沒丟過。”
隨后對身后的顧丞舟說“跟我來。”
穿過走廊,再走到后門。顧丞舟一開始沒明白,只見凌音拿著卡放在一個縫隙里并把墻面一推開了“喲,不錯啊這是你的地盤?”
“嗯,跟上別被人看到了。”說著又點燃了一根煙。
顧丞舟挑眉沒說話。
墻的背后是一個大約九十平的暗室,里面沒顧丞舟想像的暗還挺亮。麻崔雖小五臟俱全,床,廚房,客廳什么都有。
門的右手邊是一整墻的酒,誘惑系列,藍妹,XO就跟這間暗室一樣應有盡有。
凌音沒管他,從酒柜拿出一瓶威士忌再去冰箱拿了可樂,兩者混合簡易版可樂桶就完成了。
“過來坐。”凌音看著他,眼底滿是是好奇,開始設想顧丞舟到底是明還是暗,為什么墨于龍這么聽他的,但是自己從來沒聽過他這個人。
“好學生,酒量不錯啊,這么敢喝,爆珠不錯吧,可惜咱倆吸的不是同一個牌子。”顧丞舟走到她身邊坐下,什么也沒問似乎跟凌音一樣在思考著什么。
“說吧,你跟墨于龍為什么會認識?為什么我從來沒聽說過你?”凌音瞥了一眼他說。
顧丞舟沒說話,走向酒柜拿出了一瓶藍妹。隨后注意到了酒柜旁邊有一臺Rega RPI,旁邊的專輯被放在保護套里看得出它們的主人很愛惜。
顧丞舟看了看,拿出一張放在機子上,歌詞緩緩流出。接著他擺弄著手機。
叮——
凌音看了看是轉賬記錄上面寫著酒錢毫不猶豫收了。
“下定決心
寧愿輾轉反側百幾場
寂寞那刻
無謂騷擾你近來動向
鈴聲切記關掉”
是張天賦的記憶棉,凌音最喜歡的歌。
顧丞舟走回去坐下說:“幫朋友報仇,他沒打過我。至于為什么你從來沒聽說過我這個問題我知道就算我不說,你自然有辦法查,所以自己猜去吧,到你說了。”
“跟他有點過節,當然我贏了,我把他弄監獄里去了。”凌音把最后一滴酒喝完。
“還有呢?”
“還有什么?”
“那句'你的朋友醒來了嗎'。”
凌音愣住了,她沒想到顧丞舟會問這個,握住酒杯的手像是控制不住的顫抖,指尖逐漸泛白。
顧丞舟也識趣,見她沒回答就不再問了:“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我有事先走了。”
說完便推開門走了出去。
等凌音反應過來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恢復了以前的狀態,她麻木的點了煙調了一杯酒向電源開關走去。
“啪”
房間被黑暗吞沒。
她坐在地上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直到煙盒里只剩下一根許愿煙,凌音看了一會兒隨后扔進了垃圾桶。她換了一套衣服出門準備去買一包煙。
走到馬路邊一個司機問她:“小姑娘去哪啊?”
凌音鬼使神差的上了車:“師傅,去慈航醫院。”
“好嘞。”
很快就到了,但是天卻下起了雨好像在訴說著不公。凌音沒管直接塞了一百給師傅:“不用找了。”隨后她不管司機說什么自顧自的下了車,任憑雨水打在身上也不管。
醫院里匆匆忙忙的護士和醫生在搶救病人讓凌音不自覺的想起了那天。
她眼神空洞如沒了生氣一般走進的電梯,按下了四樓。
“叮”到了。
她走了出去朝著走廊盡頭走去,這條路熟悉無比這幾年她不知道走了多少次。很快的就找到了病房,她站了許久最后像是下定決心一樣走了進去。
病床上的人插滿了管子,好像下一秒就會死去一般。凌音靜靜的看著她哭了,嘴上一直說著對不起。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擦了擦眼淚抬起頭對著天花板說:“我贖罪。”說完就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抵著手腕毫不猶豫的劃了下去。血流不止,凌音倒了下去。
巡查的護士聽到了聲響立馬過來查看,看著地上有人和一灘血就明白了,這個小姑娘來過很多次,每次都呆很久,每次出來后眼睛都是紅紅的。她不敢耽誤立馬喊:“有人自殺了!”隨后就背起凌音去急診室。
“快!快來人!”護士的聲音響徹整個走廊。醫生聽到后立即趕來過來。
“瞳孔擴散!病人失血過多,快推進搶救室準備搶救!”
搶救室的燈亮起。
“先給病人包扎,然后去驗血通知血庫拿血過來。”
“好!”護士一刻也不敢耽誤急匆匆的出去了。
“不好了,病人心臟驟停!”另一位護士驚呼。
“開靜脈通道退推1ml腎上腺素!”隨后醫生開始給凌音做心肺復蘇。
“1001,1002,1003,1004,1005……”
“患者心跳恢復!真是不容易,年紀輕輕怎么就想不開了。把她送去病房吧,我得換一下衣服,太嚇人了著。醫生無力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