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喬嵩陽感嘆道：“茍兄弟真乃神人也，短短兩月，陣道修為就能達到如此不可思議的境地。”他一次次目睹茍豈須臾間點墨成陣，早已五體投地。
茍豈感激他這三天出力極多，欲分出二十塊靈石作為酬謝，但喬嵩陽怎么也不肯收，推推搡搡地就溜了。
茍豈只得作罷，獨自一人回到屋里，看著這一堆靈石，心中只感到枯燥。
他將榨干了最后一點電量的充電寶收了起來，暗自嘆了口氣。雖然這三天掙得盆滿缽滿，電卻終究還是用完了，不過這也是早晚的事。當晚，茍豈好好休息了一夜，次日清晨起來時，他決定做一個嘗試。
——他想試試，能否用電陣給充電寶充電。
這個想法其實很早就有，只不過電量用完之前自然不會嘗試，現在充電寶變成了板磚，那就無所謂了。電陣是黃階陣法，所用靈墨材料只需要一點廉價的金系靈獸之血，而電流的大小，只需要將陣法規模縮小成微型，也可以壓制到很小的強度。
但他心中始終有一個疑惑：電陣產生的電流，是直流電還是交流電呢？
調墨、推演、畫陣……布好一個微型的電陣后，茍豈將充電寶置于電場范圍中，然后啟動了陣法……
隨著一陣藍白的弧光閃爍，充電寶上的指示燈立刻飛快閃爍了起來！
“漂亮！”
茍豈剛一激動，還沒來得及高興，結果就在下一刻，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充電寶就像16年的三星電池一樣爆炸開來！
“我日哦。”茍豈握拳在墻上一錘，心中失望之極。
原本他覺得成功的概率應該挺大的，方才指示燈閃爍的一幕，幾乎給他一種今后再也不必為用電發愁的錯覺，但隨著那猝不及防的爆炸聲，幻想徹底破滅。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法依靠手機代為推演陣法了。
然而，茍豈卻不打算就此放棄，如今他已深深意識到計算機科學對修仙的重要意義，不只是陣法，其他幾門雜學，諸如馴獸煉丹機關，也許都能借助程序來輔助。哪怕不為功利的目的，編程也畢竟是茍豈最有歸屬感的領域，一個程序員失去了硬件，無異于劍客丟失了劍。
好在手機還沒壞，未來還是有機會摸索充電的辦法。
……
將勞苦功高的充電寶厚葬以后，茍豈便去了一趟凌霄峰后山廣場，花費八十靈石的巨資，在藏書閣兌換了那本《大日真經》。
盡管他用黑布把臉蒙得嚴嚴實實，然而，廣場上多的是嗅覺敏銳的情報販子，他們單憑一個不自信的眼神、一頭不短不長的秀發，就迅速看穿，這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就是近來風頭極勁的陣道鬼才茍豈！
再加上，茍豈前幾天以近乎開掛的速度清掃了本周所有的布陣任務，賺了一大筆靈石……兩件事聯想到一起，自然能猜到他是來兌換寶物或秘籍的。
因此，等茍豈前腳剛一走，他們后腳就溜進藏書閣一打聽，立刻就知道剛剛被兌換的功法，是那本出了名的虐狗秘籍——《大日真經》。
不出一日，這個價值巨大的八卦新聞就傳遍了整個凌霄門！
……
天機峰。
剛上完早課的喬嵩陽，也從同門口中聽到了這個消息。
他頓時露出會心的笑容，心想：難怪茍兄弟那么猴急著賺錢呢。
其他天機峰弟子見了他神情，篤定他知道更深的內幕，一個個按著他拷問：“你前幾日天天和茍豈廝混在一起，肯定知道些什么，快說，茍豈兌換這門功法，是要和誰一起修煉？”喬嵩陽哪說得出什么內幕，急忙辯解，但他不善言辭，一解釋起來就結結巴巴。
“急了，他急了！”
“嵩陽啊，你一向老實，這么要緊的八卦……咳咳，我是說情報，也敢瞞著師兄？”
更有人自作聰明，一拍腦袋說道：“該不會嵩陽自己就是……”
眾人被帶了節奏，直接扒了喬嵩陽的道袍，才確認了他不是女扮男裝。
有人發出靈魂拷問：“男人和男人也能采陰補陽嗎？”
……
靈獸峰。
黃旭臉色陰沉地將密報揉成一團，向身邊侍女吩咐道：“去把王平叫過來。”
不久，一名少年受寵若驚地走了進來，“黃師兄，您找我？”
黃旭點點頭，問道：“王平，聽說你養了一頭碧水貂，嗅覺十分靈敏，對嗎？”
“是。”
“好，我給你一筆資金，你去招攬幾位擅長追蹤盯梢的伙伴，組建一支偵查小隊。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全天候監視與跟蹤茍豈，查出他的道侶是何人。事成之后，重重有賞！”
王平一愣，點點頭道：“好。”
黃旭見他臉色有些茫然，疾言厲色道：“這件事務必要用心去辦！我叔叔多年來為師門立下無數大功，都無緣得授《萬古云霄》，倘若讓這小賊使用旁門左道完成筑基，就取得《萬古云霄》的全本，那我叔叔的臉還往哪放？總之，無論用什么手段，都絕不可讓鎮派絕學落入這賊子手中！”
王平立刻明白了其中利害，一臉緊張道：“這么說，咱們是要查出他道侶的身份后，設計拆散他們？”
黃旭冷笑道：“拆散？哪有那么簡單。等我知道那賤人是誰，看我怎么讓她身敗名裂……”
王平心中一凜。
“別磨蹭了，趕緊去吧。”
“是。”
……
然而，當王平帶人到達茍豈住所附近時，才發現，自己來晚了。
因為……此地早已是精英薈萃，各峰的人才都嗅到了發財的機會，企圖調查出茍豈那位神秘的道侶。
別的不說，就說門前那棵老歪脖子樹，一棵樹就足足藏了八個人，樹干都給踩彎了……同行們見到這個場面，都早有覺悟：盯梢就拉倒吧，就明著監視，只要荀師叔沒發話，大家就賴這不走了。
大家如此關心此事，原因無他，自然都是因為《萬古云霄》。
眾所周知，自從祖師爺創派以來，只有歷代掌門，才有資格完整地修習這門絕頂功法，即使偶爾出現個別驚才絕艷的天才人物，或是為師門立下過卓越功勛之人，也只能得授其中的只鱗片爪，無法奢求更多。
至于茍豈……
時至今日，還是有不少人，一想起他在入門考核中得到五萬分，就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偏偏他們不敢質疑，畢竟，記錄積分的玉牌還在掌門手中保管著呢。
盡管許多人都埋怨荀無憂出的餿主意，讓茍豈有機會學到這門功法，但他們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大家唯一能接受的方案。倘若不給功法，而是當真賜予他一兩件上萬靈石的法寶，那就更荒唐了！
至于茍豈能否在三年內完成筑基，大家其實心里都沒底。“雙修”的辦法許多人都早已想到，一直默契地隱瞞著茍豈，但誰能想到，最后會從宋賢那個小人物口中泄露出去？
正因此，今日茍豈兌換《大日真經》一事，門派中許多高層都在默默關注，這也是荀無憂沒有驅趕這些閑雜弟子的原因。而那些人中，縱然吃瓜群眾占了多數，但也難免有許多記恨或嫉妒茍豈的人，想要一看究竟，等到確認茍豈道侶的身份后，就要立刻著手加以阻撓！
——但誰都不會想到，其實連茍豈自己，都不知道他的道侶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