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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歸于勁

第20章

同歸于勁 破船舵手 2244 2021-10-23 15:38:53

  蒙塵推開劍廬木門時,晨露正順著檐角滴落。他摩挲著昨夜被雷火淬煉得晶瑩的指骨,忽然瞥見村口驚起的寒鴉——十二只黑羽盤旋成詭異的星斗陣列,與《雷火鍛金身》中“膜皮雷渡“的星軌圖譜如出一轍。

  “塵兒,來嘗新熬的鹿髓膏?!白L┑目人月晱脑铋g傳來。老人揭開陶甕的手掌微微發顫,青瓷碗底沉淀的星砂碎屑,正是三年前鑄劍池崩毀時濺落的星穹殘片。

  當青龍幫鐵騎踏破晨霧時,蒙塵正以“燕形抄水“掠過演武場。三當家腰間的青銅虎符突然嗡鳴,他脊柱的雷紋如遭火烙——昨日在劍廬參悟的“金骨雷鍛“經絡圖,此刻竟在虛空凝成虎符背面的星紋!

  “祝家莊六到八歲孩童......“刀疤臉揚鞭喝令的剎那,蒙塵指間的鹿髓膏突然凝固。瓷碗迸裂的脆響中,他窺見膏體里未化的星砂正拼出青龍圖騰——與二十年前母親心口九鳳簪刺入的方位完全重合。

  深夜,蒙塵跪坐在鑄劍池殘跡旁。掌心逆鱗灼燒處滲出淡金血珠,滴落在池底冰封的青銅碎片上。冰火交融的霧氣中,忽然顯現出詭異畫面:開元宗試煉場的巫祖石像下,三百孩童的眉心精血正沿著石紋匯聚,凝成與虎符同源的星鎖陣圖。

  “原來所謂考核......“少年攥碎掌心血痂,金骨雷紋突然照亮池底——那些被冰封二十年的青銅殘片上,赫然刻著青龍幫初代幫主的名諱:祝天機!

  當第一縷曙光刺破寒霧,蒙塵的“雞形欺闖“已裹挾雷火。拳風震碎演武場青銅鼎的剎那,鼎身隱藏的星紋突然投射到三當家離去的方向。那些看似雜亂的車轍印,在雷火映照下竟顯出完整的“青龍銜星陣“軌跡——直指極北寒淵!

  “爺爺,我要去寒淵。“蒙塵轉身時,祝泰正捧著半卷《巫鍛真解》立于晨光中。老人撕開的書頁里,飄落一張泛黃圖紙——青龍幫虎符的鑄造圖,落款日期正是蒙塵出生的雨夜。

  馬蹄聲再次響徹祝家莊時,蒙塵的“鷹形捉拿“已扣住三當家咽喉?;⒎训乃查g,十二道星鎖自虛空貫穿其丹田——那些吞噬孩童精魄的巫祖咒印,此刻竟反被蒙塵脊柱的雷紋吞噬!

  “好好看著......“少年拽出三當家懷中的血祭名冊,金骨在晨曦中映出名冊夾層的朱砂批注:“丙寅年七月十五,祝家莊獻童男女三十六,換虎符鑄法?!叭掌谙路缴w著的,赫然是祝泰二十年前的掌印。

  開元宗七十二峰隱在鉛云之下,十萬青石階蜿蜒如蟒。蒙塵仰頭望著山門上懸浮的青銅鏡,鏡面倒映的卻不是人影,而是三百六十枚緩緩轉動的星釘——每個釘尖都鎖著一縷童魂,正是三日前被選中的“天選之子“。

  “列陣!“

  執事弟子揮動玄鐵令旗,青石階兩側的鎮山獸突然睜眼。蒙塵混在隊列中踏上石階,足底觸及符紋的剎那,脊柱星鎖咒印突然收縮——這哪是什么登天梯,分明是座龐大的活體檢測陣!

  檢測石臺由九塊隕星碎片拼接而成,表面浮動著血管般的星紋。蒙塵踏上石臺時,懷中虎符殘片突然發燙。他佯裝踉蹌扶住東南角的星砂柱,掌心雷火悄然滲入柱體——柱內封印的青銅棺槨突然震顫,震得石臺表面星紋錯亂。

  “手抵璇璣位!“元嬰長老凌空虛點,蒙塵右掌按住的星紋突然化作吸魂漩渦。他急運《雷火鍛金身》第三重“鍛三寶“,將神識藏入心竅雷火。長老的神識掃過時,只“看“到團混沌灰霧——卻不知灰霧深處,十二道至尊血脈正凝成朱雀羽翼,將噬仙雷鏈偽裝成廢脈淤結。

  祝塵跪坐在檢測石臺上,掌心逆鱗微微發燙。第三位元嬰長老的神識如毒蛇般刺入經脈時,他刻意讓噬仙雷鏈在丹田處凝成死結?;颐擅傻睦坠饫p繞著朱雀虛影,將十二道至尊血脈偽裝成淤塞的廢脈。

  “下下等資質。“長老收回神識,指尖星砂在名冊上刻下血紋。祝塵佯裝踉蹌摔倒,袖中暗藏的雷火卻悄然滲入石臺——那些被判定為“天選之子“的孩童腰間玉牌,此刻正與石臺下的青銅棺槨產生共鳴!

  當最后一道檢測法陣亮起時,祝塵脊柱的星鎖咒印突然震顫。他借著咳嗽俯身,指尖雷火在地面刻出微型破軍星紋。法陣能量流經的剎那,星紋突然逆旋,將檢測結果篡改為“經脈萎縮,氣血雙虧“。

  “此子廢了,送去雜役院都嫌浪費靈石!“

  執事弟子嫌棄地踢開祝塵的包袱,卻未察覺包袱夾層里滲出的星砂,正與高臺上供奉的巫祖雕像產生微妙共振。

  夜幕降臨時,真正的殺機才悄然降臨。三位元嬰長老的神識突然籠罩整個偏院,祝塵清晰感受到其中一道神識如鉤鎖般刺向自己丹田。噬仙雷鏈本能地暴起反擊,卻在觸及神識的瞬間被他強行壓制——

  “咳...咳咳!“

  少年噴出暗含雷火的血霧,將那道神識灼成青煙。高臺上的巫祖雕像突然裂開縫隙,正好掩蓋了神識湮滅的波動。其余兩道神識倉皇退去,誤以為是雕像禁制反噬。

  次日放榜時,祝塵的名字被朱砂圈在“廢脈棄子“名錄最末。他看著被選中的九名孩童走向青銅棺槨,瞳孔金芒微閃——那些孩子眉心滲出的精血,正在棺槨表面拼出與青龍幫虎符同源的星紋!

  “果然是在找星穹容器......“祝塵佝僂著混入散場人群,袖中雷火悄然抹去名冊末頁的暗記。經過執事弟子身旁時,他故意踩中塊松動的青石板,讓地底傳來的青銅震顫聲掩蓋了丹田朱雀的嘶鳴。

  返程的馬車上,祝泰終于打破沉默:“那幾個被選中的孩子......“

  “他們的生辰八字,與三天前空間光球墜落的時間完全契合?!白m摩挲著逆鱗,掌心雷火凝成九枚微型星釘:“開元宗要的不是天才,是能承受巫祖殘魂的容器。“

  車窗外忽有寒鴉驚飛,成群掠過血色的晚霞。蒙塵閉目感應,發現那些寒鴉飛羽間竟沾著青銅棺槨的星砂——這個看似平靜的山村歸途,早已被天機閣的星軌大陣籠罩!

  馬車碾過青石板路的聲響突然凝滯,祝塵猛地掀開車簾。十二只寒鴉正懸停在前方枯樹上,鴉羽間墜落的星砂在夕陽下凝成箭頭,直指路旁廢棄的土地廟。祝泰渾濁的瞳孔驟然收縮——廟門殘破的匾額上,“?!白至押厶帩B出的銅銹,竟與三當家虎符的材質如出一轍!

  “爺爺,該還債了?!白m指尖雷火吞吐,金骨紋路爬上脖頸。他清晰看見廟內神像底座刻著的生辰八字,正是二十年前自己被拋入鑄劍池那日的星軌坐標!

  推開廟門的剎那,噬仙雷鏈突然暴走。蒙塵脊柱的星鎖咒印離體飛出,將腐朽的供桌撕成碎片。桌底顯露的青銅陣盤上,三十六枚星釘正拼出祝家莊的俯視圖——每個釘尖都對應著當年被獻祭孩童的埋骨處!

  “丙寅年七月初七......“祝塵撫過陣盤邊緣的銘文,雷火突然灼穿偽裝。那些看似銹蝕的銅綠下,竟藏著用童男童女精血寫就的《星穹飼魔錄》!陣盤中央凹陷的虎符槽位,此刻正與懷中血祭名冊產生共鳴。

  當祝塵將殘破虎符嵌入陣盤時,整座土地廟突然坍縮成星砂漩渦。三百道被禁錮的童魂虛影從地底升起,每道魂魄眉心都插著九鳳簪碎片!蒙塵暴喝著施展“形意二十二式·歸墟“,金骨雷紋化作鎖鏈纏向魂影,卻在觸及的瞬間窺見駭人真相——

  那些魂魄的面容,竟與三日前被選中的九名孩童完全重合!青龍幫二十年前種下的星鎖,此刻正通過血脈共鳴,將新一代容器與往昔祭品強行鏈接!

  “哥!“

  蒙娟的幽熒鎖鏈突然穿透時空,冰晶月紋在魂影間鋪就回廊。祝塵福至心靈地扯斷脊柱星鎖,將噬仙雷鏈灌入妹妹的月紋。當雷火與幽熒交融的剎那,所有童魂突然凝成實體星釘,反向刺入虛空中的巫祖星圖!

  極北寒淵方向傳來天崩地裂的轟鳴,三百青銅棺槨破冰而出。蒙塵的金骨雷紋突然離體,在蒼穹拼出《雷火鍛金身》終章缺失的箴言:

  “以我骨為烽火,

  焚盡星穹鎖鏈;

  以汝魂為皓月,

  照破永夜輪回?!?p>  星隕之誓

  當最后縷星砂消散,祝塵跪坐在滿地銅渣中。掌心托著的虎符已化作齏粉,其中飄落的半張泛黃紙頁,赫然是祝泰當年的血書:“丙寅年雨夜,以親子飼魔,換祝家莊百年太平......“

  蒙娟的冰晶鎖鏈突然纏上兄長脖頸,月紋中流轉的卻不是殺意:“他們來了。“

  少女指尖輕點虛空,映出十二道撕裂天幕的星痕——那才是真正的巫祖真身,正踏著被蒙塵粉碎的星穹容器殘骸,降臨現世!

破船舵手

從今天開始,主角姓名開始用祝塵,小名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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