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莫鑰出了飄香樓,面無表情的上了車,冷聲開口:“回府!”
“小姐?您不去衣品閣了?”余斐、余紋也上了車,頓時齊齊開口。
“不去了,回府!”好心情都沒了,還去作甚。單莫鑰靠在車壁上,閉上了眼睛。腦中盤旋著風魅玦那日強迫的情形,還有那日發簪刺進他心口所說的話,還有剛才的話,心頭環繞不去,臉色一寸寸清寒如冰。
愛情?男人?這個世界,本就是強者為尊,愛情顯得那么一文不值。風魅玦薄情寡義,對她只不過是圖一時新鮮罷了,她不認為他對自己有多少情。情愛這種東西,與他那么高遠的人,不沾邊。
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那個一個茶壺配一個茶杯的世界都難尋陽光和愛情,這個一個茶壺配好幾個茶杯的世界里找愛情?那不如干脆說她不想活了,其實想死來的更容易一些。
“還愣著干什么?趕車!”單莫鑰閉著眼睛等了半天馬車不動,頓時薄怒的聲音再次開口。
“是,小姐!”車夫立即應聲,一揮馬鞭,馬車調轉馬頭。
余斐、余紋放下簾子,遮住外面的視線。
看著小姐的面色,這樣的小姐,讓她們感覺心疼。小姐的心里似乎裝著很多東西,別人走不進,她也不讓自己走出來。
看到單莫鑰的馬車,人群再次讓路。
剛走了一段路,便聽聞一陣馬蹄聲踏踏迎面而來。塵離季依然一襲王爺正式穿戴,紫衣錦袍,高貴非凡,端坐在馬上,周身紫色的曼陀羅花開艷艷,如玉的容顏被天邊的日色敬上了一層金光,端的是俊美威儀,豐神玉潤。
車夫一見是季王迎接離南儀仗隊的隊伍,立即勒住馬韁,輕聲開口:“小姐,是季王殿下前去迎接離南使者,小的是否避開返回?”
這條主街道兩旁都擠滿了人,中間僅僅容得下一車穿行。兩相對面而過,根本就過不去。而兩旁人山人海擠滿了人,想再擠怕是也沒地方擠了。
“不讓!”單莫鑰閉著眼睛不睜開,清涼的開口。
這算是狹路相逢了吧。果然,世界太小了。
“小姐,這要是耽誤了迎接離南使者……怕是不好…”余斐看著單莫鑰,輕聲開口。
“不好?”單莫鑰冷笑,睜開眼睛,目光透過簾幕看向車外,似乎能看到一身尊貴非凡.俊美威儀的季王殿下急急去迎接他心上人那份期待的眼神,聲音清寒如冰:“你是想說我不知好歹,想說這是國事?我如此做就是不知深淺,置國家大義于不顧么?”
余斐立即搖搖頭:“奴婢不是這個意思,是擔心小姐有麻煩……”
“麻煩一直都有!不是你不找它,它就不來的。”單莫鑰清冷的眸子瞇起:“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心心念念他的女人!”
余斐也想起今日前來的使者不僅僅是玄衾(qin)太子,還有離南國的清玉公主,季王就是為了清玉公主才對小姐未嫁先休的。頓時心中氣惱:“那清玉公主難道真比小姐好?”
“咱們小姐如此好,天下還有哪個女人比小姐還好?”余紋立即反駁.心中氣憤:“小姐就不應該給她讓路。倒看看他如何迎接!迎接不了玄衾(qin)太子,最好被皇上治罪,反正玄衾(qin)太子是不會怪到小姐身上的……”
玄衾(qin)?聽到玄衾(qin)的名字,單莫鑰臉色微沉。
能在短短時間內將整個塵封所有藥鋪的那兩種藥買斷,沒被塵離季的消息網發現,可見無論是財力,還是人力,證明他在塵封國的勢力,怕是遍布各地暗樁。
不過他既然做了離南國太子二十年,自然不會有太大意外。只是讓她反感的是他能猜出她的意圖。或者是她的身邊還有他安插的眼線監控。這種感覺……就如她是別人望遠鏡里面的探測物,被紅外線瞄準一般,很不好!
“給他讓路,去衣品閣!”單莫鑰煩悶的開口。
“小姐?”余斐、余紋齊齊驚呼。剛才小姐不還想刁難季王一番么,怎么轉眼間就要給季王殿下讓路?而且小姐又要去衣品閣了?
“給他讓路!”單莫鑰臉色不好的掃了一眼余斐、余紋,輕斥道。她也不想讓的好吧,但是她更不想惹得玄衾對她探究。能避就避!只是這些憋屈的事情沒必要和余紋余婓說。
“是!”余斐、余紋立即應聲,對著車夫道:“轉頭,去衣品閣!”
車夫立即一勒馬韁,馬車剛要調轉馬頭,只聽到前面一聲清喝,塵離季迎面而來,看到侯府的馬車,頓時在距離車攆三丈遠的距離勒住馬韁。
他身后的一眾黑衣騎緊跟著齊齊勒住馬韁。
兩旁街道圍堵的眾人一見是季王殿下,人人噤聲,個個垂首,又向兩旁擠了擠。
“本王去迎接離南使者,侯爺煩請讓下路。”塵離季端坐在馬上,看著慕容侯爺每日專用的馬車,公式化的開口。
“小的拜見王爺,正要轉頭,王爺請等一……”車夫立即在馬車上對著塵離季見了一禮,無論是誰的家奴,見了塵封最尊貴的王爺,都要見禮。
“廢什么話!還不快走!”單莫鑰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如一絲沁涼的風,吹散了周身十丈擁擠的悶熱。
塵離季似乎沒有想到馬車內坐著的是慕容若雨,聽到她的聲音,頓時一怔。
“是,小姐!”車夫立即調轉馬頭,馬車原路反了回去。
衣品閣位于飄香樓前三百米的位置,同樣是在京城使者進京必過的這道繁華主街。所以,單莫鑰的馬車,等于走在了塵離季的前面。
塵離季看著調轉馬頭走在前面的馬車,如玉的俊顏在日色的映射下,頭上紫金冠遮住了一半光陰,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半響,薄唇微抿,雙腿一夾馬腹,駿馬走了起來。
大街上兩旁人人屏息,見了季王殿下連大氣也不敢喘。南城門血染的記憶一直讓他們記憶猶新,一路所過,鴉雀無聲。
馬車內單莫鑰感覺出外面壓抑的氣氛,清華如水的面色沒有一絲表情。
走了一盞茶的時間,馬車在衣品閣門口停了下來,車夫小心的開口:“小姐,衣品閣到了!”
“嗯!”單莫鑰淡淡的應了一聲,身子坐著不動:“往里再靠近點,讓他們過去!”
“是!”車夫應聲,將馬車又往里面挪了挪。
衣品閣門口也被擠滿了人。自然看到慕容侯爺的馬車,齊齊讓開一條道。
塵離季從后面上來,錯身而過的瞬間,身下的駿馬頓了頓,然后他深深的看了馬車緊閉的車簾一眼,雙腿一夾馬腹,駿馬四蹄揚起,向著城門而去。
身后的一應黑衣騎縱馬踏踏而行,緊隨其后。在人山人海中自成一派風景。
塵離季過去之后,明顯感覺到四周的氣壓回升到了最初,人人都伸長脖子翹首以望城門方向,心情激動。季王殿下出現,也就說明離南國的使者到了。
“小姐,要下車么?”余斐、余紋見單莫鑰半天不動。
“嗯!”單莫鑰點點頭。
二人立即跳下車,伸手挑開車簾子,單莫鑰輕身下了車,剛一下車,自然如每次一樣,所有視線頓時凝聚在了她的身上。
單莫鑰視而不見,抬步走了進去。
衣品閣是塵封京都城的老字號,一直都供應上流階層的衣料穿著。布料華美,式樣每一段時間都會推陳出新,可謂著引領這衣服行業的新潮。一件最貴可達千金,最便宜也要幾百兩,是京中貴婦爭相攀比所在。
進了衣品閣,倒是不同于在飄香樓,里面僅僅只有幾名伙計和掌柜,也伸長了脖子看著外面,當看到侯府的馬車停下,都齊齊眼睛一亮。
京城這么巴掌大的地方,有一點兒風吹草動傳的最快,他們自然也聽說了剛才慕容大小姐出現在不遠處的飄香樓,如今一見單莫鑰進來,自然連忙恭謹的迎了上來。
“慕容大小姐,您是要選布料還是選成衣?”掌柜的五十多歲,有規有矩的試探開口。
“選布料!”單莫鑰清淡開口,抬步向著柜臺走去。
掌柜的立即陪在身后,親自給她介紹各種布料。自然選的都是上好的,態度良好,不卑不亢。
單莫鑰清涼的眸子隨著掌柜的解說掃過每一種布料。面色清淡,也不言語,仔細聽著。
半響后,掌柜的解說完,口干舌燥,見慕容大小姐沒有半絲表示,看著她。
單莫鑰不看掌柜的,最后目光定在店鋪中一種天藍色水綢軟料上.上面有幾朵白梅,清雅而不奢華,在眾多華麗炫目的布料中不起眼,但自有它的一處孤芳自賞。一眼所見,便群芳失色。剛才掌柜的幾乎都將所有布料介紹完了,堪堪的落下了它。伸手一指:“就要這個!”
聞言,掌柜的老臉頓時一變,看著那挑布料,為難的開口:“大小姐好眼力,這種布料是剛剛新來的,是品尚軒云婆婆的手藝,今年只此一匹。”
“嗯,就要它了!”別說它擺在明面上,就算是夾在那些布匹里只露一角,她也能看見它。只一眼便喜歡上了。
云婆婆她自然知道。據說是一個花白頭發的老太太,稱天下第一巧手,每年僅作一匹布料,價值萬金。天下人爭相搶要。
“這……這匹布不屬于本店,是云婆婆自己定價的,萬金一匹。只是每年由本店代賣,大小姐,您……要多少尺寸,幾套衣服的?”
掌柜的見單莫鑰肯定的要這匹布,連忙壓下心中的想法,緊張的看著她,試探的開口。
“這一挑,我都要了!”單莫鑰斷然開口。
“這……這不可……”掌柜的一聽單莫鑰說都要;頓時老臉一白。
“嗯?”單莫鑰挑眉看著掌柜的。
“回大小姐,季王殿下早先就派人來交代了,要這挑料子,風魅玦公子也早就派人來交代了,也要留出這挑料子,而且也有不少宮里的太妃娘娘和朝中的諸多夫人都來問了這個料子,只是這挑布剛剛到,小的還沒來得及往里面存放,大小姐就進來了。這,小的斗膽,不敢都給大小姐,別人倒也好說,這萬一季王殿下和風魅玦公子來要……”
塵離季?風魅玦?
單莫鑰眉峰一冷。怎么到哪都有他倆。真是陰魂不散!
“大小姐,小老兒可以給大小姐裁剪出兩套成衣的料子,如何?”掌柜的一看單莫鑰冷下來的臉色,只感覺頓時身子一涼,小心的開口。
“他們付過錢了嗎?”她問。
掌柜的搖頭。
“既然沒付過,那么我便有話語權。這一挑,我都要!”單莫鑰清涼的眸光掃了一眼那惶恐的掌柜:“他們來要,你就說我買走了。為難你的話,你讓他們去侯府找我。”
“這……”掌柜的不敢看單莫鑰:“大小姐,這……這怕是不……”
“行有行規。誰得了算誰的!”單莫鑰清冷的眸光定在掌柜的頭頂上,只將掌柜的看的通體冰寒,不敢再言語。
對著身后的余斐、余紋一招手:“付賬!將這挑布帶走!”既然看上了,還未有主,她自然要了。妖魔鬼怪,都給她閃一邊去。
“是,小姐!”余斐、余紋立即應聲。
余紋上來將那挑布抱在懷里,余斐看著單莫鑰:“小姐,我們出門沒帶那么多銀兩……”
單莫鑰隨手將紫玉牌扔給余斐:“你現在就去隔壁的錢莊支取!”
“是,小姐!”余斐立即接過牌子,沖出了門外。
掌柜的看著沖出去的余斐,又看著緊緊抱著那匹布的余紋,最后目光看向單莫鑰,心里哀嘆一聲。這慕容大小姐要強買,借他十個腦袋也攔不住啊!只求季王殿下和風魅玦公子能饒過他。
余斐去支取銀兩,余紋緊緊抱著布匹,單莫鑰不看掌柜的慘白的臉色,轉身透過窗子看著窗外。外面人人的腦袋統一的看向塵離季離去的方向,翹首以盼。
單莫鑰清淡的面色沒有一絲表情。
掌柜的一看事已如此,也沒辦法,但不能賣給了慕容大小姐布匹,還不得慕容大小姐的好。立即親自搬了一把椅子過來:“大小姐,您坐在這里等吧!”
“謝謝!”單莫鑰不回身,淡淡開口。但是站著的身子并沒有坐。
掌柜的頓時一愣。沒有想到她對他說謝謝。慕容大小姐的身份可是侯府唯一的嫡出小姐。而且拒婚季王不說,據說皇上還親自去侯府探病。如今在京城中早就傳遍了。即便慕容大小姐不嫁季王為季王妃,但將來的良緣那也是高門王族,貴不可言。和他一個貧民老百姓說謝謝,頓時讓掌柜的受寵若驚,連連躬身:“小的不敢當大小姐謝!”
“沒有什么不敢的。我是人,你也是人。”單莫鑰清涼的目光看著窗外,聲音帶著一絲沁人心脾的涼意:“你放心吧!既然這匹布我買了,我斷不會讓別人為難于你!”
“是!”掌柜的立即惶恐躬身。慕容大小姐果然與傳言不同,她就這樣站在這里,難掩一身清華。雖然是清淡的聲音不高,但是讓人莫名的相信她說的話。
想想這些日子關于慕容大小姐的傳言,和季王風魅玦公子屢屢牽扯,怕是這二人定的布都是給慕容大小姐的,即便不是給慕容大小姐的,但慕容大小姐要去了,他們怕是也不會為難她。緊繃的心頓時松了一口氣。
“余紋,你去選幾匹喜歡的布料,你和余斐也做幾套衣服。”單莫鑰轉眸掃了緊緊抱著那批布生怕別人搶去的余紋道。
“小姐,奴婢們有衣服穿,不用。”余紋立即搖頭。
“將左欄里的第三挑粉色印著梨花的那挑布,第七挑粉色繡著石榴紅的那匹布,右欄第十二挑淺粉色印著蝴蝶蘭的那匹布,我都要了!”單莫鑰不回頭,對著掌柜的吩咐。
“小姐,奴婢二人……”余紋還要推脫不要,但看著小姐背著的身子,不再言語。
掌柜的聞言轉身,根據單莫鑰所說,看向左右欄里的布匹。對號入座,就是慕容大小姐所說的那種布匹,頓時驚異不敢置信的再回頭看著單莫鑰。他的店鋪足足有好幾百種布匹衣料,慕容大小姐居然能記得如此清晰,實在讓人震驚。
“你們是我的人,有我的,便有你們的。這些銀子怕是還沒花完,有人就會給我們再送來。以后給你們的,不用再說不要。”單莫鑰淡淡開口。
墨淵辰要是用她和親;她自然會要的聘禮都夠她花幾輩子也花不完。又何必無聊的以后自己跑去賺錢,也不用清高到什么也不要。
有些東西一旦有了,錢便來了。她如今的身份擺在這里,即便什么也不做,怕是有的人也不會放過她。那她又何必想不開。
“是,小姐!”余紋想的的確是要給小姐省下銀兩,那三匹布的價格定然不菲。沒有剛才小姐這一挑的萬金,怕也要幾千金。小姐對她們真好。雖然不明白小姐所說除了季王殿下的金子,還有誰還給再送銀兩了。便也不再問。畢竟這里還有外人。
“大小姐.這三挑布每匹布要五千兩……”掌柜的一聽慕容大小姐用這樣上好的布料只是為了給她的丫鬟做衣服,不確定的報價開口。
“嗯!”單莫鑰淡淡的應了一聲:“就要它們了!再將靠窗位置那兩匹布,一匹藏青的,一匹藍灰的。也打包包起來吧!”
“大小姐,這是中年男子的衣料……”掌柜的一怔,立即道。
“嗯!”單莫鑰點點頭:“就要它們!”
余紋回頭看那兩匹布料,自然知道,小姐是給侯爺和馮伯做的。
“是,這兩匹布也是五千兩。小的這就給大小姐包起來。”掌柜的今日遇到單莫鑰可是大開張了。
這衣品閣雖然一直是供應宮里的人和京中上流階層的布匹成衣,但是也從來沒有如單莫鑰一般,選的都是店中最好的布。那些貴夫人雖然愛攀比,但也就一件成衣的料子,有的都嫌太貴,磨破了嘴皮子似的跟他討價還價。哪里有如今慕容大小姐,出手就是萬金。
衣品閣之所以出名,一直占據著布匹成衣的市場獨占鰲頭,不僅僅是東西好,而且還有一點,就是獨家供貨。而每一種布料再好的貨,也就只是一匹。放眼天下,再無所賣。
慕容大小姐選的這幾種都是臨近太皇太后壽宴,他新進來的貨。只是料子拿出來就讓人眼睛一亮,別說是做成衣服了。
掌柜的立即將這幾挑布都拿下,用特質防水防潮防塵的外罩包囊起來,一切打點好,又看著余紋:“這位姑娘,你手中的這挑布……”
“這挑布我抱著。”余紋搖搖頭。這是小姐要的東西,沒有拿回清幽閣前,她就一直抱著,誰也不給。
“是!”掌柜的看余紋護著手中的布匹怕他搶走的樣子,額頭有些冒冷汗,應了一聲。
單莫鑰依然背著身子,但可以想象到余紋愛護那匹布的表情,嘴角微微彎起,糟糕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小姐,取回來了!”余斐聲到人到,走進了屋子,一大箱子金子放到地上,對著掌柜的道:“這是一萬兩!你過來數數!”
“還不夠,再去取!”單莫鑰回頭淡淡的看了一眼打開箱子蓋燦燦的黃金,對著余斐道。
“啊?小姐,還取?”余斐頓時一愣。
“你告訴她!”單莫鑰對著掌柜的開口。
“還有兩萬五千兩。”掌柜的合上箱子蓋,指著那些包裹好的布匹,對著余斐道。
余斐看著被掌柜的包裹好的布匹,一大撂,有些不舍的看著手里的紫玉牌。這要是再取兩萬五,這才沒多大功夫就三萬五了。合著小姐要是這么花的話,多少錢也不夠啊!
“沒事,你去取吧,不用理會!”單莫鑰看著余斐的神色,眼底含著一絲好笑。她有兩個會給她省錢的婢女。可是以后她不需要她們給她省錢,只要會花錢就成。她要想花錢,無論何時,也不會缺。
“是!”余斐無奈的拿著紫玉牌又走了出去。
余紋抱著布有些心疼,又有些欣喜。掌柜的則是規矩的立在一旁,里面的伙計都人人噤聲。
衣品閣陷入了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