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老爺子臨終前,確實已經將傅忱逐出家門。
其實所謂的逐出家門,也僅僅是把人從老宅里面攆出去,雖然還擔任著要職,但不住在老宅的繼承人,總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再加上老爺子過世后,意大利那邊恩情也還的差不多了,傅家這邊沒人去頻繁聯系,所以一直都屬于自治狀態。
本來嘛,當年要不是在外的老爺子救了現在的話事人,人家也不會甘心為傅家賣命這么多年。
所謂升米恩,斗米仇,用著用著,就讓這些孩子們以為人家屬于傅家私有,比如說眼前的傅予,就沒擺正自己的位置。
“不管怎么說,先去聯系下看看,又不是讓他們做什么為難的事。”傅予不死心地吩咐,在他看來,派個教官來,算是什么大事。
可是他忽略了一點,這種竊取別人謀生手段的事,也屬于挖墻腳。
而此時的傅家主臥。
時安安正跟傅忱站偌大的魚缸旁邊大眼瞪小眼。
“我再說一遍,時安安,要么你給我進魚缸里,要么你給我滾樓下的泳池里。”傅忱沉聲命令。
總之不能再睡到他的床上去。
誰家的人魚會跟主人同塌而眠。
“可是哥哥,我想離你近一些。”時安安感覺真可以爭取一下。
“不行。”傅忱毫不留情地拒絕。
他不想再換床了。
“哥哥……”
“撒嬌沒用。”傅忱扔下這句話就往床邊走。
隨手按開電視機,里面放著古早的紀錄片,里面是一座歷史悠久的教堂,唱詩班正在一展歌喉。
那是至今還在傳頌的上古歌謠,說的是位勇士率領他的部族抗擊暴龍的英勇事跡。
歌聲很厚悲壯,頗有些壯士一去的蒼涼。
聲音被調到很大,壓過時安安的哀求。
小小的糯米團子見無法打動哥哥,只好氣鼓鼓坐到一旁為他準備的椅子上看著電視銀幕。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感覺這里面的場景很熟悉,好像在夢里見過。
剛剛還在消耗剩余精力的小人魚,轉瞬就安靜如雞,不禁讓傅忱為之側目。
他都快放棄對時安安的管教了,這么個半人半妖的東西,無法讓人有足夠的耐哄。
時安安聽著歌曲,左右搖晃這小腦袋跟著旋律晃動,像是很喜歡。
傅忱也很享受這樣的和諧,就隨著時安安,沒有換臺。
外面的管家和傅一對視一眼,都在猜測主子爺跟這條作天作地的小人魚是怎么做到不發出一點聲音的。
放在床頭的手機閃爍,傅忱走過去坐在床邊打開查看。
上面是屬下發來的一串消息:“高棉回國,任務不詳。”
傅忱勾唇一笑,這個南城,越來越熱鬧了。
纖長的手指上下翻飛,他快速布下指令:“按照原計劃待命,等安娜消息。”
既然傅家的老一輩準備老驥伏櫪,那就來商海中沉浮一番吧,看看最后鹿死誰手,以為他這個嫡傳會因為一點小病小痛就亂了方寸?
簡直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