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沒鬧太大,只有二錦回家后被揪著耳朵教育了一頓,并且被迫賭咒發誓,上自習的時候再也不跑出去上網。
其實也不用他發誓,郭浩學校的新校區建的賊偏,周邊各項設施除了各種飯店基本都是有且只有一個,網吧當然也是。這也是為什么二錦他娘能那么輕松的找到這幾個小子的原因之一。而這家網咖現在把郭浩幾人列入了黑名單,完全不顧及老顧客的情誼,郭浩他們剛進去,直接禮送出境,連沒結的網費都不要了,所以郭浩和二錦等人現在根本就沒地兒上網。
自習室也借此機會,聯合了老師,家長,班長等多方勢力,強調了自習室紀律,不允許遲到,不允許早退,請假需要家長親自到自習室向班長請假云云。好吧,一個比教室還嚴格的學習環境出現了,但是所有同學,尤其是我們五個,現在連個P都不敢放…此處沒有任何反抗。
第二天上學。上課,下課,中午去練練琴,看看美女老師,養養眼,yy一點18禁的劇情,然后被成實默默鄙視。生活依舊是充實且規律,昨天的事在郭浩的心里也如過眼云煙一般,拋到了腦后。
但是唯一的受害者,二錦,一直對“為什么他母親識破了他的謊言”而耿耿于懷,天天模仿名偵探柯南,找尋所有人語言中的蛛絲馬跡,還告訴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說真的,郭浩真心覺得他就是閑的,家長又不是傻的,你那理由都用了百八十回了,被拆穿不是很正常。再說,你連頓打都沒挨,計較個什么勁呢?
可二錦說不行,說他這是被人陰了,這回如果不找出來陰他的是誰,下次再偷摸想干點什么,一定還得倒霉。郭浩聽完也就只能呵呵了,高三逃自習上網被抓的這類破事,你丫居然還打算有下次,賊心不死的勁大了…
他愛查就查吧,跟郭浩的關系也不大,他現在每天利用作弊器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努力去成為一個富有朝氣,富有夢想的青年。說實話,以前的郭浩不愛學習,或者說,討厭這種每天把自己埋在各個學科里艱難度日的感覺;
而現在的他有點喜歡上學習了。沒有障礙,不會遺忘,只要消耗了時間,水平就以肉眼可見的程度上漲。就好像是RPG里的游戲經驗,做完任務砍完怪總是會順利升級的。
人嗎,總還是喜歡干那些擅長的,容易產生成就感的事情。
因為,這種感覺真的讓人依賴著上癮,之后繼續努力的去做。
日常活動除學習之外,也就剩下和音樂教室的迷之帥哥較勁了。
自從上次,郭浩所謂的彈琴意識和彈琴技術被他發現嚴重不匹配了之后,少年對郭浩的興趣直接超越了對美女老師的興趣,咱都懷疑,他是不是對郭浩產生了什么無法言喻的想法?
再加上音樂老師“家里事多”,沒課上干脆就不來,校領導也不說管管。雖說少年也不是每天都來,但還是有幾天的中午,教室里只有他們兩個人獨處,這讓郭浩的菊花下意識都緊了許多…
“你鋼琴是在哪里學的啊?”
“小時候家里請的老師啟蒙,后來是自己自學…”郭浩有點心虛,他不會找機會向我老爸求證吧。
“那個老師叫什么名字?”
“當時還小,名字沒記住,只記得一直稱呼她為老師。”
“長相特征什么的呢?”
大哥…你是來查戶口的嘛,我家水費剛交完,不用看水表。
“沒記住。”
“那個…”
“不知道。”
“我還沒問呢…”
“哦,那我先回答你。”
“……”
但是不得不說,在鋼琴的教學這方面,迷帥(以后就這么叫他了,很神奇的兩個人到現在也沒有互通姓名),比成實要強很多。各種理論,技巧,手把手的傳授(其實郭浩的內心是拒絕的),再加上成實這個大型CPU,郭浩的鋼琴水平咣咣瘋漲,基本可以做到一天一個樣。這也直接導致了,迷帥看郭浩的眼神好像是在看小白鼠一樣,難道切片不是錯覺?
好可怕…
距離一審還有一天,郭浩決定離迷帥,啊不,離音樂教室遠一點,自我放松,調整一下狀態。
本想安靜的做一天的美男子,結果午休之前,二錦鬼鬼祟祟的跑來告訴郭浩,他的調查有了結果。沒有他的提醒,郭浩已經忘了他說的調查是個什么事。也真是沒想到,這個無聊的家伙居然得嘗所愿了…
“那么,結果是什么?”
“果然是班長那XX在背后使壞!”
“我一猜也是。”
“是吧,那晚就是他給我媽打的電話,問我為什么還沒來。還說我經常遲到,不認真自習,靠,關他什么事?”
“淡定淡定,作為班長,雖說多少有點賤,但這也無可厚非吧。”
“這才哪到哪,自習室需要整頓紀律也是他向老班提出來的,
“我靠,這么過分!
“我現在就想能不能找個機會,整他一下子。”
“別讓別人給抓住。”
“放心放心。”
(在我們青春期里,有些明明是對我們好的事情,卻被我們罵了千百遍,可能在多年以后的同學聚會,我們會明白班長那爆棚的正義感和責任感對我們的成長到底起了什么樣積極的作用,當然也有可能記恨終生。不過,能有一個人愿意動手戳一戳我身上的頑固不化,冥頑不靈,而不是站在一旁看笑話,當談資,現在看來這是多么難得。
而那時的我們還是依舊的年輕幼稚,做事不計后果,排斥著那些單純的善意。
現在想想,可能我也并沒有進步多少,僅僅是從排斥演化成了防范,那些“為我好”的說法和做法我真的不敢細思背后是否有什么別的目的。
我大概是個內心陰暗的人吧。
人有很多情緒是不能宣之于口的,這些情緒可能或卑賤,或市儈,或自私自利,或骯臟下作。這在于圣人和偉人間會如何,我不敢妄加揣測,但至少,我是沒辦法將其擺脫。
可能他們也都是一樣,很多時候,欲望終歸不會直白的表述出來,會喜歡利用一些旁敲側擊的方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在置身事外的旁人眼中大概就變得不自愛起來,譏諷過后,拉起圍觀者述說此人的人品云云。
有些聰明點的,在最初的時候,便張口使自己處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反正已經拿出了自己那充滿正能量的態度,甚至“正”出了逼迫眾人的架勢。那后來者,不想被人識破自己的那點齷齪,也就只能附和一番,稱贊一番,然后說句:“大可不必。”來顯示自己的大度了。
而這種人呢,聰明也聰明的有限,若遇到那些不掩蓋自己想法也不懂得“謙讓”的人,被其就著坡,下了驢,默默看著“聰明人”是否有所作為時,“聰明人”便坐蠟了,他們哪是圣人呢?可無法可想時,也就只能含著淚去做事,背后當然也會有郁郁之氣滯在胸中難平,不說幾句“那些人可真真是沒臉沒皮。”怕也是消不下去的。
至于那些嘴上漂亮,手下仍是漂亮之人,我身邊倒也是有的,只是疏遠了些,概因生活中左右逢迎,早已覺得艱難,也就不愿再時常自慚形穢,自憐自艾去搏他人的同情了。
光芒太過刺眼,對于我這陰暗之人,終歸是場避不過的煩惱啊…
所以,如果沒有那些煩人的考試的話,初中,高中,其實真是一個讓人懷念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