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
“三萬！”
“最少五萬！閣下，帝國各地的教堂都等著修繕，這是我的底線。”
“再廢話我就兩萬！雖然你們對詛咒比較在行，但我相信魔法公會對詛咒也有研究！”
“三萬五好不好？您多少加一點！”
“三萬！就三萬！”在金錢面前，杜勒的心很堅硬，三萬金幣已經是塞里斯領一年的稅收了。
安格斯主教哪里見過杜勒這樣的砍價手段，他平時見過的信徒們，都是甘之若飴的向圣靈教奉獻自己的積蓄。
“多少得加一點吧……”安格斯主教看著杜勒已經站起身，有些不甘心地說道。
“就三萬！”杜勒伸出三根手指，然后拍著身上的塵土說道：“反正我中詛咒失憶了，大不了咱倆的誓約我就賴掉好了！”
安格斯主教被杜勒這話氣的臉都紅了，然后他低沉說道：“為了這點金錢，塞里斯大公的繼承者連世代的榮耀都要舍棄么？”
杜勒聽見這話，反而一臉嚴肅地說道：“這么一點？您地位崇高，有無數信徒供養。但是塞里斯領的人們要想賺一個金幣可是很難的，拉維爾雪山雖然物產豐富，但是那些黑巖和魔獸的皮革都是他們費盡血汗才能獲得的。”
“實在不行，我也不強求了，三萬金幣已經是我的極限了。”杜勒看了眼安格斯神父，抬腳就往外走。
“一……二……三……”杜勒在心中默數道。
“請等一等！杜勒閣下，三萬金幣我接受了！”
杜勒心里輕笑道：“還沒數到五，看來將來有機會和圣靈教做生意的話，一定得好好宰他們一筆。”
同時他又在心里抱怨起來：“父母去了迷霧之海都沒了，怎么還這么死心眼得再去？害得我得花三萬金幣！”
三萬金幣雖然是塞里斯領一年的稅收，但是作為自己的封地，杜勒也得對那里的負責。
大到領地事務官們的工資，維持親衛軍的花費。小到修繕道路，給生活困難的領民提供幫助，這些都是需要從稅收里支出的。
總體來說，從稅收來講，塞里斯家族一年最多能存一萬金幣。
這筆財富要能積累下來已經不少了，但很可惜的是，杜勒發現自己的先祖們實在很能花錢……
“頭痛，回去得看還剩多少錢，然后再想想辦法……”
……
“如此，那就請杜勒閣下和吾訂立誓約吧！”安格斯主教的食指尖重新綻放出神光，伸向了杜勒。
杜勒伸出食指觸到神光，然后這團神光就飛到半空中炸開，如同煙花一樣散成星點，落到了杜勒和安格斯主教的身體內。
“誓約已成，吾必然會盡心為閣下治療詛咒，但還請您在事成之后遵守誓約，不然神罰降臨，您會受到比詛咒還痛苦的懲罰。”安格斯表情肅穆。
“知道了，紅月花盛開之前，我就會把金幣送來。”杜勒點了點頭。
誓約的期限是一個月之內，從今天開始算起，剛好還有一個月到紅月節。
這個節日是羅維尼亞最隆重的節日，代表著豐收，富饒的紅月花就在這一天盛開。
這一天，奧古斯城會取消宵禁，每個羅維尼亞人都會在頭發或是衣服上別一朵盛開的紅月花，徹夜在城中狂歡。
“還有，您得在圣靈學院教一年的古尤若普語。”安格斯提醒了杜勒一下，誓約里還有另外一個條件。
“可以，我的老師卡爾·文斯最喜歡好學的學生，不會介意這一點。到時候就算是您來聽課，我都會悉心教導。”杜勒說道。
聽到沒有再被砍價，安格斯主教表情變得平和了。
杜勒順勢：“我付出了這么多條件，那么可以問一下，您如何治療我的詛咒呢？”
安格斯回復道：“下個禮拜日，我將和其他八位大主教親自為您主持大洗禮，來祛除您身上的詛咒。”
“那么，我先離開了，祝您日安，安格斯主教閣下。”杜勒施了一禮，離開了這里。
……
走出圣靈大教堂后，杜勒漫步在廣場上，不由地長出了一口氣。
距離他謀劃中的美好生活已經前進了一大半，身上的黑色紋身詛咒將在六天后清除，現在就只剩下‘車夫’的事情等待解決。
“不知道伯頓那邊調查的怎么樣了，我還是先去接上帕梅拉，然后再具體問問錢的事情。”
“嗯……要是撬開了‘車夫’的嘴，說不定我還有什么秘密金庫也說不定？”杜勒思考著，逐漸走出了黑色人面城門。
既然杜勒決定用現在的身份活下去，那么所有的一切他都要繼承到手。
“杜勒閣下，您的車架。”門口的圣靈騎士已經把杜勒的魔法馬車準備好了，應該是收到了安格斯主教的指令。
杜勒抬頭看了一眼這位圣靈騎士，說道：“謝謝，我會記得圣靈騎士今天的熱情的。”
那位圣靈騎士聽見這話，臉有些紅，他連忙解釋道：“還請大人不要生氣，我們都是依照上面的命令行事。”
“沒有生氣，怎么會生氣呢？”杜勒笑得很‘平和’。
圣靈騎士聽見這話，額頭上頓時滴下了豆大的冷汗，他單膝跪地，恭敬地說道：“還請您原諒我們的莽撞。”
杜勒登上魔法馬車，關上了車門，看著周圍已經全部跪在地上的圣靈騎士們，臉上表情已經變得十分冷峻。
他冷哼一聲，緩緩說道：“在羅維尼亞，只有叛國者才會對塞里斯家族的人刀劍相向！”
聽到杜勒的訓斥，周圍的圣靈騎士齊齊雙膝著地，兩只手顫抖著按在了地上，額頭貼著地面，承受著杜勒的怒火。
塞里斯家族世代武勛，出過五位帝國元帥，三位帝國宰相，不但是羅維尼亞帝國的開國頭號功臣，還是數次拯救帝國于混亂的英雄家族。
杜勒訓斥圣靈騎士的這句話，甚至還是羅維尼亞二世陛下的原話。
二百年前杜勒的先祖平息了五大公叛亂之后，重新坐穩了帝位的皇帝再次證明了塞里斯家族的功勛無人可及。
“請您降下處罰！”跪在地面的騎士齊聲說道，眼神中全是哀求。
“唉，砍斷你們的小指。”杜勒嘆息一聲，做出了決斷。
然后他就啟動了魔法馬車，不再確定這些圣靈騎士是否認罰。
“啊！”
“唔！”
……
杜勒的魔法馬車還沒提起速度，他就聽到了一陣沉悶的痛呼，以及刀劍切割血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