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些年,我們將親們裝在心里
(為切合創作需要,文中所有人物形象均經藝術細菌感染,詳貌請參見《那年那兔那些事!)
“呼,呼,呼……”
窗外狂風怒號,營房里外兩層的窗戶都在狂風的淫賊下瑟瑟發抖。
“哐哐哐”的窗戶前。
“親,這場雪沒個三五天怕是停不了了?!苯虒谜f道。
“是啊,剛才接到消息,城里下來的路已經完全封住了。負責交通那些親們的推推機都被封在了半路上,前邊還沒推通,后邊又堵上了?!敝笓]兔說道。
“就算雪停了,要等道路完全推通,估計也要十天半個月。親,咱們的蔬菜還夠吃多久?”
“這場雪來得急,之前的菜都優先供給點上的親們了。剩下的還能撐三天,罐頭倒是夠?!?p> “不行,罐頭還不能動。這個冬天還長,要給后邊留點口糧。你問問其他地方的親,他們的菜還夠嗎?夠的話,給咱們勻一點。”
“這么大的雪,就算勻給咱們,要怎么弄回來呢,親?”
“這個我來想辦法?!?p> 這時,“垮塌”一聲傳來。
院子里好不容易種活的一顆楊樹,終于抵不過風雪的肆虐,倒在了雪地里。
指揮兔和教導兔對視一眼。
同時說道,“村里那些孤寡的親們!”
“我想辦法借菜,你帶其他的親們過去?!?p> “不行,村里的孤寡兔有好幾戶,來不及的。菜的事回頭再說,咱們先分頭過去。”
“好的?!?p> 黑云遮天,風雪肆虐,親們步履維艱的身影湮沒風雪之中,只在在雪地里留下了一串串深淺不一的腳印。
“吱,吱,吱……”
一只孤寡兔坐在碳火微弱的鐵爐邊邊,聽著屋頂上時不時傳來的聲響。
這里的親們,住的都是土石的平頂小屋。
每到下雪,都要定時去屋頂上清掃積雪。留久了,積雪多了,就會有壓塌屋頂的風險。
聽著屋外狂風的肆意咆哮,仿佛就在戲謔地說著,“來吧,小兔兔,趕緊回歸自然的懷抱!”
孤寡兔縮了縮身子,在心里默默地祈禱,祈禱著就如同爐子里隨時可能熄滅的碳火一樣的自己,能夠熬到來年的冬雪初化。
“哆哆哆”
這上了年紀,耳朵也背了。
“哆哆哆”
這是,有誰在敲門?
“哆哆哆”
孤寡兔勉強支起身子,蹣跚著來到門前。
“嘎吱。”
木門松開一道口子,寒風立馬灌了進來,吹得孤寡兔一陣哆嗦。
昏黃的目光從門縫里看去,一道道被風雪吹成了凍兔頭,卻依舊挺拔的身影立在風雪之中。
“親?!?p> 一雙雙凍得僵硬的兔手,與一雙枯槁無力的兔手緊緊握在一起,溫暖驅散了這個冬天的嚴寒。
爐子里的碳火旺盛了起來。
屋子里的燈光明亮了起來。
孤寡兔的心里暖和了起來。
屋頂上,親們在雪糕一樣松軟的雪堆里揮汗如雨。
風雪如初,一戶戶孤寡兔立在屋前,目送著那些身影頂風冒雪而去。
就如同之前他們頂風冒雪而來。
親們來了,冬雪的初化還會遠嗎?
回到營區,親們脫下厚厚的外套,扯一扯被涼透了的汗水黏在身上的衣服。
趕緊將發硬的兔手貼在暖氣片上,忽而又把有些暖意的手捂在了一雙雙失去知覺的兔耳朵上。
“親,快來喝點姜湯,休息下就可以開飯啦?!?p> “哦豁!開飯啦!”
“真是餓死個兔咯!看看,我都餓得前胸貼后背咯!”
參謀兔拍了拍自己的十二塊腹肌說道。
“這是咋子情況?”
看著一盆盆熱氣騰騰的清水掛面,上邊飄著一層蔥卷。
親們有些傻眼了。
“親,莫得辦法,菜不夠咯。這個雪還不曉得要下到啥子時候,只能省到省到起吃?!?p> “菜不夠,面條管飽!”
同樣操著濃濃口音的司務兔解釋道。
“嘰嘰嘰嘰……”
指揮兔和教導兔最后走了進來。
看著眼前一幕,不需多說,心中了然。
“親,把按伙食標準來。后邊的菜我來想辦法,先讓親們把飯吃飽。這場雪還有得下,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咱們去做呢?!?p> 指揮兔說完,連口姜湯都沒喝,又和教導兔一起轉身走了出去。
“怎么樣?”指揮兔問道。
“有兩個地方的親們同意了,他們那里前天剛送的菜,可以勻咱們一點。只是這兩個地方,來回都有四十多公里路,眼下這天氣。”教導兔說道。
“有菜就得,天氣不是問題。等親們吃飽了再休息會,晚點我帶人出發?!?p> “呼呼呼……”
風雪更大了,遮天蔽日的。
從村里的親那里借來了一匹騾馬,指揮兔帶著幾個全副武裝的親又鉆入了風雪之中。
親們在前,騾馬在后。
在已經快要及腰的積雪里,挖出了一條可供騾馬通行的小道。
“親,我們的指揮兔到了嗎?”
“到了到了,裝了東西又出發了,說是還要去下個親那里。”
放下電話,教導兔憂心忡忡。
二十多公里,差不多四小時才到。
教導兔只覺得,那年家里媳婦生兔崽子,自己沒能回去,就像現在這樣守在電話邊上,心里愧疚,盼望,煎熬。
而這會的心情,比起當時還要糾結,難熬。
其他親都睡下了,教導兔還在樓道里背著手踱來踱去。
下午三點出發,一直到凌晨一點多,營區外才隱隱約約有點點光亮閃爍。
甫一看到光亮,教導兔立馬撒開丫子蹦蹦跳跳跑了出去。
“親,可終于回來了!”
指揮兔揉了揉已經快要麻木的兔臉,“嘿嘿,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親,你看,借回來兩大袋蘿卜,兩大袋土豆,還有半袋大白菜和半袋大蔥!嘿嘿……”
“夠了,夠了……”教導兔的兔眼更紅了。
有些沙啞地說道,“明天一早,咱們給村里的那些孤寡兔們也送點過去吧?”
“不用了,剛才回來的路上我已經去過那些親那里了,菜也留夠了。不過明天咱們再去掃雪的時候,可以再帶點米面過去。這些要比青稞面面管飽?!?p> “好的?!?p> 猶豫許久,教導兔有些難為情地說道:“親,辛苦你們了?!?p> 指揮兔低頭拍著帽子上的積雪,嘿嘿笑著。
那些年,一顆紅心跟黨走,我們始終把親們,裝在我們心里。
沒有親們,就沒有我們,沒有了親們,我們的守護又有什么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