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恕求婚的速度很快,其實也算不上是什么求婚。只不過是在大家聚餐的時候,平靜的從褲兜里拿出一枚戒指,笑著看杜筠眉:“怎么樣,要不要和我結婚?”
沒有單膝下跪,沒有花束,也沒有什么出乎意料的儀式驚喜。好像只是心血來潮,就開口問了。
杜筠眉接過戒指戴在自己手上,開口有了點嬌羞:“好呀。”
餐桌上,倒是孫瑤最為激動。她捂著嘴滿臉都是驚訝,然后慎怪道:“小寧怎么能這么隨便就求婚了,連朵花都沒有。筠眉你也是,就這么答應了?”
“嫂子,我們都這個歲數(shù)了,就不整那些虛的了。”寧恕靠著椅背,胳膊搭在杜筠眉身后,另一只手摸了摸鼻子:“而且我還沒有給別人送過花。”
他說謊,他送過我。楊笙戳著碗。
“婚禮也不辦了?”
“不辦了,到時候請熟悉的人一起吃個飯就行了。”
楊笙坐在寧恕旁邊,兩張椅子不遠不近。寧恕從坐下就沒有分給過她一個眼神,側坐著身子拿后腦勺對著他。
楊笙麻木地張嘴吃東西,連自己吃的什么都不知道。
“笙笙,問你呢。”
“嗯?”楊笙回過神來,嘴里還叼著一根豆芽。
“媽問你,給你介紹的那個醫(yī)生怎么樣了,一直忘問了。”
寧恕終于轉過頭看了她一眼,還是那樣笑著。
“啊,也就那樣,”楊笙一放筷子:“我吃飽了。”
說完她就站了起來,寧恕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又很快松開。
楊笙沒停下,轉身走了。
吃完飯,楊鶴峰讓楊笙下去送送寧恕他們。
楊笙跟著他們下樓,到車庫的時候。寧恕對杜筠眉說:“筠眉你先上車,我跟笙笙說幾句話。”
杜筠眉沒說什么,只是笑笑,然后順從地上了車。
楊笙皺了皺眉,雙手抱胸。
“笙笙還在生氣?”寧恕靠著車門看著她。
楊笙沒說話,她猜不透寧恕的心思,只是覺得很累。
“叔叔下個月26號請親戚朋友吃飯,你能來嗎?”
“我不知道。”楊笙冷著臉。
“盡力來吧,我會包一個很好的餐廳。”
“好,我盡力。”
寧恕搓著手指,又問:“沒什么要說的嗎,畢竟叔叔都要結婚了。”
楊笙點點頭,但她實在是想不起來什么祝福的話:“那就祝叔叔,新婚快樂。”
……
那個很好的餐廳,楊笙還是沒有去成。
倒也不是故意不去,而是她發(fā)了高燒,上吐下瀉,跟高中那年一樣。
只不過守在她身邊的不再是那個總是笑的成熟男人,而是她的母親。
孫瑤在床邊握著她的手,一直問還難不難受。
楊笙瞇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她想,要是當年陪在自己身邊的不是寧恕,自己還會喜歡他嗎?答案是應該還是會的。
她嘆口氣,歪著頭蹭進孫瑤的懷里:“媽媽,我難受,好難受啊。”
孫瑤哽咽著,撫摸她的頭發(fā):“我的寶貝遭了罪了,沒事的沒事的,過去就好了,沒事的。”
可能真的是燒糊涂了,淚腺不受控制,楊笙覺得自己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她抱緊孫瑤的腰,漸漸哭出聲來:“你們當初干嘛要留我自己一個人上學啊,你們干嘛把我扔下啊。”
“我不想喜歡寧恕的,可他真的特別好的,媽媽,他特別好。”
“他照顧我,給我做飯,背我去醫(yī)院。他叫我笙笙的時候我特別開心,我真的,真的是很早就喜歡他了媽媽。”
“媽媽你知道嗎,他給我送過花的,他送我了滿屋子的玫瑰,我當時就想嫁給他的。”
楊笙覺得自己已經開始說胡話了:“可是我們之間什么都沒有,我們連牽手擁抱都沒有。”
“我們離得最近的一次,就是他背我回家。”
“可是媽媽,他那天晚上說了好多不好的話。他說他對我不過只是年輕女孩的吸引,好難看啊。”
“媽,我弄成現(xiàn)在這樣,好難看啊。”
孫瑤輕搖著哄她,心里也是一揪一揪的疼。
她也仔細想過,要是寧恕真的對笙笙很喜歡的話,她和老楊說不定也可以接受。但事實看來,寧恕很理智。
感情這種事,總是不能牛不喝水強按頭。
楊笙病好之后,收到了寧恕的一束花。那時候,他和杜筠眉已經去度假了。
花里有一張卡片:“祝笙笙平安健康。”
落款是寧恕和杜筠眉。

代來
這個小短篇沒什么出彩的地方,可能更多是平淡無味,我也知道自己寫的不好。 寧恕對楊笙確實有過喜歡,但那喜歡也就像他說的,是所有年輕女孩都會帶給他的。楊笙就算是有一些不同,但對寧恕來說,也沒有那么特例。 寧恕也有著男人普遍的劣根性,他不是什么完美男人。 他拒絕楊笙的那些話,不單單是說給楊笙聽的,也是給他自己聽的。 可是在那之后,楊笙就遠離了他,這其實讓寧恕有一點不舒服。 他知道楊笙做的是對的,但出于虛榮心,他又希望楊笙靠近他,再次表達對他的喜歡。 這一點虛榮心,現(xiàn)實生活里男女都有,也并不是什么大過。 這個故事有一點真實性,我曾經親眼看著一個大叔對我的朋友說出那些話。但我的朋友被拒絕后又總是相信努力就會有結果,一次次頭破血流。最后也是看著大叔娶了另一個女人。 想告訴大家,要學會及時止損,保護自己。畢竟生活里,并不會有太多像寧恕一樣能管住自己的大叔。 有愛一定有欲,但有欲卻不一定有愛。 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