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比我更熟悉玲的背影,我的心開始瘋狂跳動,再一次忽略了周圍的一切,視線中心是燈光下的背影。
終于我們停下來,同桌伸手拍了一下玲的肩膀說:“玲,這是我同桌,人到齊了。”
玲轉身看到我,微微笑著:“嗯。”
同桌:“怎么樣,這就是我們學校的校花,漂亮吧。”
我:”啊…嗯…漂亮…”
我有些慌亂,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后,假裝看別處問:“我們什么時候出發?”
于是,和玲在小學畢業后第一次見面的開頭,就這樣草草收場。
我們騎上各自的摩托車,朝今晚的目的地駛去。
我和玲是沒有摩托車的,所以只能搭乘同伴的車。
又是一個夏季,似乎每一次和玲的見面總是在夏天開始。
我坐在摩托車后座,街道兩旁的路燈像電影倒帶飛速后退,原本輕柔的風也變得暴躁起來,不斷拍打著我的臉。
我緊了緊身上的外套,玲坐的那輛車跑在我前面,我探出頭看過去,和小學時候一樣,只是看著她的背影。
淺藍色的牛仔褲,白色的t恤,黑色的帆布鞋,高馬尾齊劉海。
我時常會想,自己為什么會喜歡玲,思索很久以后發現,這個問題是沒有答案的。
當你身體里每一個細胞都因為某個人的出現而開始沸騰,開始吶喊,開始歡呼雀躍,那么請把握機會,不要錯過。
所以,在很長很長一段時間里,相比日久生情的浪漫,我更相信一見鐘情的純粹。
摩托車在路上飛馳,引擎轟鳴的聲音在經過的每一條街道肆無忌憚的咆哮,很快我們到了。
穿過樹林,走過青草蔓延的小徑,熟練的從別人菜地里挖走幾顆紅薯和芋頭,最后來到小溪邊。
男生負責出去撿拾柴火,女生負責原地貌美如花。
當然,在我的理解中,貌美指的是玲,她來了以后其她女生就只剩下如花了。
我和其他男生一起兩人一個小隊分頭尋找,不久我們回到原地。
大家圍成一圈坐在一起,其中一個男生剛把木材堆好準備生火,我靠過去從他手里拿過火機說:“我來吧,讓我試試。”
男生有點詫異,但還是把位置讓出來給我。
我心中暗喜,因為生火的這個位置對面玲剛好坐在那里,我把引火用的干草點燃,趴在地上吹了老半天才終于把火引燃。
就這樣,我成功的坐在了和玲相距不超過五米的位置,只要一抬頭我就能看到她。
我們圍坐在一起,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零食,邊吃邊聊。
玲坐在幾個女生的中間,讓我意外的是,她并不如我想象中那般沉默,和其他人似乎也都早就認識。
我把雙手撐在身后盤腿坐著,通過大家的聊天,我才知道,從小學畢業以后玲也來到了這個學校,因為出眾的長相和氣質,很快就被公認為學校的校花,甚至連高中都有學生在追求她。
我因為初一那段時間性格上的問題從來不關注學校里面發生的任何事情,所以對這些事一概不知,直到現在我已經上了初二才發現玲和我在同一個學校。
我默默看了玲好久,心里突然涌現一股難以言喻的自卑,我覺得自己好差勁,在眾多喜歡玲的人群中我可能連丑小鴨都算不上,這讓我怎么有勇氣告訴她我喜歡她的事實。
況且,玲也似乎沒想起來我和她曾經是小學同學,這種事應該也只有我會記得吧。
盡管和玲有了時隔兩年來的第一次見面,我和她之間的交集也并沒有因此變得更加密切。
后來,從這一次之后,玲再也沒和我們一起半夜出去過,聽同桌說是因為上一次玲和我們出來玩被她父母發現了。
此后兩年,偶爾能在路上遇到獨自騎著自行車回家的玲,我也只是在她身后不遠不近的跟著,只是這樣對我來說也足夠了。
三年的初中生活一晃而逝,畢業季如期而至。
畢業那天晚上班里同學自發組織吃散伙飯,沒有電影里夸張到潸然淚下的離別祝詞,也沒有那么多的難舍難分,有的只是美好祝福和單純笑容。
祝:前程似錦,一帆風順。
吃完飯,有人提議去KTV,大部分人都表示同意,我也沒有例外。
或許是因為即將畢業,那天晚上我喝了好多酒。
醉酒后的我不知怎地想起玲來,想起小學時期第一次見到她時的驚艷,想起第一次偷偷跟在她身后和她一起回家,想起手里攥到現在還沒送出去的糖果,想起每一次見到她時的驚慌失措……
我拿起桌上不知被誰喝了一半的啤酒,仰起頭一飲而盡,隨后我掏出手機給玲發了一段QQ信息。
“在嗎?”
“嗯”
“我是廖藝文,我喜歡你?!?p> “啊?”
“我記得我們是小學同學吧,畢業了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就這樣吧?!?p> “嗯”
暗戀就像一朵花,還沒來得及綻放就已經枯萎。
我和玲的故事也到這里為止,后來的許多年也再沒有偶遇過玲。
故事不算曲折也沒有太多波瀾,愿你們一生幸福,永遠被愛。

野生派大心
前些日子,五一假期回到家里,和好友閑聊時得知,玲在初中時就已經有男朋友,他們一直在一起,至今已有八年。 我們,下個故事見。 2021.5.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