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整個世界從我一出生就是這個樣子,我們就像是一群被關在籠子里面的野獸,真的這樣形容很貼切,也許不是威猛高大的老虎和團結結隊的狼群,但一定是個偽善的狐貍。
我本能的認為這就是我們的文明,世界就是這個樣子的,而那狹窄擁擠的方舟就是我們的家園。
雖然也層到過關于外面的世界,有未來城,有星港,但我的潛意識里面,它們和方舟并無二異。
我也曾問過母親,世界原本就是這樣的嗎?母親只是淡淡告訴我‘我們的世界是被上帝驅逐的星辰,它無辜的降下責罰,也許就是想看著生命在深淵中無力的掙扎’。
后來的我也知曉了那場災難,它不僅摧毀著整個世界,還有哪無限對于未知的恐懼。”
黑暗中,余辰靜靜的說著,
虛影嘆息一聲道:“生命和文明在自然乃至整個宇宙面前永遠都是那么脆弱。”
這短暫的時間與對話,仿佛一扇門,當余辰來到它的面前,透過門縫,余辰看見了些許十分模糊的場景,但那和自己以往看見的任何都不同,可以是一只走出井底的青蛙,也可以是鴻鈞老祖于三十六重天發現的天地本源。
不知過了多久,余辰才漸漸按捺住悸動的內心。
寒風夾雜著雪花越下越大,很快,地面上便落下一層灰黑色的絮狀物質。
余辰從地上抓起一把,絲絲冰涼入肉,而灰色的雪花也慢慢消融成水。
雪這種東西對于這個世紀來說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便成了歷時,反正余辰長這么大是沒有見過,對于這些自然的物質他見的最多的就是掛滿陰云的天空,亂七八糟的垃圾,還有就是這兩天看見的漫天紛飛的黃沙。
“原本它不是這樣的顏色的。”莊周嘆息道。
余辰不解的看著莊周。
莊周頓了頓,說道:“雪和冰一樣,都是水化的,干凈的水凝結成冰是晶瑩剔透的,而水化成霧氣變成雪花則是白色,很干凈的那種白。”
“那它現在怎么變成現在這樣了。”余辰好奇的問道。
莊周抿了抿嘴唇,悲切的說道:“我也想知道啊,也許是因為永夜的緣故,真是傷腦筋。”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著,風雪越來越大,看著漸漸熄滅的火苗,兩人的心情越發的沉重。
余辰清楚的知曉這是游戲世界,也許是虛擬的,但自己會不會死可沒有人告訴過他準確的答案。
有的時候,活著一定要有想法,想吃什么,思念什么人,賺更多的錢,都行,只要有想法,哪怕在簡單,都是正確的,因為那會指引者你堅定不移的走下去。
莊周哆嗦著身體說道:“不行,我們得叫醒夸父離開這里了,不然會被凍死,至少得找一個能躲避風雪的地方。”
余辰點點頭表示同意,但隨即問道:“我有兩個問題,第一,咋們現在的目的是找鯤,所以要去哪里找鯤,第二,現在這么黑,我們沒辦法走。”
余辰看著莊周,又看了看夸父,無奈的搖搖頭,想來這兩位都是和先前哪個老人如出一轍,都是這游戲世界模擬出了,搞的跟真的一樣。
雖然不清楚這個虛擬的家伙會不會有更多的提示,但余辰還是問了出來。彼時的他對于這個游戲有了新的思維。
莊周無奈的攤攤手:“我曾看見鯤變成鵬鳥飛走了,但那是很久以前了,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起床了。”
余辰用用木棍捅了捅熟睡中的夸父。
夸父痛苦的揉了揉朦朧惺忪的眼睛,看了看余辰,又將目光看向旁邊坐著的莊周,便立馬從地上坐了起來。
“你這老頭,可讓我好找,既然自己出現了。”
莊周看著欣喜若狂的夸父,露出一個迷之微笑表情,無不透露這絲絲尷尬。
品德這種東西有的沒的,總是一種對于一個人的考量。
當謊言被揭穿時,有的人會自我譴責,有的人會言辭鑿鑿的去解釋,也許不是為了獲得被欺騙著的寬恕,而是獲得心靈的平靜。每個人的心里都有一汪水,有的如北海,包羅萬千,而有的不過濁池而已,連自己都容不下,當然這和閱歷以及生存的土壤有關。
“我想問你,你之前說的那什么魚,它在哪里啊,你不是說它就在這北海嗎。”夸父急切的問道。
莊周有些無助的看了看余辰。
余辰白了他一眼,看著夸父說道:“他說很久以前見過,現在他也不知道它去哪里了!”
聽到這個消息,夸父像個泄氣的皮球一樣,無力的癱軟在地上,看著很是郁悶。
“好了我們該走了,在這里待下去都會被凍死的。”
余辰打斷了二人的對話,用力的從撕下身上的布條,纏繞在那根木棍之上,然后用殘存的微弱火焰,將布條引燃。
迎著風雪,三個人摸索著出發了。
好在這雪剛下不久,所以行進還不是特別的艱難,只是哪陣陣往衣服里面的鉆的寒風讓三人無不略顯痛苦的扭動著面部的肌肉,變化神情。
三人中,夸父身高最大,所以夸父右手舉著火把,這樣三個人都或許能看的清腳下的路。
雖然火把只能照亮周圍三米的范圍,但起碼也能在黑暗中行走。
火把在這刺骨的寒風中被吹的東倒西歪的,連帶的火光也不是很穩定,時而明亮,時而虛淡。
但有勝于無。
“我們一定要在風雪徹底來臨前找到大鵬鳥,只有這樣我們才有活下來的機會”莊周說道。
夸父不耐煩的說道:“我覺得我們目前最重要的是要在火把熄滅前找到一個避風的地方。還有,你是這里唯一見過鯤的人,你都找不到,我們去哪里找?”
思索片刻,莊周摸了一把消融在臉上的黑雪水:“也許有一個人會知道?”
“誰?”夸父急忙問道。
莊周淡淡的道:“姜子牙,那個糟老頭子經常釣魚,也許他又辦法也不一定!”
看著莊周哪篤定而又猜疑的神情,余辰心里一陣唏噓,這游戲,一個線索提示也想搞的十分不經意,其實反而顯得很刻意,當然,這也不是主打真實的游戲,論真實,這個世界已經夠真實了。
“哪你說的姜子牙在哪里?”
夸父聽到有辦法找到消失的鯤,立馬來了興趣。
莊周一邊摸著發白的胡須,一臉深沉的說道:“昆侖山!”
“昆侖山!”
夸父疑惑道:“昆侖山是哪里的山,我怎么沒有聽過,你知道在那嗎?”
裝皺看著他一臉的無語,想了想又說道:“就是以前的不周山,其所在正是在這北海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