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賭后媽》
作者:張凱慶
第二十一章真摯的問候
一陣鑰匙開鎖聲,趙家客廳的門開了,張馨雅步履蹣跚的走進家門,渾身上下的泥水淌下,把客廳地板浸濕了一大片。
莎莎聽到客廳的動靜,悄悄爬起身來,拉開臥室門,向客廳望去。只見張馨雅扶著墻,踉踉蹌蹌的走進衛生間。
莎莎躡手躡腳的走到衛生間門口,傾聽著衛生間里的動靜,里面傳來張馨雅悲切的哭聲。莎莎愣在那里,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但從張馨雅踉蹌的腳步和凄慘的哭聲中,莎莎感覺到張馨雅的心里一定很痛苦,她第一次對張馨雅涌出一陣惻隱之心。
第二天早晨,莎莎起床后洗漱完畢,走進餐廳。
張馨雅把早餐擺在桌上,有氣無力的說:“今天不去晨練了,吃完早餐后,你自己去上學,行嗎?”
莎莎點點頭,默默吃著早餐。她偷偷瞥了一眼張馨雅,只見她頭發散亂,滿臉疲憊和悲哀的表情。
“你生病了嗎?”莎莎第一次向張馨雅發出一聲問候,雖然態度不是那么熱情,但是,也沒有了那種冷冰冰的感覺,聽著很像是真切地關心。
張馨雅苦笑一下:“沒事。”
莎莎吃完飯后,習慣性的把碗一推,站起身來,剛要出去,忽然又回過身來。拿起自己吃過飯的碗筷,走到洗碗池旁邊。
“你要干嘛?”張馨雅不解的問。
“洗碗。”
莎莎簡單的兩字回話,卻讓張馨雅激動不已:“莎莎,你,你不用管了,快去準備上學的東西,一會兒該遲到了。”
“沒事,來得及。”莎莎邊說邊把碗筷洗干凈了。
莎莎背著書包從臥室出來,臨出門時回頭看了看,張馨雅還在餐廳坐著,看她那樣子真的像是生病了。
莎莎又問了一句:“你真的生病了嗎?”
張馨雅抬起頭來望著莎莎,她的臉上是真誠的表情。張馨雅心頭一熱,微笑著說:“我沒事,莎莎,你快走吧。”
“你要生病了,就去看醫生。”莎莎又說了一句很體貼的話。
“謝謝你,莎莎,我只是有點累,沒什么病。”張馨雅的聲音有些顫抖。
莎莎出門時,似乎有一種不忍離去的表情。
張馨雅的眼睛有些濕潤了:今天莎莎對她的態度有了明顯的轉變,這讓張馨雅激動不已,她看到了希望,心中的怨氣也減少了許多。算了,不去計較趙家人對自己的態度吧,只要莎莎能成為一個正常的孩子,一切都不重要了。張馨雅這樣安慰著自己,心里敞亮了許多。
莎莎在學校上課時,眼前總晃動著張馨雅的影像:滿身的泥水,踉蹌的腳步,悲切的哭聲,疲憊的面容,莎莎心里第一次有一種心痛的感覺。昨天,張馨雅是到爺爺家去了,走的時候,她的情緒還很正常,為什么回來后就變成這樣了?是因為我嗎?可我最近沒惹什么麻煩呀。課間休息時,莎莎給爺爺打電話,詢問昨天發生了什么事?爺爺說,昨天奶奶和張馨雅爭吵了幾句,不是因為莎莎,也沒什么大事。爺爺奶奶聽說張馨雅好像生病了,也感到昨天在沒搞清事實的真相的情況下,對張馨雅橫加指責有點太過分了。奶奶給張馨雅打了個電話,但是,并沒有道歉的意思,只是詢問了一下她的身體情況,倆人寒暄幾句,關系就算是緩和了。
張馨雅休息了幾天,身心很快就恢復正常了。
這天,張馨雅送莎莎上學后回到家中,坐在沙發上沉思著:最近莎莎有了明顯的改變,看來音樂是醫治莎莎心里創傷的最佳方法,張馨雅發現莎莎的音樂天賦很高,這不僅是李老師的評價,也是張馨雅的看法。其實,張馨雅不僅有一顆善良的心和一副嬌美的容顏,她還是一個多才多藝的人。張馨雅的媽媽是個音樂教師,在她很小的時候,媽媽就教她唱歌和樂理知識。張馨雅從6歲時就開始學古箏,八歲那年已經考取了古箏六級證書。后來媽媽把她送到一個古箏專業培訓學校,小學畢業時她已經考取了古箏十級證書。本來,按照媽媽的意愿和張馨雅的興趣,她小學畢業后想報考音樂學院附中,那是2003年的事了。和莎莎一樣,一場突如其來非典疫情改變了她的命運。高中畢業后,張馨雅報考了HUB省醫科大學。在大學期間,張馨雅的美妙歌聲和高超的古箏演奏技術,再加上天生麗質的容顏,傾倒了許多男生,好多男孩子都希望成為她的男朋友。參加工作后,張馨雅成熟多了,不想過多的在同事們面前出風頭,所以,醫院的同事們都不知道張馨雅還有這兩下子。
現在,莎莎在李老師的專業指導下,葫蘆絲演奏技巧有了很大的提高。但是,葫蘆絲畢竟和汪雨的聯系太緊密,莎莎在吹奏葫蘆絲時,總會想起媽媽汪雨,這對醫治莎莎的心理創傷是不利的。莎莎不僅應該繼續學習葫蘆絲,她還應該有其他的音樂愛好,這樣,莎莎才能徹底從痛失母親的陰影中走出來。
思索一陣后,張馨雅決定采取措施。
莎莎放學回來了,剛一進屋,張馨雅就說:“先去洗手,然后再做作業。”
莎莎“嗯”了一聲,走進衛生間,洗完手后,出來拿起門廳衣架上的書包,準備回臥室做作業。她無意間瞥了一眼客廳,發現客廳一角靠墻的位置多了一個東西,那是張馨雅從自己家里拉回來的一臺古箏。莎莎好奇地走過去,打量著那臺古箏。
張馨雅雖然在廚房里忙活著,但她眼睛的余光一直掃視著莎莎,觀察著莎莎的反應。
莎莎看著古箏,心里思量著:“這肯定是張馨雅買回來的,她想干什么?是不是又要逼著我學古箏?對,她肯定是這么打算的。最近我的葫蘆絲演奏水平提高很快,所以,她要給我加碼。”
盡管莎莎現在對張馨雅沒有那么強烈的抗拒之心了,但是,如果張馨雅為了顯示自己的功勞繼續給莎莎加碼的話,莎莎依然極不情愿。莎莎沒有說話,默默走進自己的臥室,做作業去了。
吃飯時,莎莎一直想等張馨雅開口說古箏的事,但張馨雅除了給她夾菜、詢問最近的學習情況外,對古箏的事只字不提。莎莎終于忍不住了,她要搞清這個后媽到底想干什么?于是問:“那個古箏是你買的嗎?”
張馨雅說:“是我從我媽媽家拉回來的。”
“你是想讓我學古箏嗎?”
“不是,是我自己想彈彈。”
莎莎瞥了一眼張馨雅,心想:“你連葫蘆絲都吹不好,還想彈古箏?吹牛吧你。”
在莎莎學葫蘆絲期間,張馨雅也跟著李老師學了不少葫蘆絲的演奏技巧,每當莎莎上學去后,張馨雅就自己在家里偷偷練習。憑著張馨雅的音樂天賦,她很快就吹的很到位了。只是,張馨雅怕刺激莎莎的積極性,一直沒在莎莎面前展現自己的葫蘆絲演奏水平,有時反而故意吹不好,惹得莎莎一陣陣的嘲笑。但張馨雅有自己的判斷,她覺得莎莎一定會喜歡古箏的,她在耐心的等待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