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呃……
也可能是隔天的隔天。
“白日無極,講究起勢無極。身行意動,亦柔亦剛,變化無窮,終始同義。陰陽交纏,動則分,靜則和;陽不離陰,陰不離陽;陽還終陰,陰極反陽;拳勢綿連不斷,陰陽交纏不止!”
“前進后退反為先,左右顧盼正相聯;陰陽和諧身中定,圓融自在太極仙!”
一片黑暗空間中,有道光影不斷閃動。拳掌交替之間,不斷揉搓著一團氣息,那拳法像極了當初狐耳少年打給他看得那套,簡直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不僅如此,四周還斷斷續續的傳出一陣溫和的男聲。
不過多時。
拳畢,聲停。
林清淵猛然間驚醒,雙眸直勾勾的望著天花板,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抹過額頭上的汗水,環顧四周,赫然發現自己如今正躺在自己床上。背后的衣裳已經被冷汗浸濕,四周還彌漫著一股濃烈的酒味。
“什么玩意?”
林清淵慢慢坐起身來,下意識捂著自己頭痛欲裂的腦袋,一時間大腦拓機,啥都想不起來。
又是好一陣子,這才迷迷糊糊記起是個什么情況。
自從他元精被束劍環壓制之后,但凡生息都會做同一個夢,開始的時候還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他也沒怎么在意。可今日那道影子居然一下子清晰了許多!
還不斷傳出一些奇怪的話語,這可真把他嚇得不輕。
醉前的記憶開始逐漸浮現,讓得林清淵又是一陣偏頭痛,元精涌動間將殘余的酒氣震散。踉踉蹌蹌打開房門,清晨的初陽照耀全身,將縈繞的余夢融化殆盡。
林清淵走出房間,憑欄向下望去,只見如今的院子里一片狼藉,四個角落都是黑乎乎的一片,燒焦的飯菜灑落得遍地都是。富貴正搖搖晃晃的在院子里轉悠,希望能從中找出一個能吃下,還不會要它狗命的食物。
可當它逛遍了院子,卻是發現一個能吃的都沒有,只得匍匐在一口倒扣黑鍋上,開始呼呼大睡。
靠近院子中央的地帶,這里愈發的雜亂。
有無數烤肉用的廢棄木簽;有殘缺了一條腿的木桌;有一些七零八落的碎盤子,盤子上還依稀可見一團黑乎乎的未知固體;有著數個碎成不知道多少瓣的酒壇;還有一些幾近干涸的嘔吐物……等等等等,滿地狼藉,真是要多亂就有多亂。
這可把林清淵嚇得不輕,眼皮狂跳間,腦海中突然回憶起一些不怎么美好的記憶短片。
再往中間望去,只見有五個人影正圍坐在一團地下篝火旁。
那是李修元喝多了,將院子里的青石板給開鑿出一個大洞的結果,至于柴火從何而來,那他就想不起來,不得而知了。
篝火旁還有著幾串烤肉,被插在周圍小洞中,高高豎起,上面還冒著滋滋的熱油,香味撲鼻。
再說那五道身影,正是趙玉竹以及自家庭院中的其余四人!
很難想象,如此荒唐的鬧劇,李修元作為大師兄居然絲毫沒有阻止,還樂在其中。
在五人身旁,還各自落放著一個半米多高的巨型酒壇與一塊難得的凈土,上面覆蓋著一層干凈的油布,再上面便是一串串歪七扭八的肉串。
此時,齊蚰正滿臉通紅的抱著酒壇,獨自呢喃自語,看樣子已經徹底喝醉。
其余幾人也是雙腮通紅,一人抱著一壇酒,東倒西歪的聽著李修元吹牛。
其中,唯一能夠算得上是不失態的居然還是趙玉竹!
少女雖然也是雙頰緋紅靠在酒缸之上,但其靈眸神采依舊,并不迷糊。身上衣裳雖說算不上整潔,但比起其余幾人的‘群魔亂舞’,那已經是好上了無數倍。
她雙手各自舉著兩串肉,卻也不吃,只是吊在那里,伸長脖子,直勾勾的盯著李修元說話。
直到林清淵將昨日的‘戰場’徹底掃視一遍后,這才終于有人注意到他。
流云非迷迷糊糊的拍著他身旁孤零零的另外一座酒壇,大聲嚎道,“清淵啊!快下來!快下來!你的酒還沒喝完呢!”
林清淵咽下一口唾沫,好好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這才回想起來昨夜的起因:
話說上回。
趙玉竹本是準備要在她們自家庭院里自備吃食,然后再請林清淵三人好好吃一頓。可當柳嫣然知曉此事之后,二話不說便將趙玉竹給趕了出來,說什么也不讓她在自家院子里煮飯菜。
但食材都已經買回來的,總不可能不做。
無奈之下,趙玉竹只能來此求助李修元,想要借助他們的院子。
但這古靈精怪的丫頭給出的理由卻不是那些,而是說:師兄剛剛酣戰一場,僥勝劉磊半招,還得了不小的感悟,如此晉升元嬰指日可待,她想要布小半桌慶功宴,給師兄慶賀慶賀。
雖是知道這個理由是純粹扯淡,但李修元也不好推脫,就由著她去了。
只是,趙玉竹做飯有個奇怪的前提,她不喜歡被別人看著。
剛好那天所有人又都閑得很,正好有空。
秉著人長得那么漂亮,做出的飯菜又能難吃到哪里去的原則,師兄二人皆是欣然同意,毫無防備的又出去浪了。
當然,只有他們倆出去了……
林清淵三人表示想要幫忙,并且保證絕對不笑話她的廚藝。糾結良久之下,趙玉竹也是同意了他們這個請求。
本來一切都是好好的。
只不過當流云非偷嘗過趙玉竹的第一道菜時,他頓時便是來了興趣,變卦說是要和趙玉竹比比廚藝。
另外二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在一旁起哄,拗不過三人的小姑娘也只好同意。
幾人結伴前往八仙街,到了地方,他和齊蚰二人卻也是耐不住寂寞了,也想要相互切磋一下,結果便是買回來了一大堆廚余用品,分別在各個角落里忙活起來。
于是乎,悲劇就開始了。
這個院子里的四個角落都被架起火爐,趙玉竹和流云非倒是越做越香,品相極佳,色香味俱全。
可齊蚰與他卻是越搓越勇,雖說連富貴都不愿意聞上一聞,但請相信,他們倆個是真的在努力好好做菜。
從最初的黑炭,到最后的火急火燎忘記油鹽,還沒熟的血絲肉塊。
顯而易見,他們是進步神速。
所以,等到飯菜全部被端上桌,交予師兄二人品嘗時,最后就得出一個結論:平分秋色。
趙玉竹二人的菜肴出奇的好吃到要爆炸,他和齊蚰的,也是出奇的好吃到要爆炸。
正在眾人胡吃海塞之際,李修元難得拿出一小壺好酒,給眾人都是斟上一杯。
這酒可不簡單,光是酒氣便可滲透心脾,極其易醉,若是用元精壓制酒勁,反而會使酒氣更加醇厚。
事情發展到這里,還能勉強算是挺好的。
可惜天有不測風云。
在飯局最后,李胡在逗富貴時,后者急眼,一不小心將木桌的凳腿給咬掉一個,一桌子‘好’菜全部被浪費。
不過,好在酒沒有浪費,全進了幾人肚子。
然后也不知怎么滴,幾人開始比起酒量,起初還是一杯一杯的。然后酒勁上頭,又覺得不夠盡興的李修元直接拿出幾壺好酒,先讓眾人喝著,自己則是去買了億點肉串,在院子里鑿出一個大洞,烤串喝酒。
到這里,他就已經差不多喝斷片了。
等到再后來李修元拿出壇子,他又被齊蚰狠狠灌了幾大口酒之后。
然后……
然后就沒然后了,就連是誰把他扛回去的,他也記不清。

的暗蛋
插一句嘴,這里是趙玉竹體內的元嬰需要這酒水里的一種獨特成分,所以趙玉竹才會顯得很反常…… ……好像還是有點講不通呀,哎呀!不管啦,新人嘛,寫出來不太合理也挺合理的,反正這是一節水章,晚安了…… (話說到底有人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