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說,我認識張三,達美公司保險箱里面有現(xiàn)金也是我告訴他的,他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是不是被抓了?”梁彬一邊摸著兜里的現(xiàn)金,一邊覷著陳榮確說。
陳榮確微皺眉頭,他問:“你怎么知道達美公司保險箱里面有現(xiàn)金?”
梁彬道:“我聽別人講的。”
“你聽誰講的?”
“他們公司的人。”
“他們公司誰?”
“我就是在他們公司門口閑遛,聽他們公司人無意中講的。”
“這么巧?”
“真這么巧,我要是說謊話,我不是人,我生兒子沒屁眼。”
“那你為什么不去偷,卻讓張三去偷?”
“我沒他技術好,偷不來,就告訴他了,事成之后,他還答應分我一半呢。”
陳榮確盯著他看,半天,對宮浩天說:“天哥,把他那五千塊錢給沒收了吧。”
宮浩天一聽,上前就把那五千塊錢給拿了出來,梁彬阻止不過,叫屈道:“你們說話不算話,我把事情講出來了,你們卸磨殺驢,不講信用。”
陳榮確道:“你根本沒講實話,事情沒有那么巧合,你跟張三也不是這樣講的,張三不會因為你隨口一句無意中聽到的話而去冒險偷東西,這五千塊錢我不可能白白給你,不過,鑒于你也說出了一些東西,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能講實話,這五千塊錢可以變成一萬,就看你愿意不愿意把握機會了。”
“你的意思是,我要是把實情全部說出來,你給我一萬塊錢?”梁彬動了心。
“沒錯。”
“那你要是再不講信用怎么辦?”
“第一,剛才不是我不講信用,是你說了假話,第二,只要你講了實情,這一萬塊錢我可以讓這位律師作個見證,許律師,你同意不同意作見證?”陳榮確轉頭問向許曼露。
許曼露搞不情陳榮確到底要干什么,但她還是很痛快地配合說:“當然愿意。”
陳榮確走回車子,又取了五千塊錢現(xiàn)金,回來后說:“這加起來就是一萬,這一萬塊錢對我來說,就是毛毛雨,只要你實事求是講,就全給你,你現(xiàn)在講吧。”
梁彬掃了陳榮確的車好幾眼,知道能開這種車的人,身價不可想象,伸手要錢說:“把錢先給我。”
陳榮確就示意宮浩天把錢給他,宮浩天瞪著眼珠子道:“真給啊?”
“我陳榮確什么時候說過假話?”
梁彬接過現(xiàn)金,不是隨便放在兜里了,而是解開衣服,把錢放進了里面的夾層里面,覺得這樣宮浩天不太可能輕易從他兜里把錢給拿走,這才放了心。
“剛才我是沒說實話,現(xiàn)在我全講出來,之前我認識一個人叫劉江,有幾年沒聯(lián)系了,這天,他突然打電話給我,他說他現(xiàn)在達美公司上班,不小心把公司的錢給弄丟了,還不上去,問我能不能想想辦法,偽造一個盜竊現(xiàn)場,然后他報警說被盜了,事成之后,給我五千塊錢。我當時就答應了,但想來想去,覺得要是自己去有些風險,不如讓別人去,既不冒風險,又能把錢賺了,我就想到了張三,張三技術高超,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現(xiàn)場就能把這事給辦了,只要張三不被抓住,劉江的目的就達到了,就是這樣的情況。你們能不能告訴我,張三現(xiàn)在有沒有讓警察給抓到?”
梁彬這樣一說完,陳榮確終于明白事情的原委,這個劉江才是罪魁禍首,梁彬和張三都被他利用了。
“你事后與劉江聯(lián)系過嗎?”
“就聯(lián)系過一次,張三去過現(xiàn)場后,把我大罵一頓,說保險箱里什么都沒有,我就知道事情成了,跟劉江進行了聯(lián)系,劉江給了我五千塊錢。”
“你們還真是聰明,設計讓張三往里面鉆,劉江有沒有告訴你,他丟失了多少錢?”
“沒有,我沒問,他也沒告訴我。”
“如果我告訴你,劉江丟失的錢是兩百多萬,你心里怎么想?”
“兩百多萬?有這么多?”梁彬瞪大了眼睛。
陳榮確不動聲色,他說:“你相當于是配合劉江盜竊了兩百多萬,而你只得了五千,你說你虧不虧?”
梁彬大罵道:“這個劉江不是人,早知他丟了這么多錢,我至少也要問他要個幾十萬。”
陳榮確道:“走吧,跟我們走吧。”
“去哪里?”梁彬吃驚地問。
陳榮確道:“跟我們去警察局。”
“去警察局干什么?”梁彬嚇了一跳。
“去警察局說明情況啊。”
“我不去,我把情況講完了,你們要放我走。”
“那不成,我們只答應給你錢,但沒說放你走。”
“那你們不還是卸磨殺驢嗎?”
陳榮確笑著道:“我們這不叫卸磨殺驢,這叫依法行事,我給你算算,你觸犯了多少罪名,需要判多少刑期,首先你唆使張三去盜竊,構成盜竊罪,刑期至少三年,你與劉江勾結,侵吞公司財產,構成職務侵占罪,刑至少五年,事后你明知劉江侵吞公司財產,知情不報,構成包庇罪,刑期至少一年,剛才你強行拿了我們一萬塊錢,構成敲詐勒索罪,刑期又是一年,加起來多少年了?十年有期徒刑,你說我們怎么可能不把你送到警察局呢?”
陳榮確把這話說完,不但梁彬瞠目結舌,許曼露和宮浩天也睜大了眼睛,陳榮確這是要干什么啊?
“我沒有犯罪,我一分錢也沒有偷。”梁彬抗議道。
陳榮確道:“你一分錢沒有偷是不錯,但是法律規(guī)定有幫助犯,而且你還拿了劉江五千塊錢,此外,你剛才可是實實在在敲詐了我們一萬塊錢對不對?”
“一萬塊錢是你自愿給我的!”梁彬的聲音都帶點哭腔了。
陳榮確笑道:“作為一名公民,你有作證的義務,也有守法的義務,你犯了法,就要實事求是地交代,你隱瞞了事實,就有義務講出來,可你卻以此來牟利,迫使我們交出錢財,不是敲詐是什么?跟我們走。”
“我們求你們了,放過我好不好,你們不能這么不講武德。”梁彬哭求著說道。
陳榮確說:“可以放你一馬,但要看你是什么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