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后的葡萄架下,江流浪拿出好多好多蠟燭,少數有沒燒完的半根,大多數是燒完滴在石頭或者地上小塊蠟片蠟疙瘩。
“這些干嘛呢?”
江流浪看著李想傻呆呆的模樣笑了笑沒說話,轉身把他之前拿出來的尼龍袋翻了翻,翻出一堆成年男人母指粗細的長瓶子,還有三個‘口服液’小瓶子,都是木有任何標簽,干干凈凈的。“之前洗過好幾次”江流浪解釋。
“哎哎哎,這些有什么用嗎?”李想拿著一個個瓶子,看了又放下。
“這個瓶子是不回收的,所以嗎!”他笑了一下“拿起來,我們去沒人的地方弄”。
回到草地上,江流浪把一小塊地方把草皮拔干凈,在路邊撿了一些干樹枝,從口袋里拿出來一個火機,把火燒起來,又從他“房子”拿出一個沒有蓋的飯盒放火上把那些蠟片蠟疙瘩融化,倒入瓶子,瓶子之前放進一個線了。
“江流浪,你可真聰明,你竟然會做蠟燭!”
江流浪抬頭得意的一笑“接下來就等冷了后我們把瓶子砸碎”。
“這樣就是小蠟燭”。李想看著瓶子說。
“江流浪,你做這個干嘛?”
“做這個當然是為了之后的流浪了,流浪晚上還是需要蠟燭的,不是每個晚上都有星星和月亮”。他抬頭看了看天。
“你不是住在李姨媽家嗎?李想不解的問。
“那只是暫時的,沒有人可以永遠住在別人家,流浪的人注定停不下來”。他沉沉的說,這樣的江流浪讓李想有種說不出來心酸,但是她自己也是個孩子,她不懂。
“其實你不流浪我過幾天也見不到你了,我爸爸媽媽快來接我了,你記得啊,不是明年夏天回來,要每年夏天都回來,我們一起回來,你給我說流浪的事,還有你有沒有遇見鬼,”她眺望遠方說到,“我們可是朋友”。
“你要走了,去哪里,說不定我流浪到你哪里,剛剛好夏天就要到了”。他覺得有點不舍。
“聽爸爸跟爺爺奶奶說,去杭州”。李想認真的告訴江流浪,她也盼著江流浪能流浪到杭州。“你說我叫爸爸媽媽帶上你一起走怎么樣,那樣你也不用慢慢流浪”。
“要不你試試,他們答應我就跟著你一起走,我聽我奶奶說我就是在杭州出生的,所以那個男人給我起名字江南,上戶口本人家上成江瀾了”。大大的貓眼里有著一絲絲期待。
“我爸爸媽媽最聽我的話,我說要帶上你他們不敢不同意的,他們要不同意我就不跟他們走,”小姑娘傲嬌的說,“我們家我最大,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聽我的”。
“你有時候比我厲害多了!”江流浪做大人姿態表示佩服佩服。
兩個孩子聊了一會未來,又蹲下來把瓶子放在石板上又小石頭輕輕敲,江流浪來敲,他說他有經驗,果然,每一個都沒壞,跟新蠟燭比有點暗,暗紅色的小蠟燭其實有點臟臟的感覺,不是很好看,但是在他們眼里可不難吃,不只不能看還完美極了。
江流浪小心的把從三個“口服液”瓶子里敲出來的小蠟燭放在牙膏盒里,又送給了李想。
“謝謝,江流浪”。李想毫不吝嗇的給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泛黃的臉頰微微帶紅,大大大貓眼不敢看李想,只能偏著頭說“在個沒什么,我們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