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寒也知道謝折打什么主意,無非就是吸引注意力而已,不過自己不在乎,實在是靈石獎勵太多了啊!感覺自己都能吃窮他們了,這么好的薅羊毛的機會,豈能錯過。
持劍上了戰臺,周圍人臉都黑了,你們就這么窮嗎?身為劍修,劍都只有一把!
黑衣人臉色也有些難看,看向謝折道:“你們劍都沒有嗎?”
謝折頗為尷尬道:“下了山,身上沒錢吃飯,就把劍賣給東江商會了!不然你以為我們哪有錢來鎮國寺啊!還想著多賺點錢贖回來呢!”
黑衣人不說話了,太丟劍修的臉了。
燭寒站在站臺上,既然謝折讓她高調一些,那就聽他的,直接劍指第三名道:“秦奔,青色劍武靈,落葉劍意,就你了!”
“懂不懂規矩啊!得從后五十開始!”
燭寒劍在牌樓上掃了一下,最終又放下了,抬頭道:“那就隨便來一個人吧!”
“好久沒見過這么囂張的人了,既然挑中了我,豈有拒絕的道理,其他人就免了,免得說我們車輪戰,欺負你!”
一黃衣男子飛了上去,手中的劍,寒光凜冽,一看就不凡,臺下人笑道:“哼,一位只有你們才有王器嗎?秦師兄的劍,也是王器!”
燭寒絲毫不以為意!持劍在身側,周圍樹上的青葉飄落了過來。
黑衣人大驚道:“竟然是王級劍意!”
下面人一下子就閉嘴了,不知道說什么了,人家這沒強,你還怎么嘲諷?
秦奔臉色也不太好看,因為自己劍意比不上人家啊!
但是好在年紀比人家大,這也許就是獲勝的優勢,一劍刺了過去,燭寒持劍一揮,劍上的樹葉直射而去,一下子就刮傷了秦奔的衣服和臉,同時也遮住了視線。
待到能看清的時候,燭寒已經出現在他面前了,一劍斜砍下去,秦奔本能的持劍一擋,瞬間被擊退了。
剛穩住身形,再抬頭一看,已經看不到燭寒的身影。
只感覺左邊有人,轉頭看去,一只嬌小的鞋底出現在了眼前,一腳踢飛了出去。
收劍,罷工。
落在了黑衣人身邊。
就三招,把第三給打敗了。
場面一下子安靜地落葉可聞。
還是燭寒伸手道:“今天的靈石應該有吧?”
“有有有!”
黑衣人機械般的點了點頭,還沒有從震驚中清醒過來,要說王級劍意是天賦,那么戰斗的本事,更是不可難得的天賦了,這是撿到寶了啊!
謝折也沒想到她竟然比想象中的還強,戳了一下她的腦袋道:“讓你拿個第三就第三啊!不知道第三和第二差很多嗎?”
燭寒認真道:“要不,我再上去打一場?”
謝折立即拉住她的手,看著周圍人兇神惡煞的眼光,趕緊說道:“算了算了,給大家一點面子!”
一場戰斗就此結束,黑衣人安排了兩人住在了一棟小院里,此刻這場戰斗的消息,也傳遍了整個西京城。
東江商會內,一個年邁的掌柜,在江執和江若微面前匯報著兩人的戰果,江執笑道:“若微,看走眼了吧?就算你不經商,這眼光還是要的!”
江若微喝了口茶道:“王級劍意!藍色火武靈!知道是什么體質嗎?”
掌柜的搖了搖頭,“鎮國寺對于體質一直保密!外人不得而知,若是江小姐想知道,我們可以想辦法!”
江執搖頭笑道:“不用了,咱們還是跟他們保持距離吧!不然到時候有你哭的!那個謝天呢?”
掌柜的搖頭道:“排在第九,也沒挑戰了!據他自己說是人武靈,但是死都不愿意展示,沒有劍意,連雛形都沒有!”
江執抿了口茶,笑道:“那就有意思了!”
此刻,謝折這邊是忙得不亦樂乎啊,收禮收到手軟,晚上,好多人邀請去赴宴,不過都被拒絕了,在釣大魚呢!
終于,排在第五的張為,帶著請帖來邀請了兩人,說是二皇子邀請二人赴宴。
不一會,排在第四的柳絮,同樣帶著請帖來邀請了兩人,說是長公主邀請二人赴宴。
都沒有急著回復,直到稍晚一會,排在第九的商仲,如今排在第十一,不光是帶著請帖,同樣也是帶著一千靈石來邀請了兩人,說是太子邀請二人赴宴。
看著那一千靈石,雖然和商仲有些過節,但謝折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太子名叫李震霆,二皇子名叫李震霄,長公主名叫李玉庭。
不光是為了這一千靈石,同樣是因為今日聽說朝堂之上,眾多皇族子嗣,太子勢力弱小,二皇子和長公主的爭斗最為兇狠,要避開這二人才行,不然沒發財被針對就完了。
而太子之所以成為了太子,就是因為出生早,但是愿意輔助他的人并不多,因為太子本身就是一個高危職業,自古以來,能順利繼位的,少之又少。
于是謝折投過去,也不算什么了,也不會被二皇子和長公主那么針對了,安安靜靜的拿錢,而且這邊拿得可能更多。
看看人家,什么都不說,就送上來一千靈石,這才是求賢若渴啊!
同時營造一個愛財的現象,這樣大家才會送錢嘛!
除了這三方,還有幾位皇子送請帖來,但是都被拒絕了,放出消息,赴太子宴。
原本以為競爭對手是彼此的二皇子和長公主,都開始反思了起來,東江商會也開始忙碌了起來,但是得到的消息都是,不太熟,只知道來自日月山乾坤洞折寒真人門下。
打扮了一番,坐上太子東宮的馬車,赴宴了。
被商仲領著,穿過了好幾道門和連廊、院子,這才來到一處風景秀麗的后花園,周圍三步之內,必有一宮女站著相迎,好不氣派。
水榭涼亭內,一張桌子擺在那里,一位身穿黃色緞袍,金絲滾邊,繡著蛟龍的長袍男子坐在那里,身邊還有兩位宮女伺候著。
見到三人,立即起身道:“謝兄、謝姑娘,第一次見面,本宮甚是有幸啊!”
謝折也不客氣,抱拳道:“見過太子殿下,我應該怎么行禮來著?”
太子大笑道:“不必客氣,修士不講這一套,隨意都行,隨意都行!”
說著,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商仲也坐下后,謝折看著桌子上的美食,立即拿起來筷子,但是又覺得不妥,放下了,太子立即伸手道:“謝兄,這可是御廚親手制作,食材也都是妖獸和靈植,您嘗嘗!”
“殿下請!”
謝折也是要客氣一下的,在人家家里,不給主人家面子就過分了。
太子也是很客氣,伸手先給三人倒了杯酒,一起碰了個杯,四人一飲而盡。
謝折吃了口魚肉,入嘴即化,連忙伸出了大拇指,太子也滿是笑意,絲毫不在乎兩人的吃相。
“謝兄,我二弟與三妹都邀請了你,你怎么不去他們那呢,而是選擇我這個形同虛設的太子呢?”
給謝折重新倒上酒,他算是清楚了,燭寒都是以謝折為主,所以只要照顧好謝折就行,再說了給燭寒倒酒,謝折生氣了怎么辦?
謝折本想著客氣一點,說更看好太子,但是這話說出來自己都不信,若是恭維一下,說是太子比他們強,那就惹二皇子和長公主生氣了,會被針對。
于是回道:“不瞞太子您說,我是不明白這朝堂格局了,就是看您出手闊綽,所以才愿意來您這的,雖然會綁上您的標簽,但咱們修士苦啊!
遙想當年,我師妹,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冬天,那是寒風如惡鬼般呼嘯啊!就這樣,一個七八歲骨瘦如柴的孩子,倒在了雪地中,幸虧被我撿到了,但是那又能如何呢!我只能靠著乞討養活她,大冬天的,我們就一身外套,連乞討這種不需要什么技術和體力的事,都只能一個人去做!
幸虧被師父找到了,這才帶著我們上了山!”
說著,擠出了幾滴眼淚,一口飲盡杯中酒。
太子端起酒壺,嘆了口氣道:“謝兄莫要悲傷,如今苦盡甘來了!”
“不!”
謝折一聲大喊,一手攔住他倒酒,仰頭嘆息道:“自從踏進了修行的門檻,才知道我那都不叫窮,我們當年在山上,我師父空有一身本事,但是不會賺錢啊!有些錢也拿去救濟村民了,致使我師妹如今骨瘦如柴,捫心自問,太子殿下,我師妹天賦怎樣?”
太子看了過去,看著兩人的吃相,就知道是貧苦人家出來的,但要說天賦,連忙豎起大拇指道:“在我西梁都是少有的天才!”
謝折聽到這話,一手拍在他肩膀上,鼻涕都擦他身上了,“豈止是少有的天才啊!我師父都說是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我師妹為何到了你口中就是少有了呢!”
意識到說錯了話,太子連忙糾正道:“是本宮看錯了,謝姑娘,抱歉!”
謝折搖了搖手,“不怪你們,都是因為窮啊!修行要靈石,但我師父沒有啊!我師妹,初領悟劍意就是王級劍意,為何修行至今還是定海境你可知?
就是因為沒有靈石,沒有寶物來開闊氣海啊,所以進度一直很慢!直到去年冬天,師父都看不下去了,他出去為師妹尋找寶物鑄靈,我們也就下山歷練了,也想著我們找個富裕的師父!”
“謝兄,謝姑娘,你們受苦了!”
嘆了口氣,給謝折滿上酒。
謝折也不客氣,一口飲盡,目光堅定道:“不辛苦,如今進了鎮國寺,有了靈石,我師妹地修為一定會趕上來的!等我們賺夠了錢,也能孝敬師父了,以后這種苦日子,也不會再有了。
這得感謝西梁啊!首先就得感謝咱們皇帝陛下啊,陛下太遠了,就只能感謝太子殿下了!”
舉起酒杯,對著太子,他立即給謝折倒上,兩人豪情萬丈的干了一杯。
商仲在旁邊獨自喝了一杯,這覺悟,差遠了啊!
燭寒低頭吃著菜,眼睛卻是看著謝折,師兄說得這些,不能忘,哪天露餡了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