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運宗內宗。
張壽有些無語,看著面前的兩人,不知道該不該離開。
這里是內宗嵐星峰,只有他與葉天陽居住,他們的實力,在五年前的外宗大比得到了證實。
揉了揉臉頰,張壽無奈道:“我說葉天陽,就只是打架輸了而已,有必要這么氣我嗎?出去一會兒還帶了個女人回家。”
葉天陽身旁,有個青紗女子。
女子秀發及腰,容顏俏麗,眉目秋波流轉,潔白素手牽著葉天陽的手,生怕他跑了一般。
右手撓了撓頭,葉天陽看了眼身旁的女子,又看向張壽,把一切都說給了他聽。
從開始的被追殺,到儀水城參與了那場“棋局”,又說了龍蝶衣尋找他的事。張壽聽完,多看了一眼龍蝶衣,什么樣的女子,會為了尋找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耗費了整整五年光陰。
其實葉天陽還有沒說的,龍蝶衣說完后,湊近他的懷里大哭了一場。他不會安慰人,只好讓她哭,心里升起莫名的愧疚感。
“你行啊,葉天陽。”張壽給了葉天陽一拳,道:“既然龍蝶衣找到了你,那他爹給她的請求,你是不是該幫他一把,畢竟她找了你五年,可不能寒她心啊。”
葉天陽看向龍蝶衣,后者也看著他,道:“這我知道,蝶衣為了我受了很多苦,幫我肯定會幫,但我覺得有點奇怪,你也別問我哪里奇怪。對了,你不同我們去嗎?一起去有個照應。”
他這樣說,是為了對付一些不明因素。
但是張壽先是指了指他,又指了指龍蝶衣,瞪眼道:“一起去?圖什么?殺狗嗎?!”
意思很明顯,你倆成雙成對,就我一個人和你們呆著,要我看你們眉目傳情嗎?
葉天陽扶額,解釋道:“你別想太多,就只是去一趟儀水城,只有我們兩個我覺得不太妥當,我總覺得這次去儀水城,可能會有什么大事發生,或許只是潛意識作祟,但小心點總歸是好的。”
“你就一句話,去不去吧。”
張壽低眉思索,抬起頭道:“可以去,這剛到陰虛境二重沒多久,如果有戰斗,我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就當鞏固境界,什么時候去?”
“明天早上!”
“那她睡哪?”
“睡我的房間,我倆擠一間。”
然而,當天晚上,葉天陽被張壽踢出房間,在外面凍了一晚。
……
第二天,葉天陽打著噴嚏,狠狠地瞪著張壽,龍蝶衣在一旁捂嘴偷笑。
她看向遠方,眼神透過重重大山,似乎看到了儀水城,眉眼皆是笑意,用身旁兩人聽不到的聲音喃喃道:“爹,蝶衣回來了。”
三人離開天運宗,馬不停蹄的趕路,只為早點到達儀水城。
當夕陽西下時,三人看到了儀水城的輪廓,最欣喜的龍蝶衣,不管葉天陽兩人的阻攔,直接跑進了城里。
累了的張壽沒覺得不妥,緊隨其后進入了儀水城。
葉天陽在來的時候,心中那種不對勁的感覺,越來越重,直到站在這座不算熟悉的大城時,那種感覺越加強烈,就好像有什么怪物在盯著他們一般。
沒辦法,龍蝶衣和張壽已經進去了,他不能跟丟,只好忍著那感覺進去了。
“不是吧。”張壽看著空無一人的儀水城大街,道:“龍蝶衣,你們儀水城到了晚上,都要做人間皇朝夜禁一般的事嗎?”
龍蝶衣搖搖頭,肯定道:“不會這樣的,即便到了晚上,儀水城也還是熱鬧的。”
只有葉天陽感覺不太妙,心中思索著,“又是這樣,五年前儀水城動亂,也是這樣安靜,難道又有事發生嗎?”
“哎?”張壽驚疑一聲,指著前方道:“前面好像有個人。”
葉天陽和龍蝶衣一齊看去,在他們前方五十丈的地方,有一道人影,背對著他們,低垂著頭,似乎沒感覺到他們。
龍蝶衣定睛一看,那身影很熟悉,沒有管身旁兩人,直接跑過去,喊道:“爹,蝶衣回來了,我把天陽找到了!”
“糟糕!”葉天陽追上去,張壽不知道什么情況,也追上去。
當龍蝶衣離那身影只有十丈時,隱隱覺得不對,生生停了下來,他試著喊了一句,“爹?”
那人聽到喊聲,慢悠悠的轉過身來,當他的正面展現在龍蝶衣面前時,龍蝶衣捂著嘴大叫不可能,腳步向后退,碰到了葉天陽的身子,退到了葉天陽身后。
葉天陽和張壽也看清了這個人的樣子,眉頭皆是狠狠一皺。只見那人絲毫沒有人的血色,面色蒼白如紙,瞳孔中沒有眼珠,只有望不到底的一片深淵,他僵硬的“看”著他們,嘴里嘶啞的聲音響起,“血食……”
“為什么?”龍蝶衣的聲音自身后傳來,葉天陽看向她,“為什么爹會變成這樣?這是怎么回事?”
龍蝶衣的聲音落下,龍瀾那具好似沒有靈魂的身體后,出現了一道溫潤的聲音,“怎么回事兒?當然是被我做成了傀儡啊。”
三人齊齊看向龍瀾身后,龍瀾的肩膀有一只手,接著手的主人從龍瀾身后走出。他長相儒雅,但儒雅的讓人有些毛骨悚然,穿著一身青色衣衫,手里拿著一根由白骨打造而成的長棍,嘴角掛著冷笑。
正是“秦寒”。
當看到這人時,龍蝶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秦寒叔叔?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秦寒”收起嘴角冷笑,看著龍蝶衣說道:“原來是蝶衣,還帶了朋友啊。把你們做成傀儡的話,應該會很好吧。”
葉天陽讓兩人趕快后退,“蝶衣,我不管他是不是你的秦寒叔叔,但眼前這個人肯定和你印象中的不是一個人,他絕對是被某種東西控制了。我們只是陰虛境,而這家伙應該是輪回境,先逃出儀水城再說其他。”
張壽兩人聽從他的話,都要準備逃走。
可“秦寒”卻笑道:“別想著逃跑,在里面進儀水城的時候,封禁陣法就已經啟動,除非你們是輪回境的打破陣法,才能逃出去。”
他剛說完,一掌震碎龍瀾的身體,身形消失在原地,瞬間就來到三人面前,右腳重重踏地,一股能量波動震得三人倒飛出去。張壽被砸進一個商鋪,龍蝶衣則被打進了一個酒館,獨留葉天陽被一股巨力拉了回去。
葉天陽被拉到“秦寒”面前,他卻一拳打中葉天陽的腹部,把其一拳砸進地上,形成一個大坑。葉天陽承受不住這種攻擊,吐出一口鮮血,掙扎著起身,那人一腳踩中他胸膛,讓他無法動彈。
他看到那人俯下身,把他仔細的大量了一番,似乎是看到了什么,眼里有了笑意。葉天陽腦子一疼,總覺得這人像是看到了他腦子里的東西。
“秦寒”拿著白骨長棍,插進葉天陽腦袋旁的地上,道:“九千年了,我終于找到了,預知言帝那個死老頭藏的真好啊,居然把《天靈錄》給了你。那么,我找到了,就該給我了。”
葉天陽腦袋一陣刺痛,他沒想到眼前的人竟然知道他腦子里有《天靈錄》,除了預知言帝曾經爭奪過的那幾個大帝,不是應該都死絕了嗎?
“秦寒”把右手扣在葉天陽的腦袋上,道:“我看到了你內心的想法,你很疑惑對不對,可我從不是一個喜歡廢話的人!”
此人右手迸發出一股火焰,還有縷縷黑煙,隨著黑煙的侵蝕,火焰竟成了黑炎,葉天陽被灼燒的睜大眼睛,不僅腦袋被灼燒的很疼,就連靈魂似乎也被灼燒,而他感覺腦海里有什么東西正在撕扯著《天靈錄》,想要奪走的架勢。
就在“秦寒”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異變突生。
天邊有一道劍光向著儀水城疾射而來,直接穿透了封禁陣法,直取“秦寒”頭顱。
“秦寒”立刻停下手中動作,右手快速凝聚出火焰,向著那道劍光灼燒過去。
然而劍光摧枯拉朽,穿過火焰,一劍斬斷他的右臂!
劍光猶不滿足,調轉劍尖橫斬“秦寒”的頭顱。在離那頭顱只有一寸的時候,“秦寒”化作了一縷縷的黑煙,有的鉆進地下,有的逃向空中,有的則是向那劍光拼死一搏。
一瞬間,劍氣大作,那些襲向劍光的黑煙被湮滅,它又一劍把逃向空中的黑煙一通亂絞,空中的黑煙也消失了。
葉天陽捂著胸口,看到那把劍插向大地,有人從天而降,收起那把劍,走到葉天陽的身邊,把他拉了起來。
“沒事吧?”男人問道。
“沒什么大礙。”葉天陽吐出一口淤血,道:“你是青竹劍尊對不對?天運宗的前輩。”
男人皺了眉,又舒展,“宗里的普通弟子會知道我們的存在?罷了,是天運宗現任宗主找到我,說宗里有位弟子有危險,要我來救一救。剛剛那玩意我還沒殺絕,鉆進地下的黑煙不知道逃到了哪里,以后可能還會回來,你要小心。”
“我明白了。”葉天陽說完,男人御劍而去,像來時一樣,走的極快。
看向天邊那道消失的劍光,葉天陽趕緊找到龍蝶衣和張壽,把他們帶出了儀水城,回到了天運宗。
……
一處洞穴里,“秦寒”渾身浴血,雙臂被斬斷,眼里空洞,沒有眼球,他大聲怒吼,“你叫葉天陽是吧?待我重新找到一具完美的軀體,待我回到巔峰,我一定會拿到《天靈錄》的!一定!”
葉天陽不知道,經歷了這次的事情,卻惹了一位強敵。
未來,會有一場大戰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