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術走的同是那條巷子,因此他也看到了那個站在巷口的人,他轉頭看了眼后方圍墻,暗罵一聲。
經歷了這么多事后,他也成熟了,并沒有過多慌張,生死攸關的時刻經歷多了,也就麻木了。
“剛剛跑出來的人已經死了。”那人平淡道。
劉術哦了一聲,平靜道:“挺好的。”面容沒有一絲波瀾,本來他也確實打算殺了以絕后患的。
“你的法決很古怪,不道不魔的,因此你的來歷我已經知道了。”
“那你是要殺了我嗎?”劉術問出了這句他想要知道。
“哈哈~”回答他的是一聲輕笑。
不算寬闊的巷子里總是卷起一陣又一陣風,沒有停歇過。
“這是確定的答復嗎?”劉術猜不出那人的意思,他有些出神,暗道:“真想說一句:你笑你媽呢。”
忽覺應該是死到臨頭了,劉術的心里終是涌上了幾分懼意。
他暗忖道:“如今我遇上個通玄的都必死無疑,更何況這個何止通玄,沒想到我劉術修行不過半旬,就要統統付之一炬了。”
“我殺你干嘛,你如今也算是白玉觀的人了。”
“白玉觀,這人是白玉觀的?觀中劫丹修為的有兩個,一個在外,自己見過,還有一個沒見過,但想來也不會是個年輕人……”
想到這里劉術忽覺口干舌燥,“難道是那雷澤真君?”
雷澤真君一步來到劉術跟前,隨手一揮,將一道法決匯入他的識海。
劉術聚精會神忙去查驗。
“玉霄雷法”
他大為震驚:“這是為什么?”
怎么不但不殺,還給好處呢?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我飛升之后,你要從我手中接管白玉觀。”
真君輕飄飄的話語在劉術耳邊炸響。
劉術詫異不已,暗忖道:“這難道是要把我招安了,只是我如何能夠照料這么一個大派?水團也不言語作出解說。”
他困惑道:“真君為何這么信任我?”
水團模糊道:“因為那時就輪不得你了。”
雷澤真君并沒有回答,而是說道另一件事情。
“五陰門雖然成不了氣候,但門徒眾多,且皆非善類,四處作惡,若是把山門給他平了,終究是治標不治本。”說完看著劉術,“我要你打入內部,將其聚集,一網打盡。”
劉術:“啊,這……怎么又是去當二五仔。”
不理會他的吐槽,雷澤真君化作一縷白煙,轉瞬消失不見。
此時的劉術癱坐在地上,剛才閻王爺把他名字勾勾叉叉,簡直是生死關前走一遭。
水團道:“我知道他不會殺你,但我不能說,因為我一旦告訴你,你的神情變化,說話姿態都會另生變故。”
劉術輕輕呼出一口氣,問道:“那五陰門的事該怎么辦?”
水團徐徐道來:“隨便捏造個身份,打入進去,這事倒也簡單,就說你自幼偶然習得他家道法,如今學有所成,來尋上山門。”
劉術愕然道:“會不會太不嚴謹了。”
“他那道法你又不是沒有,先前斬殺其門人不是得了本道書。連感應都能有一份道書,這說明什么?說好聽點是有教無類,傳法甚廣,實則魚蛇混雜,難成氣候。他那老祖更是可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劉術又道:“只是不知道這個五陰門在何處,離這遠不遠?”
“也不算太遠,你行個七八日就到了,當下還是先把玉霄雷法給修了,到時候就用不上丹藥了。”
……
……
升仙樓。
劉術走入獄中石室內,他取出元雷劍,用真氣一沖,抹除掉了原先的法咒禁制。
接著喚出老精怪,傳其水團所給的禁制之法,讓他重新祭練一遍。
水團道:“飛劍要祭練一段時間,劍訣也與你無用,待我再推演考慮一番,究竟傳你什么劍訣好。”
安排好一切事物后,劉術這才捏了個法決,開始修煉。
……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之間,便是半旬后。
劉術結束修煉,走出石室,卻看見外面站著一位貌美少女,怒目而視。
少女柳眉倒豎,杏眼圓睜,顯然怒氣不小,只是她生著張圓臉,反倒有幾分俏皮可愛。
劉術心情不錯,問道:“這位姑娘有何貴干?”
“你先前有一次在石室無故發出聲響,若是我走火入魔了,你該當何罪!”楚瑩發火道。
劉術明白是自己有錯在先,也就好言認錯:“千般不是,萬般不好,都是我的錯。”
見劉術這樣,楚瑩反而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有些無可奈何,氣也就消了大半。
她想了想,說道:“不行!你可要彌補我點什么。”
“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姑娘盡管吩咐。”劉術客氣道。
楚瑩面露思索,道:“我還沒想好,等我想了再說。”說完便轉身進了石室。
劉術呵呵一笑,搖頭道:“怎么跟個小孩子一樣。”
回到到地面上,他看了一眼閣樓,“就要去五陰門了,不知道何時再回來。”
雖然來這有段時日,可是除了甄師兄外,他無一人相熟,如今要離開了,連個要道別的人都沒有。
劉術無奈一笑,五個年頭了,那年流落街頭時他才十歲,從此告別了以往平淡。
若是爹沒死,按照原來的軌跡,我現在應該怎么來著?
學堂讀書?下鄉收租?還是同狐朋狗友禍害一方?都有可能。
他又尋思道:“上次那人說娘很好,雖然捋不清其中關系,但應該是真的吧,這樣我也能稍稍安心些。”
接著,劉術用了吐納之法,氣定神清,除了腦中亂麻般的思緒。
……
……
就這樣,劉術也不趕時間,買了輛馬車,日行夜歇,路途上都是吃住都是最上乘的地方,錢財對他來說,真算是身外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