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經此一事,他也不可能再躲
“說,是誰指使你的。”呂春尖細的聲音,惱怒起來很慎人。
小紫就像是落水的小雞一樣,顫抖中又帶著可憐,但說出來的話,輕細中帶著一股淺淺的堅定。
“沒人指使我,那人確實身穿著太監的衣服。”
“那肯定是禁衛軍穿了太監的衣服,來迷惑你。”
“大總管,話不是你這樣講的。”柏錕反駁呂春,“剛剛小紫已經見過昨晚所有負責守夜的禁衛軍,那里頭可沒有侵犯小紫的人。”
“哼。”呂春輕哼著道,“那一定是侵犯她的人,侵犯了她然后威脅讓她不敢說出來。”
“我的人!”剛正不阿的柏錕,一聽呂春這么說自己的下屬,立即維護,“我最清楚,他們絕對不會做那樣的事。”
“大統領,你這話說得就太滿了吧,你敢說你那三萬多名的禁衛軍,個個都沒有壞心思嗎?”
“那大總管,你又敢說你手下的一千多名公公,個個都沒有邪念?興許這里頭,早有人動了歪念,偷偷服藥。”
“那絕對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這事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大同王朝起初并沒有對太監的酷刑,大同的開國國君,念著太監們為了皇室而斷根,心生憐憫,一般對太監用酷刑,即使是犯了事要處死,也會留個全尸。
這個不正文的規定,一直延續到上一任國君。
人就是這樣,對他好了,時間一久,他就開始放肆起來。
大同皇宮里的太監們,被優待了兩百多年,心里長了惡念,開始有人偷偷服用那種藥,吃了那藥之后,還沒有變成正常男人,心卻扭曲,暗地里對宮女們心生不軌。
有好多個宮女都他們弄得人不人鬼不鬼,越做越大膽,也越來越惡。
最后還盯上前前皇后,如今太皇太后身邊的宮女,那是太皇太后最喜歡的宮女。
這宮女一死,太皇太后立即命人徹查,這才那幾個人的惡行查出來。
前國君更是一封召書下去,直接用酷刑,對宮里的太監也不太像以前那樣優待。
除非是忠心不仁,一心一意為大同的太監,比如呂蓮生。
經過那一次,宮里的太監們終于不敢再造次。
前國君死后,大皇子和二皇子在宮里的斗爭中需要拉攏太監,太監的地位又高了起來。
后來上位的弱子裴元澈,更是要依靠呂蓮生,裴元澈登基這兩年來,太監們的地位,是大同立國以來,最高的時候。
有些太監們又開始膨脹。
呂蓮生老了,他在前朝要對付文武百官,根本沒有多余的精力來管宮里的事物。
不得已,他只能把宮里的事物全全交給呂春。
等到他發現不對時,呂春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他已經偷偷靠向秦盛。
前朝李恩光野心越來越大,后宮呂春已經失控,加上自己年紀實在是大了,呂蓮生干脆將計就計,把鄭天一引入宮中。
“大統領,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有沒有血口噴人,去查查不就知道了。”
“查,要是沒有,你是不是要以死謝罪!”
養心殿內,柏錕和呂蓮生吵得不可開交。
“好,大總管,查,你是大總管,就從你開始!”
柏錕此話一出,在一旁靜觀事態多時的秦盛立即開口,“大統領,大總管,兩位不要如此燥惱,這是養心殿,國君還在呢。”
“嗯!”
秦盛已經把他拉出來了,不出聲怕已是不行,裴元澈輕哼了一聲。
他把目光往柏錕和呂春身上一掃。
“國君,臣一時激動,藐視國君,請國君治罪!”柏錕立即跪下。
“請國君治罪。”看到柏錕跪下,呂春只好跪下。
裴元澈既不下令治罪,也沒讓柏錕和呂春起來,他看向小紫,溫聲道,“你不要怕,這事朕為你做主,你如實把情況說出來,記住!”
裴元澈話峰一轉,溫和的語氣變得跟冰凌似的,“每一字都要如實說,不得隱瞞!”
“如有隱瞞,亂棍打死哦!”坐在裴元澈右側的蕭淑妃嗲聲嗲聲地道。
“有你什么事?”
蕭淑妃原本還想多說兩句的,卻被納蘭雨詩一句喝回去,她只好抱著貓,坐在那不服氣地嘟著嘴。
“國君。”跪在地上的小紫道,“那人確實是一身公公打扮。”
“國君,肯定是有人假扮。”呂春馬上道。
裴元澈掃了一眼呂春,轉而問小紫,“禁衛軍中有沒有那個人。”
“沒有!”小紫言語肯定。
裴元澈微微頷首,接著又問柏錕,“柏錕,你的人是否都到齊!”
“國君,昨天東院當差的一共有二百七六個,全部到齊!”
浣洗局就在東院,每個院的禁軍都不能串院,想串院也不可能,每一個人員離崗的時間都不能超過五分鐘。
而且清點人員的,不是禁軍,是宮里的太監。
這樣安排,是為了互相監督。
“呂春!你把昨晚在東院當差的人,全部叫上來。”裴元澈道。
“國君,奴才們都是無根之人,萬萬能不出這種事。”
呂春剛說完,秦盛馬上開口,“公公,你的人不經查?”
“那肯定不能,只是奴才覺得這是對我們的侮辱。”
“呂公公,這宮里,除了國君和禁軍,就沒有其它男人了,現在當然是你的人嫌疑最大。”
“這宮里的男人,原先是只有國君和禁軍,可是……”呂春說到這里,不敢說下去,眼睛瞟向裴元澈,馬上又低下頭,一副懼怕且欲言又止的模樣。
“可是什么,國君就在這里,公公有什么害怕的,你盡管說,老臣認為國君肯定會為你主持公道。”
秦盛和呂春這么一唱一合,就是為了引出鄭天一,秦盛早就從呂春那里等知蕭淑妃又給裴元澈找了一個新男人。
裴元澈扶著椅子的手,微微一緊。
這事,鄭天一他……
“國君,這果子好好吃,奴給國君也拿了一些。”
鄭天一拎著一串葡萄,從養心殿的后殿走出來。
他是故意走出來的,到了這地步,他必須要出來了,而且經此一事,他也不可能再躲著秦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