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夕照抖動著七彩漸漸的流去,但是它的光輝依然美麗而溫馨,落日的余輝從未散盡它的熱情。假如你獨自面對夕陽,似乎心中擁抱著無盡的遐想。在數不清閑暇的日子里,我站在黃昏極目眺望,看到夕陽已經懸掛在半空中,就像玉盤一樣照在人們的臉龐,仿佛鍍上一層耀眼的金黃;余暉灑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每當一排排波浪涌起的時候,那映照在浪峰上的霞光,簡直就像一片片霍霍燃燒著的火焰,閃爍著又紅又亮的光;又像一群魚兒躍起踏著海浪;更像海面灑落的閃閃星光,伴隨椰風吹來陣陣的涼爽。
……
老王已經和他的自行車走了十里地,這家零工屬實有點遠,但老王不這么認為,不管有多遠,以老王這自行車的技術,三天之內,肯定能到,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騎電動車?也不可能這么快。
老王難道也不覺得累嗎?
也是巧,騎到半路碰到了他失散多年的外國友人——本·布雷。
“雷哥!”
“呀!是你呀!”
“中文漸好了嗎!”
“是啊是啊,找了一個中文老師。”
“你在這兒干嘛?”
“最近想體驗體驗生活,正在找零工。”
“這不巧了嗎!我正好去打零工,要不要一起?”
“好呀!”
就這樣,失散多年的兩人,在三十年后,終于匯合。老王騎著自行車,布雷坐在自行車的后座上,夕陽照著“王雷”組合。一路上,他們說說笑笑。
……
已經下午六點多鐘了,兩人的肚子早已饑渴難耐了,可是離福多區還有一段距離,兩人只好忍著饑餓。
老王用手扶著自行車,布雷拿著行李,跟在老王的后邊,安安靜靜的路上回蕩著行人匆忙的足音,夾雜著裂帛般的潑水聲,空曠而突兀;屋檐下有飛鳥拍打翅膀的聲音,旋起的風驚動了安睡的葉,綠葉搖曳,“沙沙”聲此起彼伏;自行車的鈴聲從小路的這一端一直傳到另一端,如蘇格蘭風笛聲般悠長;偶爾飄落鋼琴純凈的音色,旋律流淌而過,渲染了那些沒有跌宕的年華。
……
已經凌晨了…
……
“前面就是福多區啦!”老王見到那一個個高大的樓房,激動地說。
“太好啦!”
“雷哥,想吃啥呀?”
“嗯…老豆腐吧!”
“行啊,上次吃老豆腐,好像已經很久很久了。”
兩人向福多區走去,這個城市總是蘇醒得太過于早。昨夜的浮塵還未來得及平定,甫暗下的路燈似是仍有昏黃色的燈光要透出來,細看時卻是晨曦的折射。并沒有太多人會注意到這樣的場景。年輕的白領裹著風衣在街邊等待公車,妝容精致卻遮不住滿臉沉重的倦意。轎車一輛又一輛呼嘯著過去。里面乘坐著的是這個城市里略微富裕但是依舊每天疲于奔命的中產階級們。而這個點上,通常不太會出現“上層人士”的影子。更多的,是牽著孩子的母親,玩命似的一路狂奔的害怕遲到的公司小職員,騎著電摩打算出門辦貨的大叔,等等等等的小角色。路邊的早餐店永遠人滿為患,呼喊聲此起彼伏,所幸老板娘早練就過耳不忘的神奇本領。其實哪里不是人滿為患。公車站、地鐵、超市。各種的交通路線像蜘蛛網一樣覆蓋到城市每個角落。一批又一批的人像貨物一樣被裝卸著。整個城市有如一個繁忙的空殼。大家都在奔忙。奔忙著各自艱難的生活。
兩人找了一家早餐店走了進去。
“服務員!”老王朝著收銀臺喊道。
“您好,請問您吃點什么?”
“兩碗老豆腐,謝謝!”布雷說。
過了兩三分鐘,兩碗老豆腐被端上了桌子,饑渴難耐的兩人看到還熱氣騰騰的老豆腐,嘴角上露出了口水。已經等不及了,兩人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軟軟嫩嫩的豆腐順著食道流到胃里,那一瞬間,渾身上下都被溫暖所充斥著。兩人好像已經吃上癮了,吃完了一碗,把碗拿到頭頂:“再來一碗!”
……
享受玩老豆腐的兩人順著地圖走,“就是那兒!”布雷看向那一棟樓房激動地說。
“走!”老王看向那棟樓房。
兩人穿過馬路,進到樓房,上了電梯,終于到了。老王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個大媽:“你們?”老王回答到:“我們看到您在招零工,我們想賺賺錢,就來啦!”大媽說:“哦,進來吧。”兩人進了門,經了解,大媽姓馬,大家都稱她為:馬大媽,歲數和老王、布雷差不多,五十多歲,三人聊的很開,三人聊著聊著,老王發現了墻上的楓葉:“這楓葉是……”
“這是我老伴,九年前,他離開了我,為了紀念他,我就每天去樓下撿楓葉,然后拿回家,拼成他的頭像,后來腰不行了,就找了零工。”馬大媽抽咽著說。
“馬大媽,您放心,我們一定為您撿更多的楓葉,讓您和您的丈夫‘重聚’!”
……
兩人才撿了不到一百片楓葉,天就從白天變為黃昏,別看一分一秒慢慢地在時鐘上走了一圈又一圈,時間一去不回頭。就像流去的水,能流回來嗎?它是留不住的,只能讓勤奮的人與它一起趕路。如果有一天,時鐘上的分分秒秒倒著轉,流去的河水倒著流,年輕的朋友們,就請你們趕緊背起知識的行囊,陪著光陰趕路,趕路。時光在流逝,從不停歇;萬物在更新,而我們在成長。歲月是那么的公平,從不多給人一秒,相反也不會少給任何人一秒。每個人都會由時光的飛逝而經歷著人生中最重要的過渡,如:從幼稚到成熟,從沖動到沉著,有純真到心思慎密。
……
兩人已經累的不行了,看似容易的工作,實際上卻并非所以,馬大媽沒有和老王、布雷耍骨頭,這個工作,真的不好干。
三個人把撿來的楓葉拼到相框里,看著那稍微有點形狀的“老爺子”,老王的鼻子一酸。
“我們兩個人可以在您這借宿幾天嗎?”老王和布雷異口同聲地說道。
“沒事兒,睡吧,正好有人陪我聊聊天,平時一個人在這空曠的房子里,太孤獨了!”
“您的親人呢?”布雷說。
“他們都忙,只有過年的時候才回來看看。”
老王見到了自己的“同類”。
已經晚上十點了,三個人在歡聲笑語中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