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葉蓁蓁知道自己見不了血，沒說硬要進去添麻煩。
“有什么我能幫忙的打電話叫我。”
“好。”
顧任蕪也有些焦急，畢竟他不是專業的外科醫生，趙明申的情況又確實不容拖延。
拿過書包，雙手扶著葉蓁蓁的肩膀輕輕往教室的方向推了一下，“快回去吧。”
說完就匆匆進了醫務室。
葉蓁蓁留在門外，靠著墻揉了揉自己的膝蓋，剛剛跑的太快，摔了一下。
估計要有淤青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神態自如的往教室走，熟悉的人能明顯看出她的步子比平時慢了很多。
“醫務室的東西不充分，他現在需要止血，清創，縫合，這里什么都沒有。”
顧任蕪說的是事實，臨江一中確實從來沒有準備過這些東西。
正常的學校又怎么可能經常用到這些東西。
“閉嘴。”
褚肴打開書包，在顧任蕪驚愕的目光里，從里面拿出醫用外科縫合包。
十分冷靜的幫趙明申止血，清創，縫合……
有條不紊，沉靜而嫻熟。
就好像經過精準計算一樣，縫合時，每一處針腳都無比完美，仿佛是從教科書上搬下來的一樣。
即使這不是一個不學無術的高中生，似乎也不應該會這些東西。
更何況，是這么的熟練。
一時間場景有些魔幻。
至少對于顧任蕪來說，這種行云流水，稱得上是藝術級別的縫合，他做不到。
“你以前練過?”
趙明申的傷口縫合完畢，剛被救護車拉走。
褚肴一臉沉靜的把剛剛匆匆用校服外套蓋住醫用器械一個一個簡單清洗以后，裝回去。
沒了正事，顧任蕪身上那種帶著幾分閑散的風流公子意味又重新流露出來。
坐在一邊追問。
“還是說你其實上過醫學院?當過外科醫生?”
說這話也是調侃玩笑的意味更多。
畢竟，普通家庭不會對自己的孩子要求那么變態，更何況，按照褚肴和葉蓁蓁的情況，也不太像。
說不定是真的天賦異稟……
“縫過豬皮，當過獸醫。”
褚肴聲音冷冰冰的，臉上的表情也麻木的緊，使勁禍禍顧任蕪的酒精。
不要錢似的往手上噴，拿著濕毛巾，把十根手指反反復復擦了一遍又一遍。
顧任蕪看著褚肴那些臉，也不知道該不該接著質疑這鬼話。
有那個高中生會在書包里裝外科手術刀?
“學校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校醫在門口探個腦袋，雖然不太清楚褚肴是什么身份，但是顧任蕪這錦城顧家少爺的身份還是好用的。
不然學校也不會默許他把校醫室當成自己的地盤。
還在隔壁給這位少爺收拾了個休息室，美其名曰心理咨詢室。
這位顧少連心理治療師的名都沒掛。
褚肴像是靈魂重新回到軀體一樣，停下手上的動作，丟下手里的毛巾，哂笑。
倒是想要看看，有權有勢真的能只手遮天了不成。
“這怎么回事……”
剛湊完器材室的熱鬧，1班的學生怎么也沒想到進了班級也是這么一副慘不忍睹的樣子。
“不是吧……褚肴又惹他們……”
“真晦氣，弄成這樣這同桌倆也不知道收拾，凈給人添麻煩。”
坐在趙明申前面的女生一臉嫌棄，站的遠遠的，生怕那些干的差不多的紅色水漬沾到自己身上。
“人也不知道跑哪了……”
另一個女生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拿著勞動工具把他們掉在地上的東西堆到墻根，反正也沒人管。
這就是1班，大部分的學生都膽小怕事，麻木不堪。
葉蓁蓁回來的時候，班里的學生差不多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蓁蓁，別去了，馬上上課了。”
葉蓁蓁剛抬腳往教室后面走去，就被蘇旭拉住了。
“沒事，我去后面上。”
葉蓁蓁扭頭回座位上拿了下節課的課本，隨手拿支筆，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卻讓人難以反駁。
趁著老師沒來，也不顧周圍周圍同學打量的目光，動作很迅速，沒幾分鐘就把那些書都收的整整齊齊。
也沒那么難弄。
收拾完了以后，還從口袋里掏出了小包濕巾和衛生紙。
物理老師在講臺上滔滔不絕，她坐在褚肴的位置上認認真真的擦桌子。
那仔細的樣子，仿佛自己面前放的不是桌子，而是一塊需要精雕細琢的美玉。
……
“這位家長，事情查清楚以后，我們會給你們一個合理的交代的……”
年級主任辦公室，楊澤被那五個男生的家長團團圍住，忙的焦頭爛額。
門口，被視為“罪魁禍首”的褚肴慵懶的站在門口，姿態隨意，完全不像是打傷了人來受訓的。
“小小年紀，打架就下這么重的狠手，到社會上還不得殺人放火了。”
一個滿身贅肉，面相尖酸刻薄的中年婦女扯著嗓子罵，生怕門口的人聽不見。
“楊老師，你看我們家孩子都去進醫院了，讓她家長來給個醫藥費不過分吧！”
說話的中年男子尖嘴猴腮，一臉市儈，眼里閃著精光。
這女生長這么好看，家里肯定特別有錢。
“我家孩子怎么可能動手打人，肯定是那個女生，說不定有什么暴力傾向，學校必須開除她……”
這幾個家長也不著急去醫院看孩子，圍著楊澤喋喋不休，唾沫星子亂飛，濺了楊主任一臉。
“大家稍安勿躁，這件事情我們已經在查了。”
又沒有監控，又不能報警的，就算大家都清楚真相會是什么樣，拿不出證據也沒用啊。
這幾個家長，吵得他腦殼疼。
“姐姐，你怎么來罰站了。”
又是下課，江瑛瑛狀似不意的挽著凌歡的手臂，從年級主任辦公室門口路過。
一臉關切又焦急的湊上去。
旁邊的凌歡一副挑釁又得意的樣子，這下看你還不滾出學校。
雖然事情的發展和她想的很不一樣，原本是想讓她身敗名裂的滾，現在……
結果倒也不錯。
褚肴倒是沒什么反應，不耐煩的闔上眼，不想陪她們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