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簡單的語句，紀春里能聽懂，她手一揮，讓溫令川回講臺上去講課。

　　“既然如此，那你上課，我就坐這兒聽。”

　　坐在前面的小學生都把頭轉過來看著教室后面一個站著一個坐著互相對望的兩個成年人。

　　紀春里絲毫沒有感覺到溫令川的無語，笑著抬頭看他，眼里盈滿了戲謔的光。

　　溫令川點了下頭，“好，你可以先體驗一下我們的課，再決定選擇哪個階段的課程。”

　　紀春里還沒有報名，人就直接坐到教室里等著上課。

　　她也不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有多不妥當，反正她都來了，總不能把她趕出去。

　　這節課的效果相當不好。

　　倒也不是因為紀春里做了些什么，她什么也沒有做，就單單坐在那兒，就能夠讓學生們的注意力分散，全都回頭看她。

　　溫令川極有耐心，面對這樣的情況也沒有發脾氣，只是原本準備好的教學內容，他只講了一小半。

　　教學效率比教學內容的多少更重要。

　　下午的兩節課很快結束，溫令川讓紀春里稍等一下，他組織學生出去，讓家長接回家。

　　十來分鐘過后，溫令川回到教室，紀春里不在原來的位置坐著，坐到了講臺的椅子上。

　　他走過去，摘下眼鏡放到課本上，手順勢放在講桌上，微微低頭，看向紀春里。

　　“感覺怎么樣？”溫令川嗓音清潤，講話不疾不徐，聽在耳里很舒服。

　　紀春里把玩著一支按動筆，漫不經心地回答：“感覺還好啊，我很滿意。”

　　“那你要報名？”

　　“嗯哼……”紀春里放下筆，看他一眼，“是啊，就報你這個班。”

　　直到帶著紀春里去報名處繳費，看她一本正經地說要報他的班，并拿出銀行卡刷卡繳費，溫令川才反應過來，這個女孩沒有開玩笑。

　　報名處的工作人員也是頻頻打量紀春里，以為她的目的是溫令川。

　　實際上，紀春里真的純粹是為了學習中文，才會來報班。

　　拿了繳費單，紀春里點開微信二維碼，“老師，加個微信？”

　　她喊老師，語調上揚，臉上掛著慵懶的笑，總給人一種不正經的感覺。

　　溫令川眼神沉了沉，喉結上下滑動一下，才慢半拍拿出手機，掃她的碼。

　　加上好友，紀春里直接把自己的名字發給溫令川。

　　溫令川看清楚是哪三個字，點到備注頁面，把“紀春里”這三個字打上去。

　　改好她的備注，溫令川將自己的名字發過去。

　　紀春里復制粘貼，很快改了備注，關掉手機，笑著對溫令川說：“原來是溫老師啊，溫老師這名字確實很適合教國文。”

　　聽上去就很有書香氣息。

　　“是么？”溫令川笑笑，“你的名字也不錯，和你的氣質很相稱。”

　　紀春里撇撇嘴，“也還行吧。”

　　話題一轉，紀春里說起上課的事：“我在M國長大，所以中文基礎很不好，溫老師，以后可得多多指教了。”

　　溫令川猜到紀春里不是在國內生活，她的言行舉止完全沒有華國女生的內斂，肆意且乖張，一看就是無拘無束的自由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