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能走多遠?身無分文,一個月?還是一年?”
“上次這樣走了一回,四個月。最后幾天沒堅持住就回去了,現在想想大概是自己依然有所不舍,或是膽怯。”“現在呢?”“看清天數,能走過余生吧。”我感覺到他的心中已經徹底變成了荒野。“嗯。”“給你一個拐杖吧,多少有點用。”“好。”他表情一直都這么平淡,不知麻木還是看清。我突然心里一震,有種想哭的沖動,哽咽。“要不然我也跟你走吧,房子就讓它自由老化,東西也沒什么好帶的了。”
和夢境一樣,昨夜我夢見一個同樣的身影,然后我起來愣愣地朝夢里的方向看了一晚上。沒想到真的來了。“這回不需要酒了,走吧。”他依舊步伐晃晃悠悠,大概覺得這樣很好玩吧。我模仿了一下,果然有點意思,哈哈。“那就徹底沒什么好帶的了。”我們倆肩并肩走著,有說有笑,談天說地。
現在暫時沒有風沙,房子、太陽、大漠,雖然三個月,卻有點懷念的感覺。他還是習慣低頭往前走,偶爾抬頭看方向,大概已然看夠了世界的景色。“一個傻子變成了兩個傻子。”我莫名想到,和他說。“哈哈哈哈。”他終于笑得真正燦爛了,眼里的憂郁開始淡化。“不說的話,在外界眼里就是一個拾荒的和一個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