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
銅鑼清脆聲響讓眾位客官。
少女銅鑼落地,銅錢也撒的到處都是。
一個面相陰狠的年輕公子一把抓住少女的手搖,“小丫頭,去爺的府上給唱一段吧,保證你掙錢比這多的多。”
少女掙扎著,手腕被男子牢牢固定,已經捏的通紅。
臺上的花甲老者趕忙拉住年輕公子說道:“這位客官,孫女還小不懂事,還是讓小老兒去你府上給您說一段吧。”
年輕的陰狠公子眉頭一皺,面露不悅。身邊的一個隨行護衛近前,抬腳就踹。之間那個花甲老也被踹上半空,重重的摔到了數丈之外,頭破血流。
“爺爺!”少女心中焦急,悲憤欲絕。
“住手!”
還未等李仙衣反正過來,秦瑟跳了出去阻止那個年輕公子強行將少女帶走。
李仙衣有些無奈的看著路人杰,像是在說你就真的不管管你媳婦?
路人杰苦笑的聳聳肩,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這邊為少女出頭的秦瑟擋主了那個年輕公子的去路,“光天化日,強強民女,你們還有沒有王法。”
這個公子見擋住自己去路的女子容貌艷麗,氣質溫婉頓時來了興趣,笑瞇瞇的看著對方。
“姑娘,在下煙波府楊述。不知可有興趣去府上做客,本公子敢教姑娘知道什么叫做人間樂趣。”
秦瑟氣的臉色漲紅,從來都不曾有人對她如此無禮,這個登徒子竟敢出言調戲她。
路人杰見自己心上人被調戲一個箭步擋在楊述面前,護住身后的秦瑟。
看著眼前突然冒出來的毛頭小子楊述皺了皺眉,言語間戾氣十足。
“哪個娘們的褲襠沒藏住,把你給露了出來了?”
言語間,楊述一掌劈出,直逼面門。
距離路人杰臉龐只有一指距離便再也不能進前半分。
此刻楊述的手腕被李仙衣牢牢抓住。
李仙衣斜眼看著他,說道:“出手就要對方半條命的習慣似乎不太好吧。”
楊述使勁往回抽手,奈何對方力道太強,根本掙脫不開,隨即朝身后護衛吼道:“你們都是死人嗎?沒見著這小子對我心存歹意嗎?”
隨行護衛大多是煙波府的老人,誰都不曾想到在這金陵還有人敢與自家少爺叫板,這會這才反應過來,
一名護衛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以刀背拍向李仙衣的胳膊。
李仙衣送開楊述的手腕,躲開那名護衛的刀背,擺起淬鐵拳樁,一拳遞出。
那名護衛將刀橫在胸間。
“砰~”
拳頭如同鐵錘與刀背相撞。
那護衛后退數步,刀身顫抖,虎口發麻。
護衛心中詫異,這年輕人有些古怪,一拳力道如此之大。
此刻李仙衣心湖漣漪傳來鎮魂官的聲音言語:“不錯,不錯,這剛才那一拳雖然稀松平常,但是到底還是有些樣子的。”
李仙衣心中對鎮魂官說道:“為何這一拳之后感覺體內氣息有些紊亂?”
鎮魂官答道:“武夫廝殺,靠的便是那口純粹真氣。你一是修為太淺,二是毫無對敵經驗,感覺氣息紊亂也屬正常。”
電光火石之間一名護衛也加入戰局,同樣是使刀,這名護衛刀法更加刁鉆狠辣。
交手之后李仙衣只剩一味躲閃的份了,根本無暇反擊。
片刻之后險象環生,這兩名煙波府護衛也是經驗老道,看出李仙衣這三人衣服華貴應該也不是尋常之人,普通人聽到煙波府的名頭不會主動招惹大多退避三舍,最不濟也不會真的大打出手。
所以兩名護衛出手極有分寸,故意避開要害部位,雷聲大,雨點小。
李仙衣此刻有一種被戲耍的感覺,不過卻毫無辦法,以心湖呼喚鎮魂官商量對策。
鎮魂官沉默片刻后,嘆息一聲,“毫無辦法,對方兩人雖然只是尋常武夫,但對敵經驗老道,且應該還是經歷過戰場廝殺,對于目前的你只有挨打的份。”
楊述看了一會三人對戰,有些不耐煩了,說道:“你倆是不是故意放水的,就這毛頭小子這么會都拿不下?”
兩名煙波府護衛對視一眼,心中嘆息,手上刀法變得越發凌冽。
李仙衣躲開其中一人的刀鋒,胳膊卻被另外一人劃開了口子。
忍著痛,一拳逼退那個護衛,退后幾步,擋在路人杰與秦瑟身前。
心湖漣漪處鎮魂官大吼:“臭小子,你豬啊。打不過不會跑呀,日后待老子將你培養成最強武夫,就這些個酒囊飯袋還不砍瓜切菜一般。”
“不行,我要是走了,身后這倆指定要遭殃。打不過就跑我很喜歡,但是讓朋友為我付出代價我做不到。”
鎮魂官嘆息一聲,沉默不語。
兩名護衛以刀柄攻向李仙衣的心口以及小腹,就在此時,臉色一變,雙雙快速后側,全神戒備。
不知何時一個中年儒士已經出現在李仙衣的背后,毫無察覺,就像原本就應該在那里一般。
儒士身穿白色衣衫,頭上一根柳樹枝隨意的將頭發盤了上去,雙手負后,笑容燦爛。
秦瑟看著中年儒士的背影眼神一亮,隨即笑瞇起眼,“顏閔叔叔來了!”
李仙衣回過頭來發現這個突然出現的儒士正看著他,眼神中流露一絲贊賞。
中年儒士伸手搭在李仙衣的肩膀上,一字一句,輕輕說道:“辛苦了,讓我來!”
李仙衣下意識點頭。
心湖漣漪處,鎮魂官嘆息道:“想不到為了保護一個黃毛丫頭,書院竟然派了君子賢人暗中跟隨。”
“君子賢人?”
“不錯,妥妥的中五境巔峰練氣士,儒家與別宗別派所有不同,因為牽扯氣運一說中五境界往上的練氣士術法自帶有天地的規矩法則。”
這個名叫顏閔的白衣儒士一揮衣袖,兩名護衛東倒西歪,翻滾出去。
顏閔微微一笑:“道友已經看了很久了,還不現身嗎?”
就在此刻,天空中驚雷炸響,黑霧中走出一個身穿黑色法袍的中年男子。背后背著一把有些破損的重劍。
男子身材魁梧,眉宇間英氣勃發。
顏閔看著這個男人笑了笑,“原來是藏兵谷的兵家修士。”
中年男子顯然也是認出了對方的身份,抱拳行禮道:“想不到能在此地遇到書院的先生。”
顏閔笑道:“藏兵谷的袁師叔身子可好,上次一別得有數十年未見了。”
中年男子幽幽說道:“我也已經很多年沒有回師門了,上次師門傳信過來師叔他還是一頓能吃六碗,而且無肉不歡!”
顏閔笑了笑似乎想起了什么,隨即說道:“如何?既然遇到了也別閑著,我們書院是最喜歡講道理的。”
中年兵家修士點了點頭,言語不多,“好!”
兩人化作一道流星飛掠而出。
鎮魂官嘿嘿一笑,“這下有好戲看了!”
“此話怎么說?”李仙衣好奇道。
“世俗王朝,諸子百家。春秋以前各顯神通,春秋落下帷幕就只有儒家獨大,緊隨之后便是如今的兵家與陰陽家。而能與儒家爭奪世俗王朝氣運的就只有兵家了。所以兩家山上練氣士幾乎也大多面和心不和。遇到有能大打出手的機會豈不是應該往死里打麼?”
李仙衣想了想,其實也對,朝堂之上文臣武將涇渭分明,就如世間儒,兵兩家。
不過儒家一直是處于上風,不然怎么又只有三教祖師的佛,道,儒這三家。
云海之上雷聲轟鳴,閃電肆虐。天空之中烏云壓頂,片刻之間就已經遮住大半個天空星辰。
兩道光影數次交鋒,數次分開。
金陵城內百姓莫名恐慌,真是天上神仙打架,地下凡人遭殃。
西北方向,城隍廟中一個老者走出廟宇,抬頭看天。
不遠處一個腦袋重土地里探出,然后跳到那個老者身側,
土地公五短身材,身子佝僂,嘆息一聲,“也不知哪位神仙在此地大動干戈。”
老者說道:“應該是某位儒家書院君子與兵家高手在斗法。”
“書院君子?那可是中五境巔峰的人物,咱們用不用…?”
老者搖頭道:“不用,既然沒來找咱們就別去多事了。”
片刻之后,天上烏云退散,恢復夜空繁星點點。
茶館之內,眾人已經散去,顏閔笑著對秦瑟說道:“丫頭,出來有些日子了,還不回去嗎?老師他可是天天都在念叨你。”
秦瑟吐了吐舌頭道:“顏閔師叔,瑟兒這幾天就陪你一起回去。”
顏閔笑著點了點頭,看向路人杰,“出來的這些日子功課可曾落下?”
路人杰作揖行禮道:“一直謹記教誨,未曾落下。”
顏閔看饒有興趣的看向李仙衣,“書生練拳,有點意思!那個兵家修士我已經與他約定不會對你出手,不過那個富貴公子就不好說了,此次你為我書院之人出頭,這個人情是要還的,這幾日我在金陵,回去之前我會去找你。”
李仙衣拱手抱拳道:“多謝顏先生,為朋友義不容辭!”
顏閔哈哈大笑道:“你這個小家伙,很會說話。”
待顏閔離去,那個說書老者帶著孫女就要扣謝李仙衣。
李仙衣擺了擺手,說道:“不必言謝,如果不是剛才那位書院先生出手,恐怕我也會折在這里。雖說此事作罷,但是我看那個富貴公子未必會放過你們,最好還是先避風頭吧!”
一老一少千恩萬謝,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