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肥宅歡樂多
“嗯……大概?這個感覺?”我沒啥子自信地說道。
對面的警官們一臉看智障兒童一般的眼神,嗯,這也難怪,一般正常人都不大可能會信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沒有什么其他的東西了嗎?你再好好想想,”一名警官語氣平穩地問道,“會不會是別的什么詞,你聽成白色、綠色和怪物了呢?你覺得有這種可能性嗎?”
“嗯,不好說,哦,對了,別的我不清楚,但那個說日語的家伙應該不是日本人就是一個日語相當好的人,不過……好像聽起來有點口音?”
“哦?為什么會這樣認為?”那個警察問道。
我想了想說道:“因為他說‘放著別管’的時候,最后的那個音有點怪啊,有點像是柯南里服部平次的口音,不過我日語也是業余愛好,不太確定。”
“其他的呢?”
“其他的……有一個聽上去像是……德語?我分不清楚德語和俄語有什么區別,至少我覺得很像是德語,呃……哦,對了,我記得徐馨好像是學攝影的,之前……之前,高中的時候關系還挺好?具體的我忘了,不過我記得她一直都想做一名記者。”
“你們高中的時候關系很好嗎?”他問。
我說道:“還行,之前跟她還有網上認識的何文一起去過漫展,然后一起玩過一段時間,不過之后就沒怎么聯系了。”
他在本子上記著什么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問道:“何文?是Z財經學院的何文嗎?學的是金融管理?”
“啊,是啊,您……認識?”我狐疑地問道。
“他昨天出車禍了,沒什么大礙,現在還在醫院里,”他說,“你還記得徐馨有沒有跟你說過她最近都在干嘛?”
“嗯……沒,我們很久沒聯系了,不過她好像交男朋友了,詳細的不清楚,我也是看她在我視頻下面評論才知道的。”
“哦?什么視頻?”警官問。
我疑惑地說道:“就是一些吐槽漫畫的視頻啊,點擊量也不大,我記得好像是吐槽的一本玄幻漫畫。”
“她……有沒有跟你說過她當時在什么地方?”警官問道。
我懵了,但還是實話實說地說道:“沒有啊?我跟她也只是動漫同好而已,當初高中那會兒好多人都喜歡,就建了一個群,各個學校的都有,平時除了聊漫畫和小說之外就是寫寫同人畫畫喜歡人物的圖片,只不過她高中畢業就退群了,還把我QQ刪了,所以我們就沒聯系過。”
“哦,”警官似乎很頭疼的應了一句,“你也別緊張,徐馨……已經失蹤四年了,目前還在調查。”
“啊?!”我一時間沒有控制住音量,動作幅度也稍微大了一點,把警官嚇了一跳。
“怎么了?”他問道。
“沒、沒事,”我說道,“我想起來當時為什么沒再加她QQ了。”
“當時我們兩個都很喜歡一本國產的漫畫,但有一天她突然說自己不再喜歡這個漫畫了,好像還罵我幼稚,我當時很生氣,就和她大吵了一架,之后第二天她就把我刪了。”
“我當時就跟她賭上氣了,就沒再主動聯系,直到看見視頻下面的評論。”
“嗯,和何文是一個原因。”警察小聲嘀咕了一句什么。
“啊?”我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沒什么,何文當初跟你差不多一樣,只不過他是因為初音未來而跟徐馨起了爭執,最后也是徐馨刪了他。”
“行了,差不多就這樣,你可以回去了。”
我應了一聲,說了一聲警官再見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我打開手機,猶豫再三,還是點開了QQ,找到何文那個中二到不行的QQ,猶豫再三,還是發了一句。
“文兒,你還好嗎?好久不見,我是胖子,聽說你出事了,好點了沒?”
文兒是兒化音,因為順口,之前都這么叫他。
天空藍得就像是大海一樣,浮云像是這萬頃碧波上的浪花,喜鵲喳喳地飛到垃圾桶上,與麻雀搶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吃食。
我瞬間感到了一絲絲迷茫,所謂運氣真的存在嗎?為何在這樣的一個日子里,會得知這樣的消息,徐馨也好,何文也罷,驟然相見我還能認得出嗎?
文兒因為還見過幾面,音容倒是還記得,可徐馨卻像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名字一樣,我腦中浮現出的竟然只有她在展子上的樣子,這是何其可笑,虧我還曾以為人家是我朋友?我倒也配?
因為耽誤了一會兒,已經是下午兩點了,我肚子有些饑餓,但實在是沒有心情找飯吃,本來就不算旺盛的斗志,被攪得不得安生。
口袋里的手機嗡嗡地震動了一下,我一瞬間感到十分詫異,但旋即又忐忑不安地期待起來,如果是文兒,我該說什么呢?如果不是他,我該去探望他嗎?
命運傾向了第一個,是文兒。
“嗯,好多了,真是好久不見了,雖然還不能走路,但已經有所好轉了,明天有空嗎?我想跟你商量一點事情,我在第三醫院六樓609病房。”
我內心中為他還記得我感到十分高興,但是又不清楚他要跟我聊的是不是徐馨的問題,不過既然已經收到邀請了,我一定要去見見他的。
“當然了,明天上午九點如何?”
過了一分鐘左右,我看見了那個熟悉的初音未來的表情包,‘沒問題’。
我發了一句收到之后,看著手機屏幕上映出的這張肥臉,雖然還是依稀可辨,但是估計一眼認出還是有些困難的,摩挲了一下下巴上的胡子,這胡子的形狀倒是跟當年有點像,不長不短,不硬不硌。
“不知道他還認得出來嗎?”我自嘲地笑了笑,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什么樣的人都有,有老太太和小販賣菜時的討論聲,有女孩子們討論哪個牌子的衣服更好看,甚至還有人討論中午去哪個網吧打游戲,甚至還有人喝酒喝到醉生夢死的聲音。
楊樹因為被砍了頭,所以竭力向兩邊伸展,看上去就像一個巨大的y。
我走在這些巨大的遮陽傘下面,懶懶地向前走去,一腳一腳地踩螞蟻,倒不是討厭這些蟲豸,只是為了消遣郁悶的心情。
“也許,世界本來就是這樣吧,沒有一定的邏輯,但肯定有聯系。”
“世界上的智能的確是一種進化,但智能究竟還有沒有更上一層。”
“智能的進化是需要俯視深淵還是仰望頭頂的道德律?”
打完這三句話,我又胡亂寫了一點爽文,倒頭便睡,一副畫面縈繞在心頭,兩男一女,有說有笑,然而女生的具體面容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也許,我不配當她朋友。胡思亂想著,我在空調房里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