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邊境侯這么閑的2
頒布完我的第一個政令之后——
就在也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做了。
好閑呢,并沒有人表示反對或是同意,甚至連個人都沒有,我坐在那里連一只耗子都沒看見。
「當然了,你的上一任前輩下令禁止讓普通居民禁止進入宅邸,并且處死了住在附近的許多居民呢。」
……敢問我的前輩們都干了些什么啊。
話說羅莎琳怎么這么安靜啊?
「嗯,她看見我之后嚇暈了。」
膽子好小!
我看了看四周,空蕩蕩的,非常沒有安全感。“有人嗎?”我喊了一聲,半點回應(yīng)都沒有。
“算了,反正之前家里也沒有人,無所謂了。”我嘆氣說道。
我感覺有點不知所措,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畢竟,俺沒住過這么大的房子,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啊喂!
「極度的自卑會導致極度的自傲,真不知道你真正成長起來的時候會是怎樣一呢,咕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吵死了,我才沒有極度自卑呢!”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非要反駁一下不可,反正已經(jīng)說出口了。
我站起身來,環(huán)視四周,大廳處有六根大柱子,柱子上雕刻著許多我沒見過的花紋,即像是涂鴉,又像是有規(guī)律的拍序,反正不是我能欣賞的來的東西。
我之前一直很希望擁有一個只屬于自己的地方,別人連靠近也不允許的,只能屬于我的地方。
突然之間擁有了,而且還這么大,令我即激動又緊張,這既代表著我真的擁有了一片領(lǐng)地也代表我真的從一個不認識的人體內(nèi)剜出一個東西,我,犯罪了。
「嗯?我不是很理解啊?那小糖果殺了小吸血鬼幾百次,又拐走了一個女孩,還殺了一個人,她不可能那么簡單死去,但至少讓她受那點傷已經(jīng)算便宜了吧?」
“可我也沒有權(quán)力去執(zhí)行這種事情。”我解釋著說道。
「但事情本身還算正義的吧?」
“但程序上并不正義。”
「……好麻煩的物種。」
我想了想,說道:“是的,我們的智能處在一個不多不少的尷尬境地,沒辦法追求事實正義來保障事實正義,只能通過維護程序正義來維護事實正義。”
「什么亂七八糟的,別人揍你你就揍他不就好了。」
“嗯,可能對你們來說很簡單,”我思索著說道,“但是對于人類來說那可就沒完沒了了,世世代代都會陷入死循環(huán)之中,最后會演變成自己斗自己的。”
「嘁,麻煩的小糖豆。」
等了一會兒,他又問道:“如果人類覺得你的所作所為有罪,你會認罪,會害怕嗎?”
我一邊看著涂鴉似的雕刻一邊說道:“會很害怕,但我會認的,我只能遵循程序正義,讓他們繼續(xù)完善才行,但因為我真的很害怕,所以絕對不會很快去找他們的。”
是的,就算她并不是什么好人,但她也是人類,不知道她究竟是那個國家的人,但一定有人會為她的死難過,也一定有保護她的法律,我沒有資格因為自己覺得她是非正義就擅自制裁她。
「嘁,一板一眼的小傻瓜。」奇美拉先生突然發(fā)了一句言,也不知道是不是對我的觀點有何不滿。
我是傻瓜,還很卑鄙,我沒膽子跟他人打交道,還埋怨他們拋棄我的卑鄙小人。
“她如果死了……我就是殺人犯了吧,”我嘴角繃不住了,我承認,我慫,“要不干脆在這里躲一輩子吧。”
我又看了一會兒雕刻,唉,根本看不懂,也不知道是他們水平有問題還是我審美有問題。
我的手抖得厲害,手心里全是汗,我沒辦法像小說主人公一樣用惡有惡報來安慰自己,因為我根本無法確定這女人是不是真的十惡不赦,她殺人是百分百的事實,但即便如此審判她也應(yīng)該是法官的工作吧?
「你還真的挺慫,還在想這件事情啊?」
我想笑一個表示根本不緊張,但嘴角抽了半天就是揚不起來。
“奇美拉,你不會害怕嗎?”
他不滿地回答道:「區(qū)區(qū)一個不入流的小糖豆,被我吃應(yīng)該心存感激好吧,我為什么要害怕啊。」
……你這是什么魔鬼世界觀啊。
我走到了走廊處,走廊也長得不像話,一眼看去根本看不到盡頭。
“您就是新的邊境侯大人吧。”一個畢恭畢敬的聲音從我的身后響起,嚇得我發(fā)出了一聲慘叫。
“抱歉,是我唐突了,”一個侍者服飾的人單膝跪地說道,“我叫亞歷克,今后負責您的衣食起居。”
“啊……你、你快起來,我穿衣服吃飯什么的不需要人伺候著,你也別這么客氣,叫我李劍就好。”
「嘴上說自己是人渣結(jié)果還是做不到唄,有本事就壓榨他唄?慫雞」
吵死了。
“不,”侍者恭敬地低著頭說道,“您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個廢除所有債務(wù)奴隸和苛稅的邊境侯大人,也是唯一一個沒有下令處死前代親信的邊境侯大人,您是這里歷代最好的邊境侯。”
呃,不,這只是因為前輩們太混蛋了好吧……其實我一點也不圣明,漢堡薯條炸雞什么的我自己一個人吃,絕對不跟別人分享,很貪婪吧?
「你是小學生嗎?小豬豬?」
滾!
“那……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我試探性地問道。
“您盡管吩咐,”亞歷克低著頭說道,“我一定替您辦到。”
“我看見我的轄地上有一片不適宜居住的地方有人居住,可以請你去向他們問問愿不愿意遷到東邊的那片平地上呢?”
亞歷克似乎很震驚一樣,抬頭看了我一眼,猶豫說道:“但……法理上那是您的。”
我不解地問道:“啊?我也不會種地啊,給我也沒用,再說了,惡臭海這個名字怎么說都不適宜居住吧。”
“是,遵命。”
……第三人稱,補敘……
亞歷克是個賤民提拔上來的,家人處在即將陷入債務(wù)奴隸的邊緣,他對此一直很焦慮,聽說新的邊境侯要來了,不知道又要收什么稅。
等了片刻,政令下來了——從今天開始,廢除前代所有邊境侯的稅務(wù)命令,征收稅務(wù)不得影響正常生活,沒了。
亞歷克睜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樣子。
他決心去看看,這不按常理出牌的邊境侯要干什么,不收稅,難道是,要殺死前代親信?
三拐五拐,他就看見了邊境侯,那是一個胖子,看上去很是普通,鑒定的結(jié)果是奇美拉。
奇美拉很少見,他也不清楚應(yīng)該長什么樣子,索性就過去搭搭話,探探虛實。
一番寒暄之后,他聽見那胖子說道:“我看見我的轄地上有一片不適宜居住的地方有人居住,可以請你去向他們問問愿不愿意遷到東邊的那片平地上呢?”
他很是震驚,那里是邊境侯最肥沃的土地,怎么可能。
于是他就試探性地問道:“但……法理上那是您的。”
但那胖子卻用自己不會種地搪塞過去了,奇怪,歷代邊境侯什么時候自己種過地,不都是農(nóng)奴種的嗎?
真是一位慷慨的大人啊,他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