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目睹死亡
外面好像正在下雨,但是聽不太清,畢竟這個地方大得不像話啊。
我就是一個肥宅,一個什么都做不到的,弱雞肥宅。
“明明四天前還是一個只會喝著可樂看漫畫的廢物,怎么莫名其妙的事情這么多啊,難不成是什么懲罰游戲嗎。”
我嘆著氣說道。
先是一個莫名其妙的日本人,然后又是一個更加莫名其妙的長袍女,然后又出來一個莫名其妙的電子提示音。
“這到底是哪個新手寫手寫出來的糞作腦洞啊!”
我抓狂地抱怨著說道。
我看著地圖,這片半島本身應該沒什么問題,沒礦產沒物產,剛剛提示音劃給我的那個環礁和群島倒是有很多地方可以建成港口,但是……
我并沒有東西可以出口。
如果是類似綿羊的牲畜的話倒是可以賣羊毛制品,牛的話也好辦,可以賣牛皮革,要是山羊呢?不曉得這里的魔族用不用羊皮紙啊。
小麥可以用來做面粉,再由面粉加工成各式各樣的食物,饅頭或者面包什么的,小米呢?熬小米粥嗎?
不知道那些島礁上有沒有什么水產,不,說起來那里如果也有原住民的話還需要問問他們需不需要些幫助。
不過,就我這水平能做到的事情十分有限,如果他們能滿意就好了。
出去轉轉吧。
我站了起來,走到了走廊處,想了想又走了回去,拿了一張地圖,畢竟我連哪里是北都找不到。
當年最喜歡的就是美食的俘虜和非人哉,但到后來也不知道怎么樣了,我單方面覺得徐馨不想跟我交朋友了,再也沒跟她聊過,美食的俘虜完結了,非人哉因為沒人可以聊,就再也沒追過了。
“真是的,有夠繞的。”
我擦了擦汗,抱怨著說道。
外面的土地很白,像是白堊土。
我抓了一把土,挺硌手的。
“這種土能種出什么啊,”我拿著這把土,“一點有機質都沒有。”
嗯……怎么辦呢。
我想了想,往東邊走去,走了很遠很遠,我才看見了一些半黑不黃的土,看上去能夠種出一些什么的樣子。
一些木質房屋正在建造當中,看上去剛剛打了個地基,不過看建房子的人都挺喜悅的。
“喲,大叔,蓋房呢?”
一名健碩到不成樣子的壯漢看著我,渾身上下都是虬結的肌肉,身上見棱見角的,看上去很嚇人。
“嗯,”大叔心情似乎不錯,“好不容易離開那個鬼地方了。”
“原來你們待得地方很糟糕嗎?”
大叔搖了搖頭說道:“何止是糟糕啊,簡直是令人絕望啊!他媽的,沙子滿天飛不說,夏天熱死冬天凍死。”
我笑了,聽見他媽的這個詞讓我瞬間安心了許多,感覺日常并沒有離自己遠去。
“那你們在這里造房子順利嗎?”
大叔點了點頭說道:“還行,這里木材也算豐富,要是再壘幾層磚,應該就能擋住低階的魔物吧。”
“哦!這里還有魔物啊!”
大叔爽朗地笑道:“哈哈哈哈,當然了,小哥,小心點,雖說只有史萊姆之類的低階魔物而已,但是也是有點危險的。”
“嗯,那大叔你先忙吧,這里有個叫亞歷克的人,如果有問題可以找他喲。”
“好。”
這里倒是還挺好說話的,感覺應該還挺好相處的。
希望設計這個糞作世界的提示音大人不要像唐某三少一樣來個上、中上、中、中下、下集。
【電噪音】:可以安排上喲?
啊?我說著玩兒的,這位客爺怎么還當真了,啊哈哈哈哈。
【電噪音】:想看看嗎?生命凋零的瞬間,很美喲?
并不想!
【電噪音】:哈哈哈哈,那就給你玩玩吧。
哈?玩?
畫面一轉,一個頭發被剃了個精光的女孩子趴在地上,左腿斷了,地上全是紅色的液體。
【電噪音】:本階段的測試目的是死亡的接受能力。
【電噪音】:這只是我投放在你腦子里的,所以想阻止也是不可能的。
啥?!
女孩的衣服上全是血污,不斷敲擊著面前的鐵門,白皙纖細的腳踝微微顫抖著,右腳腳趾微微蜷縮著,左腿離她不遠,像是被人硬揪下來的。
手指已經磨爛了,可以隱隱看見白森森的東西,不知是骨頭還是筋膜。
“開門啊……求求你們開門啊……我還不想死啊……求求你們了,我還要回去給我媽抓藥……我還不想死。”
我摸了一下墻壁,什么感覺都沒有,手掌直接穿了過去,看來真的只是投影。
【電噪音】:這個房間里刻有圣愈術式,她是不會死的,就算是瀕死也會恢復原狀的。
“所以?你給我看這個是為了什么?”我強忍住想吐的感覺說道。
【電噪音】:只是想聽聽你的感想咯?
“想吐,就不能把她放了嗎?”
【電噪音】:不行,她泄漏了這個世界和整個世界體系的真相。
“那……給她來個痛快如何,這么干很惡心。”
【電噪音】:嗯,也行,那就……火刑吧。
然后,那纖弱的軀體就直接被烈火卷住,慘叫著,漸漸沒了聲音。
然后就像破碎的泡沫一樣,那副景象瞬間消失了,天空依舊晴朗,似乎剛才根本沒有死過一個女孩子一樣。
我的腦中忽然浮現了一個歌詞:我們打從阿拉巴馬來,還帶著無弦琴,我們去路易斯安那州去看望朋友們,離開家的那天晚上下大雨,可地上挺干凈,太陽當空照我心冰冷,哦朋友別擔心,哦哦朋友們別為我擔心。
不知道地球怎么樣了,生我養我的藍色胎盤啊。
雖然并不會有朋友為我擔心就是了。
小學的時候學了這首歌,聽說有些年頭了。
世界和平已經成了跟夢同等級的存在了,活著對于我來說只是一種狀態,對于別人來說那可是求而不得的事情。
“我當不了救世主,因為我能力就是一只豬。”
那個女孩子叫什么,我不知道,哪里的人我也不知道。
她就像一個人寫的影子一樣,活著無人知曉,馬上就要從世間徹底消失的影子。
她家住何方,有沒有牽掛著她的親朋,之前考什么過活。
以我拙劣的智能,僅僅知曉一個女孩從世間徹底消失了,她之前是好人還是惡人,是乖乖女還是不良,我都不得而知。
一個人剛才在一個地方死掉了,僅此而已。
如果我也泄漏了被提示音大人稱作真相的東西的話,估計能理解,也有可能不行。
有些事情就算是親身經歷也不可能完完整整地傳達到,比如那孩子臨死前最想見的,她的母親。
現在我有了一點實感,這里并不是原生態的世界,而是被加工過的詭異的世界。
我叫李劍,是個肥宅,我要活下去,雖然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