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玉卿硬生生被拘在家里休整了二日才穿戴好官服去太子府。
越玉卿跪在地上給太子見禮,太子忙從桌案上下來,身邊的大監(jiān)忙扶起越玉卿,太子眼神帶著適當(dāng)?shù)陌腕@喜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舅父和舅母泉下有知也會高興的。”
其實太子劉天一還是很喜歡這個機靈的小表妹,小時候經(jīng)常去舅父家,這個小表妹調(diào)皮的很,長的冰雪聰明又不惹人厭煩,自己沒有妹妹,免不了把這個小表妹當(dāng)作自己的親妹妹。
太子對身邊的大監(jiān)道:“家福,去把孤最愛的茶拿出來。”
越玉卿見到太子表哥其實心情很復(fù)雜,雖然自己一半的災(zāi)難都是因為太子的叛逃,但自己所有富貴也是因為他,可以說整個越家因他富貴無極,也因他而敗落。
太子劉天一也是梟雄,到了金陵便開始整合自己的五千兵馬,強勢占領(lǐng)嶺南,又把諾大的嶺南分為嶺南東道和嶺南西道,收復(fù)所有鐵礦,鹽礦,不許世家私有,因手段凌厲一邊抄家滅族一邊分出少許利益安撫貴族豪門,整合曲部軍隊,少了曲部的貴族如同少了爪牙,安分了許多,太子的招賢令和舉薦令也給了世家一個上升的機會。
太子親自給越玉卿倒茶,態(tài)度和藹可親道:“聽?wèi)?zhàn)報,阿玉帶去的強弩讓我們戰(zhàn)況大好,傷亡也少了一大半,這次應(yīng)該給阿玉記大功呀。”
越玉卿謙遜道:“臣的功績微不足道,反而是前線的戰(zhàn)士才是功不可沒。”
太子眼神里帶了幾分憐愛,輕嘆一聲道:“阿玉真是長大了,要是以前一定會高興的問孤要獎勵了。”
越玉卿微微笑了笑道:“臣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咱們兄妹也不用這么客氣了,阿玉的才能埋沒了真是可惜,如今正是戰(zhàn)時,阿玉還要幫幫表兄呀。”太子又給越玉卿續(xù)上茶水。
越玉卿起身行禮道:“殿下嚴(yán)重,臣一定會竭盡全力,還希望太子以后入住太極殿,能為越家報仇雪恨。”
太子嘆口氣道:“這是當(dāng)然,舅父屈辱而死孤心里如錐心一般,探子又說你們葬身火海,孤與你阿兄痛不欲生,如今孤只有你們越家至親了。”
越玉卿含淚道:“表兄,放心阿玉一定會竭盡全力。”
越玉卿出了太子府,心里覺得太子變了,變得更加有心計,以前還帶著幾分義氣和情緒,如今深藏不露,越玉卿覺得他的笑和沮喪都是恰到好處。
越玉卿其實很理解太子的處境,從京城逃離到了金陵,每一步都極其艱辛,每一步都帶著血淚,步步為營不可有丁點差池。
越玉卿剛出去就見太子身邊的謀士,也是阿爹的學(xué)生李向榮,李向榮見了越玉卿高興道:“師妹,見你平安真是太好了。”
越玉卿見李向榮也有幾分驚喜,忙行了禮道:“沒有想到在這里見到師兄了。”
李向榮眼角又些微紅語氣極為哀傷道:“我們剛出了京城沒多久就知道老師的噩耗,師妹節(jié)哀呀。”
越玉卿苦笑道:“勞煩師兄惦記。”
李向榮見越玉卿神色,心里也是戚戚然,剛要說什么一個少婦拿著書簡帶著兩名侍女喊道:“郎君,郎君。”
李向榮一看忙道:“娘子怎么來了。”
那少婦笑道:“郎君居然把簡報忘了,我給郎君送來。”
李向榮看了看越玉卿,有些尷尬的介紹道:“這是你嫂嫂。”
越玉卿面上沒有任何不妥,笑著行了禮道:“嫂夫人好,某乃越玉卿。”
那少婦嬌俏的臉上滿是笑容道:“啊呀,越師兄家好俊俏的郎君。”
越玉卿點了點頭,給李向榮行了禮道:“師兄您忙,我還要去工部。”說完又給那少婦行了禮,往工部方向走去。
越玉卿萬萬沒有想到李向榮又娶了新婦,李向榮原本是并州老家親戚的兒子,父母早亡跟著叔父過日子,越浩然見此子極為聰慧便帶到京城成為弟子,后來因為機緣巧合與越子書教瑜的女兒李二娘相識兩人情投意合,由鄭氏做主結(jié)為夫妻,當(dāng)時結(jié)婚的時候越玉卿看兩人如此恩愛,心里也是極為羨慕。
因李向榮跟著太子私逃,當(dāng)時李二娘并無子嗣,李教瑜的意思是讓兩人合離,但李二娘不愿意合離,悄悄帶著侍女逃了出來,現(xiàn)如今也不知所蹤。
越玉卿回頭看著遠(yuǎn)處小腹又些凸起的少婦含著幸福的笑意看著李向榮進(jìn)入太子府之后帶著侍女往菜市走去,越玉卿心里酸楚不已,不知道為了李二娘,還是為了當(dāng)時在京城沒有逃出來的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