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漸漸從黑暗中逃離出來,只是身上的傷疼的,將明亮的光加上了一道門,怎么也推不開。天光從窄窄的窗戶傳來,照亮了房間。只見八名老者依次盤坐在墻的角落,蓬頭泥面,粗布破衣,若不仔細瞧,還以為是八個雙胞胎呢。一老者耳力驚人,聽出來了阿牛呼吸的變化,說道:“這小子應該醒了,只是身上的傷壓制著他,要不伙計們一起渡他一口真氣,也算是積德行善了。”
“唉!真是苦命人,能救一個是一個,我們都是快要老死的人了,這一身技藝也該有個著落了,許是等來的有緣人,救他一救吧!”一老者道。
“行吧”“嗯”“好吧”八位老者將中指豎起,渾身陣陣輕煙冒起,至純的真氣激射到阿牛的奇經八脈。隨著力度增大,一絲絲汗水從老者們身上留下。阿牛身體無意識的運轉起無名心法,周身氣息將老者的真氣度化,順著奇經八脈,要將天地二橋打開。
“這小子看來還是個練家子,打開他全身經脈,煥發第二春,許是容易多了。”
“別說話,專心運功。”一老者喝道。
阿牛感覺自身被天地壓縮一般,每一寸肌肉、每一條經脈都承受著不該有的壓力。八位老者的真氣萬川歸海般梳理著每一條經脈,最終流入了丹田。阿牛身上的傷奇跡般竟然不治而愈,煥發著嬰兒般的肌膚,與這塵世格格不入。
阿牛睜開雙眼,看到八位老者,撲通一聲跪下,咚咚的磕了九九八十一個頭,眼角含淚道:“多謝八位爺爺救命造化之恩,在造乾坤之恩。”
八位老者運完功,靠著墻,一只手抖動著,看來不似那般想的輕松。一老者道:“你有這般造化,許是因緣造就。汝早來幾年,卻道早早餓死,無人理會,不知那條惡狗入了他口,早早魂歸地府了。”
另一老者道:“畢竟你受我等恩惠,造就這般際遇,重新磕頭,拜我等為師吧。”
說罷,阿牛重新三拜九叩,正式確定下名分。一老者道:“我等生來沒有名字,只有乳名伴生,此前老實本分,不想有些際遇,學了些技藝。早年闖蕩江湖,做些糊口買賣,名聲不顯。只因孤身一人,勢單力薄,惹了仇家,只得躲在著牢房中安度晚年。”
另一年輕老者道:“你就叫這位大師父,二師父、三師父,四師父、五師父、六師父、我是你七師傅。”說罷,阿牛急忙起身,鄭重行禮道:“見過諸位師父。弟子叫阿牛,也沒有姓名,從小和爺爺一起生活,第一次出門,不知怎么得罪了縣太爺,被抓到牢里暴打一頓,這才見到師父們。”
三師父道:“你且在牢里好好修養,等身體恢復過來,我等再教你功夫,好叫你恢復自由身。這甲字一號牢房,最是特殊,每日除了按時送飯,一只老鼠都不愿意來,算是個清凈之地。”
說完,諸位師父們盤膝而作,各自運功療傷。阿牛也在驚喜交加中,身心疲憊,找了個角落,靜靜的躺在那里,不知不覺中鼾聲響起,已入周公之夢了。真是悲喜不由人,福禍難說清,世間種種好,眷顧有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