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楊子:“兩年前?你做了什么啊?”
楊子說:“說真的,我真的不記得,咱們爬過那么多的山、走過那么多的路,見過的人、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能記住多少呢?后來環兒一提醒我,我就記起來了,而且那天你也在場。”
我:“我?”
楊子說:“環兒問我兩年前在隔壁的山上做過什么,我確實記不起來了,我慚愧的看著環兒。
環兒有些失落的說道:‘前年你們一群人過來爬山,休息的時候你靠著一顆樹。那時的你說:這樣的大好河山,竟然見不到一顆千年古樹。你記起來了么?’
我想起來了,當時心中感慨,走過一座又一座山,見到蒼天大樹的機會的確很少,隨口說了這句話。
當時老梁笑著說:‘現在的人啊,都不等樹木成材就鋸掉拉走了,更不要說那些千年古樹了,除了幾棵被保護起來的珍貴樹種,其他的幾乎沒有了。’
當時的我開玩笑一樣對身后的樹說:‘你好好長,保護好自己,爭取長成千年古樹,有困難就找你楊哥哥我’,然后我還用我帶的水給那棵樹澆了澆水。
(我的確記著這個事兒,當時我還跟楊子開玩笑說:楊子,以后你去做林場管理員得了,所有的樹木都歸你管,等以后你發財了可以買下一座山,養滿山的千年古樹,你完不成千年的任務,還有子子孫孫啊。)
環兒看著我,問:‘你是不是想起來了,楊哥哥’
我點點頭,看著她。
環兒說:‘我就是你身后的那棵樹。’
我心中充滿了不可思議,我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你要說當時是一棵樹在跟我對話,我估計自己真的得去看大夫,我看著眼前的環兒問她:‘可是你現在是人呀,能說話、有軀體、有思想、有情緒,這不應該是一棵樹應該有的啊。’
環兒:‘我的確是一棵樹,柳姨也是。只不過像我們這樣的樹不多了,你看到的這八座房子都是,可是他們快要走了,他們已經不能像我和柳姨一樣換一個存在形式出現在你的眼前,但是他們知道你要來,用最后的一絲力氣,化作一棟房屋,組成一個院落,滿足我最后的需求。我們不知道除了我們以外,這個世界還存不存在像我們一樣的樹木,我們有思想、我們會移動、還能變成我這樣跟你說話。’
我心中的疑慮始終存在,但是我又想不明白,如果是有人制造這個惡作劇,那他的意圖是什么?更何況在我眼前的是一位弱不禁風的年少女子和一位古稀之年的老太太。
我問環兒:‘那你們在這里等我的原因是什么?碰到困難了?’
環兒:‘不是我們在這里等你,是柳姨把你帶過來的,前兩天柳姨跟我談了很久,說要把你帶過來,我是不同意的,我知道柏伯伯、桃伯伯、柳姨他們都快離開我了,就是你們人類說的“消失了”,或許再過兩年,這個世界就只剩我自己,柳姨知道前年你給我澆水的事兒,也知道你說的話,柳姨說盡管有些人活的還不如我們樹木純粹,但是有些人類還是好的,他們會說話算話,那個楊豪杰無論從命格、屬性、人品,都值得他們把我托付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