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直接向柳燁詢問萬生鏡的下落會被懷疑,啊蘭只能趁著柳燁出去的時候,進入了他的房間。
可是翻遍了他的房間,除了梳妝臺上的一面普通鏡子外,就沒有見過其他鏡子了。
無奈的啊蘭坐在了書桌上,思索著有沒有什么可以藏東西的地方。
隨著身體轉(zhuǎn)身而擺動的手臂不小心打落了桌上的紙張,啊蘭只好蹲下身子拾著地上散落的紙張。
一張帶著圖畫的紙張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看著紙上的圖,啊蘭自言自語到,“原本這個就是萬生鏡啊。”
回到房中的啊蘭將枕下的萬生鏡拿來出來,之前柳燁告訴她要將這鏡子放于枕下,這樣睡覺的時候鏡子會幫助她適應這副身體。
啊蘭將身上的一滴血滴在了鏡面之上,又用手指沾著這滴血在鏡面上繪畫了幾筆,萬生鏡開始發(fā)出了光芒。
塵封在體內(nèi)的沈涅兒的記憶如江流般涌入了啊蘭的腦海之中,頓時心里五味雜陳。
“啊蘭。”
聽到了柳燁的聲音,啊蘭深吸了一口氣,調(diào)整了情緒。
“怎么了嗎?”
“給你看個東西。”柳燁拉著啊蘭來到了客廳之中。
“好美啊。”啊蘭看著掛在客廳里的紅色綢緞,以及貼在墻壁上大大的喜字。
“會不會太早了啊?”
“怎么會呢?請柬我都發(fā)出去了,三天后,我們就在這舉行婚禮。”
啊蘭接過了柳燁手上的請柬名單,這里的人她基本都認的,都是當初的那些人。
“柳燁,你不會是想…”啊蘭沒有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她不希望柳燁為了她怎么做,也不愿意看到他變成這樣。
“啊蘭,我說過的,會讓他們付出代價。此次事了,我們就遠走他鄉(xiāng)好不好?”
柳燁緊緊的握住了啊蘭的手,但很快,啊蘭將手抽了回去。
“柳燁,其實你沒必要這么做的,我不值得你這么做。”
“說什么傻話呢?你是我唯一的摯愛,無論什么都是值得的。”
趴在柳燁懷里哭泣的啊蘭,哽咽的勸著,“停手,好嗎?”
“啊蘭,別哭了好嗎?以后我都聽你的,但唯獨這次不行,有些事我必須做。”
安撫好了啊蘭,柳燁繼續(xù)開始為自己的婚禮準備著。
府宅中,江衡坐在石桌上喝著悶酒。
“你干嘛呢?”白逸飛奪過了他手中的酒壇,仰起頭就和了一口。
“你說她會把身體還給涅兒嗎?都這么久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現(xiàn)在也只是過了半天而已,至于結果如何,我們也只能祈禱了。”
奪回了白逸飛手中的酒,江衡大口大口的喝著,希望這壇酒可以將自己灌醉,醒來時沈涅兒能回到自己的身邊。
坐在房間的啊蘭看著手中的萬生鏡,再次施了法,尋找到了體內(nèi)被塵封的沈涅兒的靈魂,由于不知不覺中被自己的靈魂所吸收,她的靈魂已經(jīng)開始不穩(wěn)定了,若是明天之后未能將身體還給她,沈涅兒將會灰飛煙滅。
雖然如今沈涅兒的靈魂已經(jīng)對她造不成任何的傷害,但啊蘭還是溫柔的向她請求到,“涅兒姑娘,我能不能向你提一個請求,再借用你的身體一天,我想在好好陪陪他。你放心,明天我定將身體還給你,行嗎?”
雖然面對這樣無理的請求,但沈涅兒還是答應了她。因為現(xiàn)在的她若是要對自己下殺手,自己根本沒有還手之地,既然她答應還回自己的身體,何樂而不為呢。
根據(jù)沈涅兒的記憶,啊蘭來到了后院里,看著眼前的柳樹,她猜測,這應該就是如意了。
如今啊蘭的力量雖然微薄,但借助萬生鏡的力量很快就解掉了柳燁附在柳姨身上的咒術。
“姐姐。”變回人形的柳姨抱住了啊蘭。
“如意,好久不見。”
“姐姐,柳燁她…”
“我知道,一切我都知道了,希望他能夠放下仇恨吧。”
柳燁察覺到了府中的異動,當她看見啊蘭與柳姨一同前來時,他就明白了。
“你都知道了?”
“嗯,柳燁,不要再錯下去了,我們以后都好好的,遠離這里的一切,好嗎?”
“啊蘭,錯的不是我,是他們,是他們錯了。”
看著激動的柳燁,啊蘭走近安撫著他,“柳燁,可以陪我去一次寺廟嗎?我還從來沒有進去看過。”
“好。”
柳燁讓柳姨先回去了,自己陪著啊蘭前往了寺廟。
“你還記得這里嗎?”在寺廟外,啊蘭向柳燁提問道。
“記得,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當時你一個坐在那,而我也是一個人,當時我跑過去找你,你還一直躲著我,我還以為你是討厭我的,害的我難過了好久。”
“對不起啊,我只是…”
“我知道,所以在你說你說鴆鳥的時候我就明白了,那個時候我真的好開心,原來你不是因為討厭我而躲著我,而是因為害怕我受傷才對我避著不見。”
柳燁將手放在了她的臉上,輕輕地撫摸著,“當時我就特別想像這樣觸碰你,哪怕只會有一次也就夠了。”
“我們進去看看吧。”啊蘭將柳燁拉進了寺廟中。
“以前我就想進來看看的,只是一直都沒有機會。這里真的好美,好莊嚴,想必像我這樣身負詛咒的人也可以獲得救贖吧。”
“胡說什么呢?哪怕世界將你拋棄,我也不會放棄你的。”
聽到這話,啊蘭心中想吃了蜜一樣。
“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我入了地獄,你會怎么辦?”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會將你帶出來。”
“如果做不到呢?”
“那我進去陪你。”
“不要,我才不要。”
“那如果是我下了地獄呢?”柳燁反問道。
“那我會去陪你。無論是哪,我都陪著你。”
“無論在哪,有你地方便是極樂,所以你可得小心了,這輩子我都不會放手了。”
啊蘭沒有回答他,但柳燁看著沉默的她,便當做她同意了。
坐在外面的石頭上,啊蘭依偎在柳燁的肩膀上,“抱歉啊,因為我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
“啊蘭,你沒有必要道歉的,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