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才”小學嚴校長為人比較現實，自打蘇笑安離職之后，沈山捷和陸雯雯的待遇那是直線下降，不過，有一點好，倆人的課時都減少了不少。
為此，沈山捷課余時間可就充裕多了，有事沒事的，他總愛往北朝宗舊貨市場跑幾趟，跟蘇笑安待一塊，沈山捷覺得日子過得有意思多了。
武林人物對沈山捷來說可是有些遙遠，看著普普通通的舊貨市場居然隱藏有武學高手，倍感新奇之余，沈山捷打算幫襯著蘇笑安一探究竟。
“蒼岳老還店”與油炸臭豆腐小攤之間可選路徑總共有三條，再有別的走法那就刻意繞遠了。
衛蒼岳這人還挺有意思，時而走走這兒，時而走走哪兒，偶爾也會突然變道，總之并無一定之規，蘇笑安猜測，衛蒼岳應該是那種極有心計的人，每日行進間，哪家商戶關張了，哪家門店開始裝修了，哪家最近生意特別火……他都會駐足留意許久。
跟一般市場經營戶有所不同，衛蒼岳給人一種靜伏一側、默默觀察、耐心等候獵物的感覺。
遠遠跟著觀察了幾天，沈山捷總算摸清衛蒼岳一些出行特點。
私下里商議了一下，蘇笑安認為衛蒼岳是一個個性特征極為明顯的人，這種人就算是平常行走一定會呈現出程度不同的個性特征，比如說，沿途有些區域，只有衛蒼岳會涉足，其他人意外闖入的概率應該是相當低的。
得此提示，沈山捷又跟了幾天，果然，沿途的確有那么幾個地方幾乎看不到意外闖入者的腳印，那里，只有衛蒼岳會偶爾駐足。
蘇笑安和沈山捷無意間發現，其實，每個人每天在各種道路上行進，都會留下個性色彩十分明顯的行進特征，為此，蘇笑安還特意將相關心得整理成文存放在筆記本電腦里。
“育才”小學教務處給沈山捷安排的課時全在下午，隔一天上一次，每次兩個半小時，除此之外，沈山捷將其它時間全都花在琢磨衛蒼岳的行蹤上，這種挺另類的生活令他感覺新奇不已。
蘇笑安精心籌集了一些玉石方面的廣告彩頁，為此，他可是跑了不少地方，有時候，為了拿到更多的廣告彩頁，他還幫散發小廣告的人站在十字路口發放廣告宣傳頁。
“他經常涉足的那幾塊地方先別放，省得他再起了疑心，他可是老江湖了，跟他相比，咱們還太嫩，小心點啊！”蘇笑安叮囑了幾句。
“知道了！這不跟了也有段時間了，感覺衛老爺子確實挺警覺的，得虧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跟他對視，否則，以我的心理素質八成會暴露呢！”
“就是的，咱倆對他得抱著一種敬畏感才能把這事兒辦得妥當點兒。”蘇笑安笑著說道。
“那我去散發小廣告了啊！”說罷，沈山捷到市場各處散發小廣告彩頁去了。
這一天，衛蒼岳沒搭理散落在地上的小廣告。
在北朝宗舊貨市場，幾乎天天都有各色商家散發小廣告，衛蒼岳對此早就視若無睹了。
第二天，沈山捷縮小了小廣告發放范圍，有意識地在衛蒼岳必經之路多投放了一些。
第三天，玉石小廣告換成了房產地內容，量也加大了。
這一天上午，十點多鐘，沈山捷從學校過來找蘇笑安閑聊。
“今天還是照常嗎？”
“不了，空一天，衛老爺子太陰沉了，咱倆那點小心思怕是瞞不過人家呢！咱們也得學著謙虛些，盡量讓小廣告變出現得自然些，對了，問你點事兒啊！你是個很有才華的人，育才那邊水太淺，容不下你，說說將來有什么打算吧！”蘇笑安隨口問道。
“甭管什么打算，最終都得回到‘錢’字上，我得想辦法創收才行，等你在這邊站穩腳底了，我給你打工吧！”
“哈哈哈……我可用不起你這樣的，我覺著吧……咱們最好別在同一個領域求發展，太浪費了！誒……我突然想起一機會，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談得成，對了，你大學學的啥專業？”
“有機化學，怎么啦？”
“這專業啊……有點兒不大對口啊！不過，咱們不妨試試。”
“有好門路？”
“怎么說呢！工資至少可以拿到六七千吧，就是……那邊的人際關系不知道復雜不。”
“什么性質的公司？”
“投資公司。”
“不是吧！這隔得也太遠了吧！”
“以你的能力，最多跟著他們學個半年也就適應了。”
“育才那邊這才上了幾天班啊！這就甩手……怕是說不過去吧！”
“那邊如果是劉副校長當家那咱還得顧忌一二，姓嚴的做事那么刻薄，咱沒必要跟她客氣。”
“可是……那幫孩子學棋還蠻用心的，我怕頻率換都是會傷了孩子們的心。”
“沒事兒，你先跟蕭總見見面，再說了，這事兒還不知道成不成呢！”
二人正在那兒聊著呢，就見一位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朝小攤這邊走了過來。
順手撿起一幅郵票小油畫看了幾眼，那男的就手往小攤上一丟，起身半彎著腰看了看另一邊擺放的舊式家具。
蘇笑安起身沖那男的笑了笑，也不多說什么。
一看來客戶了，沈山捷則上一邊陪著關臨岳閑聊去了。
過了一會兒，那男的目無表情地打身上取出兩個石質的健身球，在蘇笑安面前晃了晃。
”小老板！看得上不？“
”不好意思，我不懂這個，您若有意出手，還是請關先生幫著掌掌眼吧！“說著話，蘇笑安打個手勢，將客人的目光引向關臨岳。
關臨岳沖那人禮貌地笑了笑，并不多言。
那男的略微猶豫了一下，上前幾步，將手中的健身球朝關臨岳遞了過去。
關臨岳沒有伸手去接，而是起身沖那男的微微欠了欠身。
“這東西瞧著有些貴重，還是不過手的好，這位先生，您打算要多少？“
”您看著給個價吧？“那男的顯得還挺客氣。
”不好意思，最近錢不湊手，這玩意兒我們收不起，您還是上別處問問吧。“很意外，關臨岳一口回絕了。
一聽這話，那男的深感意外，略微思索了一下，笑著問關臨岳：“您老好歹說個價，我也好做個參考。”
“不好意思，這價我們還真估不了，您還是上門店瞧瞧吧！那邊都是高人，我們爺倆就是擺地攤的，真收不起這玩意兒。”
聽聞此言，那男的微微皺了皺眉，啥也沒說，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