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武，南陽城人士，與南月第一軍校吳冬一樣，曾就讀于南陽一中，這正是一個神奇而對武中，拋開二人不談，南州學府的陳澤也是就讀于南陽一中，順帶一提，陳澤，南州城陳家嫡系長子，卻是大老遠地跑去南陽一中就讀，這真的是一個讓人值得深思的問題啊！”
南陽一中，食堂。
“我去，這是是吳冬學長還有林武學長啊！天哪！學府排位戰決賽，主持人在說我們學校呢！”一名學生帶著耳機，一邊吃飯，一邊看著手里的直播。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真的假的？我看看！”
校長辦公室。
“校長校長，你快看中視直播啊！咱們學校又要火了！”一位導師急匆匆地走進來。
方云生校長摘下鼻梁上的眼鏡道：“知道了，林武他們晉入決賽了！”
“不是不是，是那個主持人，他又提起咱們學校了。”
“……”
“小劉，把咱們學校除去緊急聯系用的電話，其余線路都給我暫時斷開了，還有，啟動一級戒備狀態，讓保安還有一些老師沒事的時候去看下學校后面的柵欄，免得又有人翻墻進來學校，大門也得給我守住了，不能夠放一個家長進……”
小劉老師連連點頭，隨后急匆匆出去辦事了。
方云生揉揉眉心，嘆了口氣，這有時候太出名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自從上次那個該死的解說說到學校后，那群家長就跟瘋了的一樣，拼了命地把孩子往這里送，有明里來，有暗里送紅包的，就是想要個插班生的名額，還有帶著小孩翻墻進來，說是要進來吸收一下學校的龍氣。
連學校往后幾年的招生名額都預約滿了，這下都不用開始招生工作了。
就連一些老師也都遠道而來應聘，還有不少中三境的。
那段時間可怕他們折騰得夠嗆，這才剛好一點起來，竟然又來了。
他們是嫌棄了，但是二中、三中、四中可是酸成了檸檬精。
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而且現在一中的學生出門在外走路都跟帶風似的，一副以“我是一中學生”為傲的樣子。
“哪個狗賊給他塞紅包這樣來害我們學校？”像林武他們這種天才，不是每一屆都有的，能有一次已經算是很不錯了，有時候捧得越高，摔得就會越重。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
“進來！”
“校長，胡副所長來了！”
“那老家伙這個時候過來干嘛？把他請過來。”
一會兒后，胡不言和方云生坐上沙發上，品著茶。
“這都沒到覺醒測試的時候，你來干嘛？”方校長喝了口茶道。
“還不是你們學校那幾個學生嗎？早在決賽名單出來后，我就猜到會發生這個情況。”胡不言身上依舊穿著白大褂，臉上掛著笑意，顯然心情不錯。
“你這家伙平時不是只會研究嗎？怎么還會關注起這些事情了？”對這個老友他可是了解得很，估計老婆孩子都沒自己的研究重要，雖然這些他都還沒有。
不過這次看起來胡不言的確有些不太一樣了，以前雖說沒什么老態，但是卻總是帶著一種暮氣，現在不一樣了，那種暮氣沒有了，甚至精神面貌都有了很大的改善。
“看你這樣子好像還很苦惱？”胡不言笑了笑。
“不然呢！這幾天打進我手機的電話就沒停過，連睡個覺都不安生，都是想要來安排子女進來就讀的，你是不知道，這幾天光是安排進來的插班生就已經過百人了。”方云生嘆了口氣。
胡不言聞言哈哈大笑，不斷地拍打著大腿，“難怪我怎么打不通你的電話，原來是這樣啊！以前你老是說學生不夠，師資力量冗余，現在倒是反過來了啊！”
“別在這幸災樂禍，我現在是真的發愁！”想要插班進來的學生不少，預約后幾年就讀名額的也不少，饒是如此也是名額也是遠遠不夠用的。
以他的性格肯定是要先滿足本城學員的需要才會把名額給到外城的，以前倒是一直有名額，陳澤就是這么進來的，現在早就透支了。
“你就沒想過擴建學校嗎？”胡不言說了一句。
方云生搖搖頭，“普通學校還好，要擴建武中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光是上頭的批復就得折騰很久，再加上一系列的資金籌備，師資力量準備，一大堆事呢！”
“關鍵是，我怕這烈火烹油的盛況堅持不了多久，登高易跌重啊！”
天才難得，妖孽更是難遇，一旦招收了那么多人卻拿不出點好成績，怎么說得過去。
“那倒也是，”胡不言點了點頭，隨后又道，“可是我覺得你說的這些都不是事兒。”
方云生眼神一瞇，道：“什么意思啊！”
“你想想啊！先不說其他，光說擴校，你一直關著手機所以不清楚，從你們南陽城上面我可是聽到了不少風聲，似乎也有讓你們武中擴建的打算，誰讓這陣子你們學校那么火呢，加上恰逢排位戰，本就是為了宣傳向武之風，所以我覺得學校擴建方面其實問題不大；”
“師資力量更不用說，你的招聘廣告打出去，以你們現在的名氣還怕招不到一些好導師，實在不行，把林武那幾個小子請回來，做做演講什么的，絕對比打任何廣告強，以那幾個小子的性格肯定不會拒絕的；”
胡不言又喝了口茶，潤潤嗓子道：“學生方面的，就更不用擴建之后，本城的人士你可以不用變動，但是相應的外城來的學生你可以提高點入學要求啊！這樣學員質量也能得到保證，甚至還能提高不少，這樣幾年后，你還怕做不出一點好成績？之后政府方面肯定撥給你們的資源也會增加不少；”
“那樣哪怕沒有出現林武那幾個妖孽的天才，也還是能出現不少好苗子的吧！良性循環下，你們的學員質量也會越來越高，天才難得，妖孽難遇，如果那些真的抱著進來就能培養成天驕的話那還辦其他武中干嘛，只留你們一中得了；”
“說到底，多數人只是想借學校的名頭，求一個心安，當然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想法也是有的，但最后我覺得是波及不到學校的。”
方云生沉默，胡不言最后的這些話卻是觸到了他最擔心的地方，胡不言也不再多說，話說到這里就好了。
其實他知道以方云生的智慧不可能想不到這些的，只是他明白這位老友的性格，太正直也太負責任了，總想著把事情辦到最好，所以最后把自己繞進了一個死胡同里，越陷越深。
因為覺得可能到時候辜負家長們的期望，所以才把擴建的想法打消了，但世上的事情，哪有那么盡善盡美的，擴建學校這件事情上，利遠大于弊。
方云生陷入沉思，胡不言就這么喝著茶，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許久之后，方云生才嘆了口氣道：“你成功說服我了，沒想到我也有被你開導的一天。”
胡不言笑了笑，“風水輪流轉唄！”
隨后方云生打開關機許久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小劉，把前幾天南陽城政府留下的那個號碼發給我。”
“不用了！”胡不言突然插話道，手掌一抬，一疊資料文件出現在了手上。
方云生一怔，好半晌后才對著手機道：“沒事了！”
“我就說你這家伙今天腦袋瓜怎么會轉彎了，那些話是別人托你帶過來的吧！不過你這性子，竟然也會因為要幫他們傳話特地從南州城跑一趟過來。”
胡不言老實道：“有他們的意思，不過我個人也覺得不錯，不然也不會帶話，這里面是你申請擴建需要的各種文件批復，章都給你蓋好了，相關的資金，擴建工程到時候會有專門的人才來負責，你就好好安心當你的校長就好，只管在上面簽字，寫幾個數字就行。”
方云生翻看了一下資料，一會兒后才感慨道：“準備得還真齊全，這下省去了跑來跑去的功夫，以前要拿到這些可沒那么容易。”
“那是你忽略了現在你們學校而對重要性，接下來，南域會以你們學校牽頭，借著這次南域星海學府成為頂尖學府的東風，對各大城各大武中進行改造，不然光對你們優待是會引起不滿的！”
“不過還是要恭喜你，這次改造之后，南陽一中和你這位校長勢必會出盡風頭的。”
方云生笑了笑，“我說那個主持人怎么還在那里亂說，老實告訴你，我剛知道他又在夸我們學校的時候差點就想提刀去南州了，敢情是受了上面的命令啊！”
“呵呵！那他就應該慶幸我來早了一步，不然他就可能成為第一個因為夸別人學校被砍了的主持人了。”胡不言開了開玩笑。
“不過出風頭就不必了，學校越辦越好就行！”說罷，方云生下意識的看向了自己右邊那空蕩蕩的袖子。
隨后才意識到了什么眼神恢復了正常。
“這事恐怕還真由不得你。”胡不言也是注意到了方云生的眼神，笑著道：“你不是說我這性子為什么會因為幫人傳話跑一趟過來嗎？其實我這次來這件事情只是順帶的，另一件事才是正事。”
“哦！你說吧！有什么事？”方云生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胡不言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成功了！”
“哦！成功了啊！”方云生下意識答道，隨后整個人愣住了。
“啪嘰”一聲，手中的茶杯從手中滑落，幸虧胡不言眼疾手快給接住了。
只見方云生眼神通紅，身體竟然開始止不住地顫抖，“你剛才，說什么？再說一遍。”聲音中帶著些許期許、激動還有一絲害怕自己聽錯了的難以置信。
看到老友這副表情之后胡不言心中也是涌起一陣酸楚。
認真地看著對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沒聽錯，我，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