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雖說要去打獵,但不代表一點計劃都不做,就來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早晨,風雪暫停,但天空仍是烏云密布,隨時都可能再度下雪,出于安全考慮,現在不是出門打獵的好時機。
瑟琳娜先清點物資,找出能夠用于打獵的物品,給無事可做的訓練兵們分配制作打獵用品的任務。
“訓練用的廢棄刀片,都堆積在倉庫里等待回收,拿一點應該不會有人發現吧。”瑟琳娜下意識地朝倉庫四角張望,想起這個年代沒有監控,才放心地進去挑揀她需要的東西。
這天,是阿爾敏和阿尼負責做飯,但由于天氣寒冷,水井表面竟然也結了一層厚實的冰,即便把打水的木桶直接用力砸下去也紋絲不動。
“怎么辦?這樣下去大家得餓肚子了。”阿爾敏看向水井深處,又看向食堂,燭光在窗戶上映出其他人忙碌于制作打獵用品的剪影。
阿尼沒多說什么,轉身朝工具間走去。
阿爾敏瞬間明白阿尼要做什么,快步追上,“我跟你一起去。”
兩人拿了冰鑿和兩捆粗繩回到井邊開始作業。
食堂的眾人把制作好的物品堆放在角落,估計應該夠明天打獵使用。同時,大家的肚子也開始咕咕作響。
“話說,今天的晚飯好像有些慢啊。要不我們去廚房幫一下忙?阿尼那家伙看起來就不像會做飯的樣子。”萊納吐槽。
艾倫善意地提醒:“萊納,你小聲點。萬一被阿尼聽見了,你又要被揍了。”
話音剛落,就隱約聽見‘撲通’一聲。起初,大家都以為聽錯了,沒在意,但沒過一會兒,食堂的門就被一腳踹開,阿尼扛著阿爾敏進門,連忙把他平放在地板上,急匆匆對瑟琳娜喊:“教官!快給阿爾敏急救!”
阿爾敏全身濕透,臉頰通紅,阿尼也差不多,只不過她身上的水主要是扛著阿爾敏的時候被他弄濕的。
“阿爾敏!你沒事吧!”艾倫搖晃著阿爾敏的肩膀,可他雙眼緊閉,昏迷不醒,而且嘴唇發紫,這是窒息的征兆。
瑟琳娜一邊和三笠聯手把阿爾敏身上的濕衣服脫掉,一邊問阿尼:“他昏迷多久了?”
阿尼裹著赫里斯塔遞來的毯子:“他剛一掉進水里,我就馬上把他拉上來了,但他立刻出現了呼吸困難的情況,所以馬上將他帶來。”
“阿尼,你的手掌受傷了,我來幫你綁扎一下吧。”赫里斯塔關切地朝她伸出手。
阿尼下意識地轉過身握緊拳頭,不讓人檢查她因奮力拉起衣服浸水而重了一倍的阿爾敏時繩索留下的擦傷,“我沒事,你們還是趕緊看看他的情況吧。”
談話間,瑟琳娜已經對阿爾敏進行了緊急的保溫處理,確認氣道情況,并吩咐其他人去醫務室拿必要的醫療器械和藥物。
好在脫離寒冷后,阿爾敏的呼吸逐漸恢復正常,片刻便蘇醒了過來,無需遭受被嘴對嘴吹氣和壓斷肋骨的折磨。
“原本我已經鑿開冰面了,結果還是腳下一滑,給大家添麻煩了,很抱歉。”阿爾敏像個飯團一樣縮在厚被子里,眼睛時不時瞥向阿尼。
他在失去意識之前,耳邊一直是她焦急的聲音,提醒他‘堅持住’。平時話都不愿意多說一句,對任何人都態度冷淡的阿尼為了他快要人設崩塌,讓他既感激又愧疚。
第二天早上天氣放晴,瑟琳娜只帶了艾倫和三笠去樹林打獵。野生動物的感官很靈敏,人多了有時反而成了干擾因素。作為教官的角度講,綜合他們兩人平時的訓練成績,足夠勝任輕度的打獵行動。
臨走前,大伙都咽著口水祝他們平安歸來。瑟琳娜掂了掂厚重的背包,里面是昨天一起做的打獵工具。仿佛是‘村里唯一的大學生’一樣,在‘全村’殷切期盼的眼神中,踏上‘發家致富’的道路。
進入樹林后,瑟琳娜沒有急吼吼尋找獵物,而是極為耐心地在沿途的樹干上刻下記號。畢竟對不熟悉的地方,換個時間和角度就未必能認出來。能不能吃到肉事小,保障生命安全才是第一要務。
看著瑟琳娜走走停停,時不時做記號、觀察雪地上的腳印、追蹤動物在泥土里挖的坑洞,艾倫不禁覺得瑟琳娜好專業。
“冬天不需要壁外調查,你怎么還會冬天野外打獵的技巧?”艾倫問。
“昨天剛學的。”瑟琳娜不假思索地回答。這是實話,她半夜拿著電腦搜索資料學的。
三笠疑惑:“我不記得訓練兵團里有相關的書。”
艾倫補充道:“而且,你昨天整天跟我們一起,也沒看書啊。”
瑟琳娜表情一僵,幸好埃爾文此刻不在,不然總感覺他會從她的只言片語中,順藤摸瓜猜出點什么。
不過在他們兩個小孩面前,她倒覺得沒必要那么緊繃神經,反正他們只會當她在開玩笑,“沒辦法,誰讓我那么厲害,沒有書都能學會。”
艾倫突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調查兵團也有雪山行軍訓練,你肯定是那時候學的吧。”
瑟琳娜一點也沒有謊言被拆穿的羞愧,語氣輕松地回應:“喲,被你發現了。”
在樹林里逛了一天,毫無意外,三人空手而歸。果然,理論和實踐之間隔著名為經驗的巨大鴻溝。
面對大家失望的眼神,瑟琳娜連忙安撫,“沒關系,我們發現了好幾個兔子窩,已經在每個洞口都布置了捕獸陷阱,明天應該會有收獲的。”
翌日沿著昨天走過的地方巡視一圈,十幾個小型陷阱只有一個抓到了一只失血過多而凍僵的兔子,脖子被鋒利的刀片刺中。這可是專門用來砍巨人的黑金竹刀片碎片用來做捕獸陷阱,對付兔子多少有些大材小用。
接下來兩天,瑟琳娜都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用電腦分析捕獵現場、不斷改進陷阱,尋找新的洞窟,抓到的兔子數也漸漸變多,當濃郁的肉湯端上餐桌的時候,所有人都忍不住歡呼。這算是他們加入訓練兵團以來吃過的最豐盛的一頓。
雖然在樹林里捕獵期間,他們偶爾也會遇上羊或者鹿之類的動物,但就在他們趴下來架起槍準備瞄準的時候,風向變了,那些動物似乎嗅到了人類的味道,扭頭就跑得無影無蹤。
收獲又變多了,瑟琳娜、艾倫、三笠每人手里都提著捕獲的野兔,臉上洋溢著豐收的喜悅。
由于積雪較深,艾倫沒能看清地面情況,一腳踩空面朝地摔倒。即便下巴磕得生疼,他還是高高舉起拎著兔子是雙手,不想辛苦弄到手的食材被弄壞。
“艾倫!”三笠把手中的兔子交給瑟琳娜,跑上前扶起艾倫,“你沒事吧?哪里受傷了?東西我幫你拿吧。”
艾倫難為情地甩開三笠的手,倔強地說:“不用你幫忙,我自己可以。”
瑟琳娜拍拍眼神有些迷茫的三笠的肩膀,小聲說:“艾倫要在你面前表現自己,別打斷他。”
“原來是這樣。”三笠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觀景羊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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