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后,瑟琳娜伸著懶腰走出調查兵團。剛剛折騰了好久,累得她手腳發軟,只能先蹭個飯才慢悠悠走出兵團大門。
重新來到城鎮上,瑟琳娜買了嘴饞已久的點心,結完賬一轉身,就被好幾個憲兵團團包圍。
為首的憲兵氣勢洶洶地用鼻孔瞪著瑟琳娜,“你就是瑟琳娜.史密斯?”
“請問有什么事嗎?”瑟琳娜冷靜開口。
領頭的憲兵拿出一個用繩子收緊口子的小布袋,從里面倒出兩枚金戒指,“我們接到報案,說你正在私下兜售本該貴族所持有的黃金。請你跟我們到憲兵團一趟。”
瑟琳娜垂目望著那兩枚戒指,內側用特殊的字體鐫刻著一些文字和花紋。她有印象,是之前讓出自家的城堡給調查兵團當作物資補給據點的貴族的家族紋章。
見瑟琳娜遲疑地站在原處一動不動,憲兵威脅:“別不識好歹。”身邊幾人都擺出隨時要將她摁倒在地的架勢。
瑟琳娜抬起頭,淡定配合道:“我也想知道是誰陷害我,相信憲兵團能夠盡快查出真相。”
“哼,你這樣故作鎮定的人我見多了。”領頭憲兵的語氣勢在必得:“待會兒擺出證據,看你還怎么抵賴。”
審訊室里,兩名女性士兵把瑟琳娜的隨身攜帶的物品和衣服從里到外都翻了一遍,但沒有找到所謂的‘證據’。加上瑟琳娜本來就是做這行的,對相關的話術很熟悉,對答如流,各種誘供和挖坑完全不上鉤,不禁讓審問的憲兵額頭滲出一層薄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審訊陷入焦灼。
突然,審訊室的門猛地被推開,埃爾文和利威爾神色嚴肅地撥開擋在身前的憲兵走進屋內。見瑟琳娜沒事,利威爾不易察覺地松了口氣。
“你們是什么人?”領頭的憲兵從椅子上蹦了起來。雖然看兵團徽章是調查兵團的,但能徑直闖進審訊室,估計職位不低。
“我是調查兵團團長埃爾文.史密斯。”埃爾文簡單做了自我介紹,然后反問:“除了所謂的‘證人’的指控,憲兵團還有什么證據能證明瑟琳娜.史密斯跟盜賣貴族財物有關聯?”
沒料到調查兵團會那么快收到消息,領頭的憲兵有些錯愕,滿臉‘這怎么跟劇本不一樣’的表情。但很快他就梗著脖子回應:“我們憲兵團辦案,不需要向調查兵團匯報進度,即便您是調查兵團的團長。”
“眾所周知瑟琳娜與我和調查兵團的關系。她涉嫌犯罪,對調查兵團的風評也會十分不利。如果憲兵團有確鑿的證據,我們絕不偏私。如果沒有證據,還希望憲兵團能盡早澄清事實。但是,我相信我手下的人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埃爾文態度非常強硬,潛臺詞就是拿不出證據就趕緊放人,瑟琳娜絕對是被冤枉的。
憲兵被埃爾文一連串的發言轟炸了大腦,蒙了幾秒才說:“貴族的物品上面大都有其獨特的標記且很難去除,要銷贓也沒那么容易。說不定她還藏了一些在住處,必須搜查過才能排除嫌疑。”
“那如果搜不出來,是不是說明你們憲兵團都是一群只會聽信別人三言兩語就隨便抓人的豬玀?”利威爾抱著手諷刺道。
“你又是誰?我有權追究你剛才對憲兵團的侮辱性言論。”領頭的憲兵惱羞成怒。埃爾文是團長,壓他一頭就算了,現在就連個矮子敢也瞧不起他。
沒人回答憲兵的問題,埃爾文直奔主題道:“既然你們要搜查,那請便。不過,此事事關調查兵團的聲譽,需要當事人和我們調查兵團的成員在場監督。相信你們團長不會拒絕。”不給憲兵拒絕的機會,他回頭下達指令:“利威爾,你跟過去。”
利威爾點頭,來到瑟琳娜身邊關心道:“他們有沒有對你做什么?”
瑟琳娜立即抱住利威爾的胳膊哭唧唧,“利威爾兵長,我現在頭昏腦脹,四肢無力,是不是被他們下毒了?我覺得我需要去醫院檢查檢查。”
領頭的憲兵五官肉眼可見地亂顫了一下,不單是得知眼前這個矮子居然是傳說中以一敵百的利威爾兵長,還有瑟琳娜莫名其妙的碰瓷。
利威爾將瑟琳娜扶起來,“你先忍著點,盯著這些豬玀,免得被他們栽贓陷害。”
“你...”憲兵再次氣血翻涌,利威爾還在罵他們,可得知了利威爾的身份,他也失去子反駁的勇氣,有什么話只能憋在心里。
“我會先找你們的團長接洽,無論結果如何,過錯方都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埃爾文快速轉身,只留下一陣風便不見蹤影。這無形給負責這起案件的憲兵巨大的壓力。萬一真的搞砸了,不知道會面臨多么嚴厲的處分。
當瑟琳娜和利威爾帶著一群憲兵出現在訓練兵團的時候,難免會引起訓練兵們的注意。
艾倫他們三人也在其中,但被其他教官擋在了遠處。
“莫非,那個就是利威爾兵長?瑟琳娜姐姐好像真的跟他很熟。”艾倫難免有些激動,畢竟這是除了壁外調查隊伍以外第一次看見人類最強士兵。
三笠冷冰冰地補充了句:“他看起來好像并沒有比瑟琳娜姐姐高多少。”
阿爾敏無語,“現在我們應該擔心的難道不是他們為什么會跟憲兵一起出現在這嗎?”
憲兵們在瑟琳娜的宿舍里翻箱倒柜,甚至垃圾桶都不放過,還將瑟琳娜抽屜里的信件拆得七零八落,可愣是沒找到任何所謂的‘贓物’。
利威爾和瑟琳娜一人站在門口,一人站在屋內監視著每個憲兵的一舉一動。眼睜睜看著他們越來越慌亂和歇斯底里,氣氛逐漸尷尬。
領頭的憲兵手足無措地打量著滿地狼藉,口中喃喃自語:“怎么可能?情報不可能有錯的。”
“看來你的情報來源不太準確啊。”瑟琳娜接過話茬。
可是領頭的憲兵仍死鴨子嘴硬,“就算不在這個房間里,也有可能是被你藏在了訓練兵團的其他角落。”
“你干脆直接去那些貴族家里找,找到后也說是我藏在那里的唄。”瑟琳娜聳聳肩反駁。
“不可能,情報怎么可能出錯?”憲兵急得團團轉,嘴里仍舊念叨著所謂的‘情報’。
“是誰給你情報的?”利威爾大步上前揪著憲兵的領子逼問。
“班長...”其他憲兵見狀,想要上前阻止,動作卻又僵在原地。沒有搜出物證,顯然是他們理虧。
“還有那個舉報我的‘證人’,現在我可以跟他當面對質了嗎?”瑟琳娜也湊上前,用想要刀人的眼神歪頭看著他。
“既...既然那個人很有可能是在說謊,那我們自然會去審問。等需要的時候再叫你去。”被揪著領子的憲兵大氣都不敢喘,只能象征性地敷衍。
“也就是說,已經確定我與此案無關,對吧?”瑟琳娜陰惻惻地盯著那名憲兵的眼睛。
“暫時...”衣領被利威爾再用力向上提了提,“是...是的。與你無關。”
瑟琳娜切換成溫和的笑臉,“那請簽個案件處理回執吧。今天那么多人看著,我不想被人留下話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