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那天，顧醫生帶畫演出去吃餃子，結果不小心把店里的碗摔碎了，那一刻，畫演看著地方破碎的碗，不敢抬頭。
“沒事沒事，我掃掉就好了。”店主趕緊拿著掃把來清理，畫演慌張的不停的道歉。
“麻煩再來一碗。”顧醫生坐在座位上，什么都沒有表示，很淡定的樣子，可越這樣畫演越慌，竟哭了起來，嘴巴緊閉著，眼淚模糊了視線垂直落在地上。
畫演定在原地，直到新的一份餃子端上來，顧醫生才開口說：“給你點的，坐下吃吧。”
羞愧的畫演看著顧醫生，似乎在責怪他的冷漠，畫演悶聲坐下吃著剛出鍋的餃子，不顧一切的往嘴里塞，嘴巴都燙破皮了，餃子也很快吃完了。
“吃完了我們走吧。”顧醫生去付了錢就走了，畫演跟在后面，這次顧醫生沒有拉住他的手。
出了店門口不遠，畫演先說話了。
“對不起，我把事情搞砸了。”眼睛里還閃著淚光，顧醫生回過頭，給畫演燙傷的嘴巴里，放了一塊冰冰涼涼的軟糖，入口即化，傷口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我沒有怪你，只是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對。”顧醫生拉起畫演的右手，放進口袋里，踩著雪回家去，一路上沒再說話。
直到回家到，顧醫生幫他拂掉衣服上的雪的時候，畫演抬頭看他說：“爸爸，你是不是不喜歡我這個孩子？”
“為什么這樣問？”顧醫生。
“我感覺你對我冷淡了。”畫演失落的低著頭。
“因為我在想，我是不是不應該偷懶，不給你包餃子帶你出去吃，再怎么說著也是我們在一起過的第一個冬至。”顧醫生，“冬至大如年，我是不是太沒儀式感了。”
畫演聽著顧醫生一下說了這么多，蒙了一秒鐘，然后笑了抱緊顧醫生。
“爸爸我愛你！”畫演。
顧醫生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接著就是一個深刻的問題：“你喜歡吃什么餡的餃子？”
“我聽說酸菜餡的很好吃，不過我也想吃湯圓！”畫演。
“看著下午夠忙活的了！”顧醫生最終還是沒逃過這一劫，不過也是快樂的。
“我們兩個人一起的話，活就少一半！”畫演是在安慰顧醫生的。
“要是可以更多人，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做啊？”顧醫生還在掙扎。
“要不我們去然語家，和他們一起做，這樣人多力量大！”畫演。
“可是吃的人也多了，要包的餃子也更多了，實際還是沒有減少要干的活啊。”顧醫生。
“大家在一起熱鬧熱鬧也挺好的啊！”畫演。
“可是我不會包餃子，包餃子真的太難了。”顧醫生和畫演最后還是去了然語家，兩家人合伙包餃子過冬至。
顧醫生因為不會搟餃子皮，被分到了揉湯圓的那一組，因為大家都更喜歡包餃子，結果湯圓只有顧醫生一個人。
“餃子皮怎么搟的啊？”畫演請教然語媽媽，看著她一邊搟一邊轉餃子皮，看起來很簡單的樣子，可手根本不會。
“太難了。”畫演。
“畫演來和我一起包餡！”然語爸爸左手掌托著餃子皮，右手放餡，再圍著餃子皮內圈刷一圈水，一捏，一個餃子就做好了，看起來也挺簡單的，結果也是包出了一個又一個，奇形怪狀的餃子。
“啊，這真的是技術活。”畫演已經心累了，但依舊在堅持。
忙活了幾個小時，餃子終于包完了，結果沾桌子上了，這就是忘了撒面粉的結果，亡羊補牢撒上面粉，一個一個弄下來下鍋，餃子和湯圓一起，很快就可以吃了。
“干杯！”大家拿著餃子碗輕輕的碰碗，自己做的餃子其實也沒什么特別的，就是好吃！
宴席結束，各回各家。
“要是大家都在就好了。”畫演，“三一，今雨，花落，冬至快樂，你們吃餃子了嗎？我想你們了。”
“畫演冬至快樂！”顧醫生。
“爸爸，你想你的家人嗎，我好想他們。”畫演。
“想啊，怎么不想，可是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團聚未必是最好的，開心最重要。”顧醫生。
“煩死了，明明之前都好好的，說走就走，一點意思都沒有。”畫演。
說著顧醫生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袋子，送給畫演。
“這是什么？”畫演接過打開看，里面包著一袋青梅。
“好吃的！”畫演。
“我自己做的，甜的。”顧醫生。
“這是給我的禮物嗎？”畫演。
“反正是給你的，怎么理解都可以。”顧醫生。
“謝謝爸爸！”畫演喜歡驚喜。
“給我吃一顆。”顧醫生吃自己送出去的禮物，畫演也很樂意。
回到家，畫演給顧醫生端來一盆熱水，說要給顧醫生洗腳，當做青梅的回禮。
“別別別，我腳怕癢，而且我洗澡就不用洗腳了。”顧醫生。
“那這水豈不是要浪費了？”畫演。
“你可以泡腳啊。”顧醫生。
“可是我也洗澡。”畫演。
沒辦法，最后顧醫生泡腳后再去洗澡，不過依舊沒接受畫演給他洗腳這件事。
“爸爸，有人給你洗過腳嗎，為什么你會知道你怕癢啊？”畫演。
“沒有，不過我一光腳被別人看到，我腳就不由自主的難受別扭，所以我猜我腳怕癢。”顧醫生說的跟真的一樣。
“好奇怪啊，爸爸你為什么不把自己治好呢？”畫演。
“這又不是病，怎么治？”顧醫生。
畫演不信邪，偏要試一次，最后顧醫生光著腳滿地跑，直到躲進浴室才結束。
“畫演你別調皮。”顧醫生躲在浴室里說，畫演現在門口聽。
“爸爸我是你的孩子，幫你洗個腳又沒什么。”畫演。
“你為什么非要給我洗腳，這看起來更奇怪。”顧醫生。
“這很常見啊，孩子給父母洗腳，是表達孝順的一種方式。”畫演。
“這太奇怪了，而且我自己可以，不需要你這樣做。”顧醫生。
“那好吧，我把鞋子放在門口了，我去客廳等你。”畫演。
顧醫生看畫演走了，打開門穿鞋，結果被畫演蒙了，一下被撲倒進浴缸里，現在不止洗腳都洗澡了，畫演抓住顧醫生的腳，顧醫生直接一腳過去條件反射，畫演掉進浴缸喝了不少水。
“畫演你沒事吧。”顧醫生趕忙撈出他放在地上平躺好。
“對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調皮了。”畫演回過神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