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唔～～”雨宮栞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陽光透過窗簾，室內的光線雖暗，但足以看清一切，是熟悉的房間。
雨宮栞回想起昨晚的經歷，有意識的記憶停留在唱完卡拉OK后坐上車。
應該是司機把她送回了家。
掀開被子，踩上棉拖鞋，雨宮栞穿著睡衣，打開臥室門。
入耳是女生之間的笑談聲。
“早上好～～”雨宮栞閉著眼睛，左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和脖子。
“啊，社長，您醒啦!”
“早上好，小栞，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快去洗漱。”
“哦!”雨宮栞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往廁所走去，昨晚喝了太多水，現在憋的有點難受。
香檳這東西，看起來跟飲料似的，但意外的挺容易讓人醉。這輩子頭一次喝這么多酒，也是久違地體會到宿醉的感覺了。
泡在浴缸里發呆的時候，雨宮栞才遲鈍地意識到，剛才跟她打招呼的除了白石麻衣還有另一個人，是誰來著？
洗漱完畢，吹干頭發，雨宮栞穿著浴袍走出浴室。
客廳的電視正放著晨間新聞，白石麻衣和藤原凜音正放松地坐在沙發上。
兩人靠的很近，有說有笑的樣子。
餐桌上擺放著她的早餐。
原來是藤原凜音，雨宮栞想到，昨天應該是她把自己送回家的。
“今天要去公司嗎？”白石麻衣看向雨宮栞，問道。
“可以去，也可以不去。”雨宮栞一邊吃早餐，一邊回答。
昨天開忘年會，所以今天給員工們放了一天假。
“那下午先去逛街，然后去美容院？”
“誒？可以不出門嗎？”雨宮栞托著腮幫子嘟囔，面包屑掉在浴袍領口。
“不行~~”
“可我現在只想躺在床上玩手機。”
白石麻衣走到跟前，盯著她的臉左看看右看看，“黑眼圈越來越重了，皮膚也變差了，這樣下去可不行！”
“街可以不逛，但美容院保養必須要定期去，誰叫我們是偶像呢？”
“做女人真麻煩——”雨宮栞吐槽道。
藤原凜音在一旁正襟危坐，兩人親密互動，她默不出聲。
“凜醬要一起去嗎？”白石麻衣突然轉頭看來，語氣里帶著自然的熟稔。
她抬起頭，視線先落在雨宮栞臉上——對方正咬著吐司看過來，眼里帶著點剛睡醒的懵懂——隨即慌忙移開，起身時帶得椅子腿在地板上劃出輕響：“啊？不、抱歉，我下午還有工作要處理。”
“誒——可惜。”
“是要回公司整理文件嗎？”雨宮栞咽下嘴里的食物，含糊地問了句。
“嗯，還有幾份合同需要確認。明天的工作還要提前準備。”藤原凜音垂著眼，聲音比平時快了半拍，“等處理完，我再向您匯報。”
“今天放假，別太趕了。”雨宮栞說道。
“是，社長。”
剛才還帶著幾分慵懶的客廳，不知何時染上了幾分辦公室的拘謹。
“這氣場怎么突然跟在公司里似的？”白石麻衣笑著伸手揉了把雨宮栞的頭發，把她剛吹干的頭發揉得炸開，“剛睡醒，談什么工作呀。”
雨宮栞被她揉得“唔”了一聲，剛才繃著的嘴角忍不住松了，伸手拍開白石麻衣的手：“別鬧，頭發都亂了。”
藤原凜音臉頰微紅，低聲道：“抱歉。”
“就是說嘛，”白石麻衣順勢往沙發上一靠，“工作是做不完的，不如先想想中午吃什么。”
“叮咚～”門鈴恰在此時響起。
白石麻衣起身去開門，門外果然是司機川崎。“白石小姐早，社長早。”他微微頷首，目光越過她看向客廳，“我來接藤原小姐。”
藤原凜音聞聲立刻站直身體：“那我先走了。”她朝雨宮栞和白石麻衣分別點頭致意走向玄關。
“再見，凜醬～～下次有時間一起出去玩。”
“好，好的！麻衣樣。”藤原凜音微微鞠躬，帶上門，關門聲輕得幾乎聽不見。
客廳里瞬間安靜下來，只剩電視里晨間新聞的背景音。雨宮栞咬著勺子，忽然看向白石麻衣：“說起來，麻衣跟藤原明明是第一次見吧？怎么就‘凜醬、凜醬’地叫上了，聽著比我還熟。”
白石麻衣聞言挑眉笑了笑，伸手晃了晃手機：“不僅叫得熟，我還拿到她聯系方式了呢。”
“誒？”雨宮栞有點好奇白石麻衣什么時候這么自來熟了。
白石麻衣晃了晃手機屏幕，聊天界面停留在藤原凜音發來的“隨時可以”四個字上，后面還跟著個不太熟練的笑臉表情。
雨宮栞湊近看了眼，指尖點了點屏幕：“她平時連同事的Line都很少加，你這效率可以啊。”
“那是，”白石麻衣得意地揚了揚下巴，忽然湊近她耳邊，用氣聲道，“你不覺得她臉紅的時候很可愛嗎？跟她平時那副冰山樣子完全不一樣。”
嗯？什么意思？
雨宮栞皺著眉，打量著白石麻衣，突然有一絲絲危機感，“你該不會對她——”
這句話沖口而出時，她自己都愣了下，耳根跟著微微發燙。
“咳咳——”白石麻衣像是被什么東西嗆到似的，“對她什么？”
她伸手敲了敲雨宮栞的額頭，“我跟你這助理套近乎，還不是想讓她多照看著點你？她天天跟你待在公司，比我清楚你什么時候開會、什么時候加班，知道你忙起來就忘了吃飯。”
她指尖劃過屏幕，停在藤原凜音的Line頁面：“以后我直接問她，就知道你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又熬夜了。”
雨宮栞看著白石麻衣眼里的認真，剛才那點莫名的別扭忽然煙消云散。
她伸手攥住對方的衣角，聲音悶悶的：“我哪有那么不省心……”
“昨晚喝的酩酊大醉，被別人送回家的是誰啊？”
“呃——”
“所以說，”白石麻衣的語氣緩和下來，帶著點哄小孩的意味，“我跟你的助理搞好關系，又沒壞處。”
雨宮栞抬頭看她，見她眼里滿是笑意，沒再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