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楊寧也是獵殺者游戲的玩家,但唐缺卻看不出他的等級。
楊寧的右手被冰晶包裹,一只寒冰利爪對準了唐缺的心臟。
迫于無奈,唐缺只好做出反擊。
“月刃!”
一輪皎潔的彎月浮現,與冰爪發生碰撞。
沒有想象中的電光火石,僅僅是在冰爪上留下一道淺痕,只是二者磨擦發出的聲音刺耳了些。
眼看唐缺岌岌可危,好在楊寧還算理智及時收手。
楊寧的冰爪在觸碰到唐缺衣裳那一刻停了下來。
他將目光移到唐缺的臉上,打量著這個面色一直很平靜的少年。
“不怕我殺了你。”楊寧有些好奇唐缺的反應。
雖然知道對方殺死自己的概率很小,但唐缺還是有些心驚膽戰,差點就要暴露“黎月鎧甲”了。
“幸好穩住了。”唐缺心里松了口氣,然后很老實的回答,“怕!”。
“既然怕,為何又不求饒又不躲。”楊寧追問。
“我只是想死的體面一點。”
“嗯……”
唐缺的答案出乎了楊寧的預料,弄得他詫異了一下。
隨后楊寧用變回正常的右手用力的拍了拍唐缺的肩膀。
“月神系的月刃技能,中規中矩,告訴執行部那邊,這小子過關了。”
楊寧向帶唐缺過來的兩個人吩咐道。
“大人,可是他還沒參加考核。”
其中有一個人提出異議。
“怎么,我說話已經不管用了嗎?”
楊寧的語氣逐漸變冷,他可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
“告訴王淵,這小子通過了我的考核。”
然后他扔給了唐缺一枚徽章,頭也不回的走了。
“小子,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南國會的黑鐵殺手了。”
唐缺看著楊寧離開的背影陷入沉思。
南國會!
殺手!
“有沒有人問過我的意見!”若非攝于楊寧強大的實力,唐缺可沒這么好說話。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南國會這個名字唐缺并沒有聽過,不過聽起來有點像反叛軍。
即便月神國受月神庇佑,但也并非所有子民都是月神的信徒。
一些無神者和信仰其他神明的人組成了反抗神庭的勢力,是為“反叛軍”。
等到唐缺的腳拷被打開,他才緩過神來,這里有太多他未知的東西。
“走了!”
依舊是剛才的兩人,準備帶唐缺去宿舍。
路程比唐缺想象的要長,他很快發現這座基地貌似是處于地下。
唐缺醒來的地方是在“中樞區”,而他要去的則是“執行區”。
一路上唐缺都處在鋼鐵猛獸的包圍下,不見一絲陽光。
但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難過,有一說一,這里的環境比他以前住的要好上不少。
“412室!”
這里就是唐缺今后很長一段時間要待的地方。
唐缺打開房門進去,里面竟已經住了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少年。
“雙人間?也行吧!”唐缺現在沒有選擇的余地。
少年看上去很陽光,臉上一直洋溢著笑容。
“你好,我叫鄭守形,今后就是室友了。”
“你好,唐缺!”
初次見面,其實是有些尷尬的,尤其是在南國會這樣的環境下。
“你……”
唐缺是想問他,是不是也是被抓來的,但不知該如何組織語言。
“如你所想,不止是我,我們這棟樓里的人都是被抓來的。”
鄭守形一看唐缺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問什么了。
“啊!”
唐缺張大了嘴巴,這確實沒想到。
從鄭守形口中唐缺了解到,他們這些人一般都來自于月神國各個地方的貧民窟。
像唐缺來自邀月市,鄭守形來自明月市。
他們這種流浪孤兒,消失個十天半個月也沒人察覺,很容易下手。
“就沒人反抗嗎,或者說逃走?”
唐缺找了個椅子坐下,再次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鄭守形凝重的搖了搖頭。
“我比你早來一周,其實也不是很了解,但聽別人說這么多年,南國會只逃出去過一個人。”
“你也進過那個獵殺者游戲吧。”他反問道。
唐缺點點頭。
鄭守形又繼續解惑,“中樞部不好說,但我們執行部全都是獵殺者。”
“那些妄圖逃跑和反抗的,只有一個下場——死!”
“一些被抓來一兩年的,對這個話題都諱莫如深,久而久之也很少有人提了。”
鄭守形的聲音似乎都小了幾分。
“南國會這么狠?”唐缺咂咂嘴。
“遠遠不止!”
“南國會每年都會在各國大肆抓人,數量遠比你看到的多。”
“有些人沒通過獵殺者游戲的新手任務,直接就死了。”
“有些人是外出執行任務死的。”
“還有些人,是因為技能太優秀,而被……”
鄭守形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我滴個乖乖,難怪一見面就問我技能是啥,感情是在這兒等著。”
唐缺驚心于南國會的狠毒。
一番交流下來,兩人都打開了話匣子,漸漸熟絡起來。
鄭守形對唐缺也是有問必答,但他知道的其實也有限。
“南國會處于什么位置?”
“不知道!”
“這個基地有多大,有多少人?”
“不知道!”
“獵殺者游戲是南國會搞出來的嗎?”
“還是不知道!”
不過有一樣鄭守形是知道的——他們是干什么的!
“那還用你說,殺手嘛!”
唐缺取出了楊寧給他的那個黑鐵徽章。
單就執行部而言,更像是一個殺手組織。
只要給錢,什么人都敢殺,就算是神庭里的人也給干了。
“沒那么簡單。”鄭守形唏噓道。
“南國會應該也知道我們這些抓來的人沒什么忠誠度。”
“所以都讓我們去執行部賣命了,南國會真正的核心還是在中樞部。”
不知不覺,二人聊到了深夜。
深處地下,唐缺其實沒有什么時間觀念,是墻上的掛鐘告訴他的。
“守形,你說我們一輩子都會待在這兒嗎?”
唐缺此時已經躺在了床上,還別說,軟軟的很舒服。
不過這里再舒服,他也不想一直替別人殺人。
人嘛,總要有希望的,說不定他很快就能逃離南國會的魔爪了。
“守形?”
唐缺見他沒回應,輕聲呼喚。
等他轉過頭去,才發現這家伙已經睡著了。